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闻钺吃完饭的隔天,夏翳就被姚霖师姐拉走,去商讨施粥的事情。
“上午,你和我。下午,易殊寒和许渌。”姚霖交代她,“那天你要是赖床,我亲自把你扔下山。”
“不会的师姐,我办事,你放心。”夏翳向她保证,难得严肃。
“不许偷跑哦。”
“绝对不会啦。”
姚霖眯着眼确认她不是在应付,过一会交给她一个册子,“那你把这一本册子送到师尊那。”
“这是什么?”夏翳接过,没看,直接收进袖里。
“人员名单,统一批假。”
“……还真是一份有水峰严谨特色的文件啊。”
夏翳穿过那十字白桥,穿过正殿,来到里屋。见那台阶上尽是薄冰,但却似水般流动,像是有生命的陷阱。
她踢了块石头过去,在触碰到冰面的瞬间被冻结、搅碎。
夏翳叹了口气,蹲在石头路上,无聊地等江栖淼把术法收回去,时不时用火调戏调戏冰面,融化一些冰,又看冰霜重新蔓延开,蹲麻了就换只脚蹲。
不一会,冰霜退开到两边,空出一条道的距离,显然是在邀她进去。
江栖淼收起灵力,安静地等着她进来,算算她也有一周没来看他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夏翳悠哉悠哉地走进来,把名单册子放在他面前的桌上,“请师尊批示。”
“你先坐吧。”他道,只是接过册子。
她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站在一边看册子里的内容,还时不时发出评价。
江栖淼没有制止她,她就放心大胆地站在他身后看着。
“哎?秦师姐也(秦扶簪)在啊!”她发出一声惊呼。
他也注意到这个名字,问她,“熟人?”
“还好,是姚师姐的朋友,不过她不是木峰吗?也能参加水峰的活动?”
“可以,但很少。”
很少的原因大家都知道,太无聊了,作为五大峰管理最严的水峰,每年活动就像任务一样,都是被逼迫着参加。
“那我去火峰玩也是可以的咯?”
“得看姜燎同不同意。”
夏翳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那算了。”
她站在他身后,很自然地把身子撑在椅背上,她顺便问了句,“师尊累吗?”
江栖淼不明所以,他迅速地在最后一行画上一个圈以示批准,然后将名单放在桌角。他以为是夏翳站久了觉得累,便说了句,“累了就坐会儿,不过才站一会怎么就……”
“不是这个意思啦师尊。”夏翳不再与他解释,直接上手给他捏了下肩,“我在问你累不累。”
江栖淼有些受宠若惊,但他确实享受着,便问,“怎么今天这么懂事?”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把手插进他的发间,让发丝从指缝中纠缠,然后自然垂落。
她反复做了几次这个动作,才满足地解释道,“因为喜欢师尊的头发,凉凉的、软软的,想埋在里面闻一闻的那种……等等,我不是变态哦。”
江栖淼:……
他没什么好说的,按理说她现在说的话有些大逆不道了,但他又知道,以她的性格可能真的只是嘴比脑子动得快,心思不坏。
“只是脑子里想想,不会做的……不对,就是夸你头发好看,没有别的意思!”夏翳手忙脚乱地解释道,最后索性把手收回来,老老实实握在背后。
气氛焦灼一时起来,夏翳正在想个理由离开,因为她知道,时间会冲掉所有的尴尬。
“行了,我知道。”江栖淼把额前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就像你为我梳发时,我也不是不喜欢。”
他尽量含蓄地告诉她,他也在享受这件事。
但夏翳不是个含蓄的人,她惊奇地问出声,“所以你也喜欢吗?就像这样……”
她小心翼翼地把双手重新放上去,手指插入如瀑般的长发中,直到指尖停在他的后颈,像一串珠玉滚过。
他呼出一口气。
她大胆地问道,“这样也行吗?”
手继续向前探去,直到可以环住他的脖颈,顺着锁骨的方向,指腹紧贴着皮肤,从前到后,顺利地把被藏起来的碎发从衣领里拯救出来。
当然,她是在得寸进尺,反正已经到这步了,试试他的底线又如何?
果不其然,他只是条件反射地躲了下,又很快恢复原样,“嗯……没事。”
夏翳笑了,“那师尊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叫我来哦,或者我自己主动过来。”
“真有那么喜欢?”他不解地问。
“嗯,很喜欢,很解压。”她低垂着眼,仔细地将缠在手上的发丝捋顺,然后抽离。
她做完后,拿走桌角的册子,“好了,那我先去把名单给师姐吧,等急了就不好了。”
夏翳走后,江栖淼学着她的样子,穿过头发把手搭在后颈处,没有那种心痒的感觉,求证未果,他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