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快些。”虞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明晃晃地告诉她,他不怕。
夏翳却放开了他,“还不到时候,等你身子好些了再说,不然你中途死了怎么办?很危险的。”
她把他扶起来,窝在他臂弯里,紧紧抱住他,“你要是担心的话,我们可以立契。”
她说着,把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虞淆这才定下心来,反握住她,开玩笑道,“若你骗我,要怎么罚你才好?”
“嗯……不疼的就好。”
“那就罚你一直记着我。”
“行啊,反正契约是双向的,你也得记得我。”夏翳无所谓地回答他,又向他确认了一遍,“来吗?”
“嗯,来吧。”他也将手掌交给她。
他们用冰刃在对方手心划开一道口子,血迅速渗出来,沿着掌心的纹路扩散开来。
虞淆催促了一声,“快给我。”
她也不犹豫,手心对着手心,将二人伤口的位置合在一处。
灵力在双方身体中流转、贯通,神识也短暂地向对方毫无保留地开放。
进行到一半时,虞淆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十指相扣,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整个身子倾向她,直直地吻了上去。
夏翳愣了一下也开始回应他。
虞淆只觉他指尖发麻,在她身上胡乱地摸索,从衣领里探进去半只手,她不得不把他按住。
他轻咬了下她的唇瓣,在她躲闪地一瞬间,手趁机伸到更里面。
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满足,他渴望她的触碰,不是隔着衣服,而是赤/裸的爱抚。
在他可能更进一步之前,她强硬地握住他的手腕。
“……结束了,可以了,你现在不能双修。”
虞淆喘着气,他现在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他只希望被爱抚以确定她的存在。
他急躁地渴望下一次触碰,不顾她的反对倾身向前。
夏翳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他的瞳孔里微微泛红,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这是入魔的迹象。
判断出这一结论后,夏翳翻身迅速钳制住他,把他死死压在榻上,见他不反抗,只痴迷地看着她,便问,“你想要我的灵力吗?”
“没关系哦,如果是师兄的话,想要多少灵力都没关系。”她舔了嘴唇,将那只还流着血的手放在他脸上,顺着眉眼一路抹到嘴角。
血染了他半张脸,他舔了下嘴角。
这让他清醒不少。
虞淆握住那只在他脸上乱摸的手,放在唇上,细细吸吮着伤口,“够了,这就够了。”
“你不用忍着。”夏翳把手往前推了推,喂到他嘴里,“给我留个御剑回去的灵力就好。”
他听到这,轻咬了一下她的掌心,“你还想回哪去?”
“我会回来的,我都跟你立过契了。”夏翳小声地提醒他,语气不自觉软糯了些,多少有点心虚。
他轻哼了声,也不知他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必须走……”
“好了,我知道了。”他打断她,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便换了个话题,“像以前一样,帮我梳梳头吧。”
“嗯。”夏翳也不想提要走的事,简单地给自己疗了伤,止血后又被虞淆拉着包扎了下。
修士体质普遍强健,这点伤一般隔天就好了。
夏翳绕到他身后,捧着他的发梢打量了片刻,“发油放哪了?”
“你左手边的柜子里。”
她打开一看,“还剩好多,怎么不用?”
“没力气,也没精神。”他垂着头,任凭她梳理。
头皮酥麻,像一片羽毛从上划过。
他彻底放松下来。
夏翳沾了些桂花油,从上到下给他一丝丝梳过去,本来干枯的发梢慢慢有了光泽,也盖住了萦绕在上面的一层中药味。
她撩起一片闻了闻。
虞淆的手放在桌沿上,用指甲扣着桌角,目不转睛地盯着别处,缓缓开口,“我近日无聊,一直在看《六道》一书。里面说人死后会轮回,凡人转世还是凡人,仙人转世还是仙人,若没有大的罪过,大抵是这个规律。”
“嗯。”夏翳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假装自己在听。
“……若我死时是魔,那我下一辈子是不是也是魔?若我成了魔还害了人,是不是就会堕入畜生道?”
“不会的。”她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蹭着后颈,细细地闻着。
“可……”
她猛然收紧怀抱,打断他,也防止他乱想,“变成魔修我就把你关起来,天天被我看着,就算你变成一只猪我也会把你养在身边,这样总行了吧?”
“别想了,你会好起来的。”她又强调了一句。
虞淆叹了口气,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