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的手宽大干燥,手上因打魁地奇而生出的茧子磨得卡米丽娅的掌心有些发痒,感觉到痒的地方,不仅是与他的手所贴合的肌肤还有她那似乎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好在正值黑夜,昏暗的灯光善解人意地帮她遮住了脸颊上两坨惹人遐想的绯红,顺带稍微隐去了她那红肿得不能见人的眼睛,她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多少有些狼狈,不想让他瞧去。
手是塞德里克主动牵的。下楼时他故作不经意先用手背去试探,见她并未有所反感便开始得寸进尺,或许这是他头一次如此霸道又无赖做出这样的事来,将自己的五指挤进她的指缝,迫着她与自己十指相扣。
待他发觉那小手也跟着配合,紧紧反勾住他的大手,心头突如其来的一跳,要是时间能流逝得再慢些就好了。
离得这么近,卡米丽娅能嗅到塞德里克身上的香水味,那是清新的海盐柑橘调的清香,这不由让她想起喜欢上他的那天。
那是个闷热的夏日午后,在丽兹书店内一个老是被人遗忘的小角落里,冷门晦涩的书籍堆在一起,落满灰尘认命般等着成为蛀虫的一顿饱餐。本就不畅通的空气在狭小的空间里变得越发浑浊,除了闷热得不可思议外又混杂着卡米丽娅最闻不惯的油墨味。
尽管她一再表示不好意思麻烦塞德里克,让他去忙活店内其他事,但这位负责任的暑期临时工连眉头都没有皱下,耐心地在粉尘飞扬中帮她翻找她想要的一本绝版古书。她也蹲一同在他的旁边,在种种气味混杂之中嗅到了他身上自带清香,一时间小鹿乱撞的她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侧又靠近了几分。
十几分钟后,一场暴雨降临,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往地面砸,书店的玻璃窗立马蒙了一层水雾,雨珠正欢快地在外侧光滑的玻璃上滚动,就像是在玩滑滑梯的孩童,被暂时困在店内的卡米丽娅咬着下唇望着窗外出神,塞德里克将擦拭干净的书后递到她的手里,还端来了一杯刚沏好的红茶,面对对方的困惑,他解释说这是作为他的朋友才有的特殊服务,当然,也不用给他额外的小费。
随后他笑着追问她在想些什么那么出神,她也回了个微笑,摇着头说没什么,其实当时她正看着窗外的雨珠想他。
待塞德里克走开后,她用本厚重的书藏好正在傻笑的脸,透过缝隙悄悄看他忙碌的身影,好像无论他在做什么事对她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那刻她突然觉得一向烦人的下雨天也变得讨喜起来,好像只要有他在,外头时随时都可以变成艳阳高照。
直到那天,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喜欢上了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孩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喜欢过其他人。
可到底喜欢他什么呢?她说不清楚,感情是无法套用一堆冰冷的公式就可以推导出来一个标准的答案,这完全没有逻辑和道理可言,有时它可以有很多理由,有时也可以毫无理由,也许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他们下了天文塔的塔楼后又顺着大理石楼梯进入下面的门厅,楼梯下面有两道门。一道是通往下面的,还有一道是礼堂的。此时通往礼堂的那扇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明亮的烛光,同时欢声笑语和食物的香气也从门缝溜出。
卡米丽娅有些踌躇,“看起来宴会还没结束,你还可以去参加,不过我就不进去了。”
“我不去了,反正明年还会有的。”塞德里克看了一眼卡米丽娅,顿了顿,“我只是想带你去吃点东西。”
他说完牵着卡米丽娅的手往左一拐,朝着另一扇门走去。下面并不是像通往魔药地下教室那种昏暗阴森的地下通道,相反的是一条宽阔的石廊,火把照得四周很明亮,到处装饰着令人愉快的图画,上面画得主要是吃的东西。
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和霍格沃茨的厨房便在这里,卡米丽娅平日里是不怎么会走到这里的,但近来老是被几个赫奇帕奇的朋友拉来串门,一来二去她也对这也不陌生。
塞德里克最后走到一幅图画前停下,画面上是一只盛满水果的巨大银碗,他伸出食指,轻轻地挠了挠那只碧绿的大梨子,只见那梨子蠕动起来,吃吃地笑着,突然变成了一个很大的绿色门把手。
推开门,是一个天花板很高的大房间,面积和上面的礼堂一样大,周围的石墙边堆砌着许多闪闪发光的铜锅和铜盆,房间另一头有个砖砌的大壁炉,至少有一百个小精灵站在厨房里,身上穿着同样的制服:一条印着霍格沃茨饰章的茶巾,但它们都把茶巾当袍子裹在身上。
见到有人进来,它们纷纷都放下手里的活,热情地将塞德里克和卡米丽娅围住,问有什么是它们能为这位先生和小姐效劳的。
