这男子看着眼前身形稚嫩的姑娘,忽然轻轻一笑就道:“我叫南知醉,不过是一个游走四方四海漂泊的闲散之人罢了,我救下你只是为了自己的心的安定,并不为了金银报酬,姑娘还是且莫言谢。”
古悠婉听了这男子的话,忽然心中微暖,这俱是她看得话本中的侠客啊,果然,与书上说的一样,劫富济贫,行侠仗义果真是大侠客。她心中万般感动,于是低声道:“公子的大恩,虽然您不将小女子的感谢放在心上,但是小女子若是也不放在心上,便是不知感恩了,还望公子给小女子一个报答的机会。”
南知醉看着古悠婉忽然一笑说:“嗯,也是,我总不能叫你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其实与你说了也无妨,我是来京见至交好友的。”
“公子的好友必然也是如同公子一般俊美无畴的人物。”古悠婉夸奖了南知醉一番,随即双颊飞起酡红之色。
南知醉笑了笑,皱眉想了想说:“也的确是吧。”
古悠婉想着南知醉的话,忽然轻笑了起来好奇道,“小女子好奇,不知道与公子一般的人物究竟是谁。”
南知醉打量着古悠婉,随后挑眉勾唇一笑说:“说来你也不信,这人是今上的九皇子,沙城边塞的大将军,秦翊钰。”
古悠婉听到秦翊钰的名字后,双颊更是红得厉害,心跳得更是过速了。她不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与秦翊钰竟是有着这样的缘分,当初免于她落入池塘之苦的正是九皇子,而今日救下她的人,竟是九皇子的朋友,这样的缘分,让她如何能够不欢喜?
本就对着秦翊钰有好感的古悠婉,听了这男子的话后,就不疑心有他,当即表明自己是相府的千金,希望他能够将她送回相府去。她心里美滋滋的,也全然没有了防备之心,更是没有去想这个人的身份是否存疑。或许在这南知醉说出自己是秦翊钰的朋友之后,她就把他也当成了朋友,再也想不得别的了。
这南知醉听了古悠婉的话,的确神情一暗,勾着嘴角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也是亲近之人了,也便没有那么多规矩可言,我先送你去客店,你将子的衣服整理一下才好回去,否则阿钰那边我也不好交代。”
古悠婉听着这人称呼秦翊钰为阿钰,就更是觉得这人必然跟着秦翊钰的关系极好,那么如果跟他打好关系,那么她登上皇子妃的位置指日可待。于是便听从了南知醉的话。
二人一路上,边走边谈,互相将对方视为了知己一般,更是在走到自己下榻客店之后,由萍水相逢变为了惺惺相惜,这南知醉让古悠婉整理好衣服后,便送了她只鸽子,说是有事情联系他就放鸽子。
而后的半个月,南知醉与古悠婉用鸽子联系了几次,直到南知醉告知古悠婉他要离开京城,古悠婉才觉得心中不舍。她与这南知醉谈了太多秦翊钰的事情,她觉得暖心得不得了,这南知醉要离开,古悠婉心中便不舍起来,他走了谁来跟她谈秦翊钰呢?
这南知醉担心古悠婉思念自己,又担忧古悠婉在京中没有依靠和保护,就留下了两个护卫照顾于她,只要写信指挥他们,她们必然听从古悠婉的调遣。
这古悠婉就用这南知醉留下的人,做了很多的事情,包括暗杀白露与她母亲,将古悠然送到边城,暗害游学的古成墨……
古悠婉并不知晓,这南知醉的身份并不简单,而他也并非是秦翊钰的至交好友。
古博之听着古悠婉说起一桩桩旧事,直到听到南知醉的名字后,立时站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古悠婉,心中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手心之中尽出冷汗,而听着古悠婉之后的话,古博之就连暴怒的心思都散净了,直接跌坐在了座位上。
而古悠然同古博之也是一样的心情,只是她比古博之镇静多了,她揉捏着古博之胸口的大穴位,生怕古博之因为暴怒担忧暴了血管,她手腕虽然生痛,但是比起古博之如今的状况,真是好了太多。
陆君心则是一脸苍白,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女儿,她嘴唇颤抖了起来道:“婉儿,婉儿……这些,你为何从不与为娘说起?你怎么……”陆君心倍感无力,她觉得自己这个娘亲当得实在是太失败了,她只教给她争宠,让她学习琴棋书画,可是做人的道理却没有与她说,好后悔啊。
古悠婉低着头,她默默无语,她也是直到后来才知晓这南知醉并非是秦翊钰的好友,也不是什么江湖游侠,而是南晋的太子,大秦的敌人,可是她已经下不来了,这仿佛回上瘾一般,即使知晓手下的那两个人是敌国的人,可是有着暗卫在手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她无法主动放弃,她真的没有办法。
看着古悠婉的表情,古博之声音冷淡道:“你知晓给你暗卫的人,是南晋太子了?什么时候知晓的?”
毕竟是从小养到大的女儿,古博之是了解女儿的,这古悠婉必然是已经知道南知醉的身份了,她才会如此表情,否则怎么会……古博之心中在想着如何力挽狂澜,这古悠婉的行为无异于通敌卖国,这通敌卖国可是诛杀九族的罪过,纵然古家血脉早已经与皇室息息相关,可这罪名太大了,皇帝再是宠信于他们,也背不起这样的罪过。
古悠婉垂着泪道:“南晋太子的名字,我一个姑娘家如何知晓,我是让暗卫杀掉白露母亲之后,才知晓他们是南晋的人,可是……可是我放不下……”
“你知不知道,这是滔天的大罪过?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连累到古氏一族?古悠婉,你太让为父失望了。”古博之冷眼看着古悠婉,他此时已经彻底心寒,这女儿怎么愚蠢至极啊。
古悠婉拼命掉着眼泪,哭诉道:“其实女儿并没有与她说起家国大事,这些女儿并不懂的啊。父亲,您要相信女儿……”古博之那冰冷地眼神彻底伤到了古悠婉,她心里凉了半截,她害怕被父亲抛弃,她是真的在害怕,她不愿意自己做一个呗父亲抛弃的人。
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古博之此时再无怜惜,心中再无惋惜,他深呼吸一口气看向古悠婉道:“这事儿都有谁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