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时间,我都窝在宿舍的躺上,直到晚上,小佳姐上来喊我吃饭,我这才摸着干瘪的肚子下了楼。
过程中仍旧是一言不发,但小佳姐眼尖,注意到了我脖子上挂着的血玉不见了的事情,她知道那枚血玉对我来说很重要。
在小佳姐和阿龙的双重逼问之下,我最终还是将事情简单告诉了他们,俩人听欧之后对于我如今的处境也是十分的担忧。
小佳姐更是给红姐打去一通电话,让她今晚能够早点回来,有要事商量。
更是因为这件事,当日阴间乐园相较平时更早的停止了营业,夜半时分,我们三人各自坐在酒吧的卡座之上,气氛沉重,每个人的脸上都阴沉地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们三人正襟危坐,静静等待着红姐的归来。
“咔擦……”
良久过后,随着一道开门声响起,我们仨的目光齐齐看向大门处。
红姐仍旧是一身能够勾勒出她完美身材的诱人装束,踩脚高跟,搭配上她那张精装到令无数电影明星自惭形秽的美丽容颜,无论何时看到,都会给人一种初见时的亮眼感觉。
“小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红姐刚一进门,便询问道,然而期间她看到了一脑门子绷带的我,当即打住,明白了过来。
“这是黄三做的?!”红姐带着怒意询问。
我摇了摇头,道:“不是红姐,和黄三没关系,这件事有些复杂,说来话长……”
等我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讲述给红姐听完之后,红姐的那一对美眸之中,投射出一道足以杀死人的凶戾光芒。
怒意,让红姐的红唇微张,胸口起伏,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血玉的事,我可以帮你解决,不过剩下的那两件事,恐怕有些困难。”红姐开口,说出了我最害怕听到的答案。
“玄黄草,真的这么难得到吗?”我不甘心地又问了句。
红姐瞥了我一眼:“既然你已经知道阴间乐园就是封印住鬼门关的入口,那这玄黄草的珍稀程度,想必元酒也应该和你提过吧过,这点,应该不用我再跟你复述一遍吧。”
“我知道,但红姐你既然身为这……”红姐轻笑一声,打断了我的话:“你是不是觉得,我身为这家阴间乐园的老板,负责看管这处鬼门关,所以我的手里应该有玄黄草?还是我有办法能够帮你获得这玄黄草?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所想的这么简单的,即便我被派遣看守这处鬼门关已有数十年的时间,但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间的得到拥有玄黄草,都不曾有过。”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之前,我多少还是抱有一些侥幸心理的,如今得到红姐这冰冷无情的答复,我彻底绝望了。
“但是黑狼那边,我可以试着去帮你沟通一样,当然,他们通灵坊市与我们阴间乐园的关系早已经闹到僵到不能再僵的地步了,能否成功,还得看你的造化如何,至于你那所谓的渡魔大师,我并不认识,但第九局是什么样的庞然大物,你加入过,想来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这件事,凭借我的力量肯定是无法踏足的,只能靠你自己了。”我清楚地知道这应该也是红姐所能尽到最大的力量了,但在我的心中,红姐所做的这一切,却是微乎其微,根本改变不了现状的。
“多谢了红姐。”我淡淡说道。
“不用,元酒临行前交代过我,要我好好照顾你,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红姐说道。
我点点头,托起有些疲惫的身子准备上楼,刚起身,我想到一件事,回过头问道。
“对了红姐,老九他有没说过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这次元酒回茅山,好像和你上次在古墓中发生的那件事有关系。”
听到红姐提起上次在古墓中发生的事,我虽然只把这事告诉给元酒,但元酒会说给红姐听,也实属正常。
“嗯,我知道了红姐。”扔下这么一句话,我转身上楼,大概是我离去时的模样实在是颓丧到了极点,如同一个病入膏肓的癌症患者一样,仿佛对生活早已失去希望,红姐忽然间俏脸一寒,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朝我喊道。
“小杨,走路的时候要挺直腰板,抬头挺胸,你现在的模样,还算是一个男人吗?”
“男人?我毛都没长齐,还只是个小屁孩呢,何谈男人。”我自嘲着说道。
毛都没长齐,这是元酒平日里经常挂在嘴边嘲讽我的话,如今却被我从自己的口中说出,足以见得当时的我的内心是有多么的绝望,甚至我已经对自己判下了死刑。
“小杨,我告诉你,你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消极态度,无非就是我没法帮你摆平这些事情罢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所遇到的这些事,与我,与元酒本身没有任何瓜葛,我们完全可以不帮你,但你却无时不刻期待着别人出来,将你的难题摆平,难道你就从没有想过,凭借自己的力量和手段,来解决这些事吗?”红姐的这番话,让我停下了继续向上的脚步,我转过头,无奈地看向酒吧大厅中央的三人。
“凭借我自己的力量和手段?呵,红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黑狼,渡魔大师,龙叔,哪一个不是一只手就能碾死我的人物,凭借我自己的力量?只有等死!”我愤怒地喊出这句话来。
红姐眼波流转,美眸之中仿佛有流光在闪动一般:“死,固然可怕,但如若让你选择站着死和跪着死,你选哪个?”
“选哪个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死?”我不理解地看向红姐,然而我的内心,却因为红姐的这一个问题,而逐渐产生了变化。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快做出回答,好好回去想想,明天早上,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红姐说完,转身出了酒吧大门。
深夜,我躺在宿舍的床上,辗转反侧,却根本无法入眠,红姐的那个问题仿佛扎根在我的心中,令我久久无法忘却。
我天生是个性格执拗的人,一件事一旦认了死理,就咬死不放,事后打脸这种事,在我身上几乎不可能有,但就是这一晚,红姐的话,让我第一次有了我是否真的回答错了的感觉。
站着死和跪着死,似乎真的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