卡米丽娅只想要一盘沙拉,但塞德里克却觉得她吃太少于是点了很多东西,得了指示后的小精灵很快就散开,看起来十分快活地去忙活起来。
厨房一侧摆着些许凳子和几张小圆桌,可能是平日里这些小精灵休息的地方,他们随便找了一张小圆桌坐下来等待。
刚坐下,塞德里克便说:“你是第一次来厨房吧?其他学院的人,我不是很清楚,但我们赫奇帕奇的学生倒是经常会跑来厨房顺些东西吃,说起来这算是我们赫奇帕奇才有的小福利吧。”
“怪不得,总是听到你们院的女生在抱怨自己长胖了。”卡米丽娅说,“我以前也有听人说起过霍格沃茨的厨房,只是这里的小精灵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多,我家里现在也不过才有两三只。”
“没想到你家……也对啊,你姓沙菲克。”
一般家养小精灵都是些古老而富有的巫师家族的奴隶,世世代代为它的主人服务,没有报酬没有假期,但它们却以这种终身侍奉主人为荣。沙菲克家族作为现在为数不多古老且富有的纯血家族,拥有几只家用小精灵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塞德里克却不知想到什么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在对方也并未在意他这一丝不寻常。
“以前爷爷奶奶还和我们一起住的时候,家里的小精灵是要比现在还多的,后来他们搬去西萨塞克斯郡养老时带走了几个,还有些年老的小精灵生病死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曾想让爸爸把家里的小精灵都释放了,我想我们没有资格使唤它们当我们的奴隶,但后来才知道这么做对它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在它们的眼里看来自由是耻辱。”
她说时发现一个长耳朵的小精灵正拎着满满一篮子的食物正朝着他们走来,便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当食物上桌时,卡米丽娅出于在家养成的习惯同那位小精灵道了声谢,其实她本不该表现得那么“客气”,因为在家养小精灵的观念里它的身份低贱,为人服务是天经地义的,不值得人们夸赞。
所以这也导致那位小精灵受宠若惊,甚至夸张到被感动得痛哭流涕,不时用身上的茶巾擦拭着眼泪,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从未有人对可可说谢谢,可可感到能为这位小姐服务十分荣幸,可是不值得您的感谢之类的话。
很显然可可是这个家养小精灵的名字,可是它的过激反应实在是让人吃不消。被弄得哭笑不得的卡米丽娅也是这时才想起这不是自家的家养小精灵,家里的小精灵都有被她潜移默化灌输过些特殊思想,想来想去只能无奈地求助于一旁的塞德里克。
他们一起费了很多口舌才让可可安心收下了这个道谢,但它那乒乓球大小的眼睛在临走前还满含感激的泪水。
虽然各式各样的食物摆在一起看起来十分诱人,但卡米丽娅还是十分节制地只挑了个全麦面包,往里面夹了些蔬菜就着杯南瓜汁就算是今日的晚餐了,但她对此很满意,慢条斯理吃了起来,相对而言塞德里克的吃相就没有那么斯文,他应该是饿坏了。
卡米丽娅对他一个人吃了相当于她好几顿的份量感到吃惊,心里还诧异地想是不是大多数男生的胃都是无底洞,但转念想到塞德里克不多吃些,也长不了这么高的个儿。
大约过了好一会,塞德里克才发现他方才往卡米丽娅盘子里放的食物,几乎都没怎么动过,便暂时停止进食,转而关切地问起她来是不是这些食物不合胃口,又试着用法子哄她多吃些。
“我只是习惯了吃这么少,一旦等你意识到自己开始发胖了,那就为时已晚了。”
“恕我直言,你根本没必要减肥,你看起来轻的像根羽毛,为了不被风吹走,我想你最好还是得多吃些。前几天在礼堂用餐时看见你吃就那么点,我有去问伊里丝你们女生吃那么点能吃饱吗?不过她比你吃得要多。”
卡米丽娅叹口气,用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南瓜汁,“我不知道如果我连体重都控制不好,我的人生还能有什么是自己能够控制住什么。”
“那就不要控制了,偶尔放松下,学着顺其自然,说不定事情会变得比你逼着自己做发展的更好。”他说着举起叉着一截烟熏香肠的叉子递到卡米丽娅的嘴边,“你真的该尝尝这香肠,味道很不错。”
虽说卡米丽娅平日里不会在大晚上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但他都亲自递到嘴边了,便索性咬了一口,他没有骗人味道确实不错,只是这一口下去满满都是罪恶感,但塞德里克可能是看准了她不好意思拒绝,这边见她刚吃完,便马上坏心眼地又叉了些别的食物递过去。
一来一回,倒也喂了不少东西,直到卡米丽娅觉得自己实在是吃不下了,但盘子里还剩了不少,塞德里克见状也不再强迫,好心将剩下的解决了。
吃完后,他们简单收拾下桌子,好让那些小精灵能方便些。卡米丽娅捧着脸颊,看着忙于收拾的塞德里克发问道:“在天文塔的时候,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是有点,但事实上从遇见你的那刻起,我就已经被吓到了。”塞德里克抬头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不要误会,我是指好的那种惊吓。从来没有女孩让我产生过这种感觉。”
“可能是因为我和一般女孩不一样吧,特别怪,特别孤僻。”她自嘲地说。
“不,你一点也不怪,至少在我眼里你很独特。”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是真的有些奇怪,反正从小到大我身边的人都这样评价我,所以你看都没有什么人愿意当我的朋友。”
“是那些人没有眼光,你看,我就……我和伊里丝他们几个就很有眼光,我们从没觉得你怪,相反的是我们都很喜欢你,都很高兴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以后千万别再说什么觉得自己很奇怪的话了,也不要管那些人说了什么,至少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你那边。”
塞德里克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的脖子和脸颊一样涨得通红,红得像刚刚他们吃的红丝绒蛋糕。
“其实我都知道的,你在我们面前时总是装着自己很快乐,你有时候是在笑,可我看出来实际上你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只是为了应付我们,你藏着很多心事不愿说,这让我很担心。别老是躲着我好吗?我真的很想让你真正快乐起来。”
卡米丽娅想起确诊抑郁症的那天,她的父母和那个麻瓜心理医生在他的办公室里谈了很久。
对于巫师来说心理疾病是个新鲜词汇,但大部分麻瓜对这个词也并不是很了解,有人甚至错误地把这与性质相差甚远的精神疾病归为一类,简单粗暴认为两者的相同点都是脑子出了问题。有这一错误概念的人想的是一个人不可能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说放弃这个世界就放弃了。直到社会压力的上涨,公众才开始重视对这一疾病更深入的了解,但彼时这亦然成为社会发展过程中所遇到的又一大棘手问题。
她忘不了爸爸妈妈出了那道门后,他们脸上复杂和迷茫的神情。
过了一会,爸爸强撑不住,转过身背对着她们母女,看似是为了在避嫌的同时给她们腾些相处空间,但她早就发觉了爸爸的小秘密,只是没有调皮去拆穿他。
没错,他一个大男人在公共场合丢人地哭了,他只是在心疼他的小公主,他爱她到愿意为她倾尽所有,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好弥补了当年离婚给孩子造成的创伤,却从没想过自己是如此不负责竟然到现在才发现她活得那么痛苦,会让她以为死亡是唯一解脱的途径。
一向性情高傲的妈妈拉着她的手欲言又止,那天她没有化妆,没有任何打扮,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她在那一瞬卸下所有的伪装,蜕化成她最原始的模样——一个无助的母亲,也是那时卡米丽娅才知道原来妈妈是那么的爱她,先前那些伤人的话语不过是玫瑰在经历风雨后,保护自己而进化出的尖刺。
那天是时隔多年后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紧紧拥抱在一起,就像这个家从未分开过那样。
现在塞德里克脸上的神情是卡米丽娅再熟悉不过的了,那是只有真正在乎你的人才会流露出来的,他看起来是真的很担心自己,这让她一时间萌生要对他坦白一切的想法,可她很快将这个荒唐的冲动给压了下去。
深吸一口气,随后故作轻松用着开玩笑的口吻如实同塞德里克说起自己的病情,曾经她靠着这吓跑了很多前一秒还和她说着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男生,尽管明知结果是什么,但她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还是想看看塞德里克会做如何的反应。
“没用的,我曾为了我在乎的人尝试了很多,努力让自己快乐起来,也是为了自己活下去,但到最后什么都没有用。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世上有谁、有什么事能让我真正快乐起来,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多年了,那些药实在是太难咽太难吃了,前不久我还想过也许总有一日我撑不下去。”
果不其然他立马问道:“那些药?你生病了?什么病?我怎么都不知道?”
“对,事实上,我得了一种病,一种永远不会快乐起来的病,按麻瓜的医生说这叫抑郁症,他们还说我病得很严重。在普通人眼里或许这和疯子差不多一个概念吧。那些不和我玩的人不该算是他们没有眼光,我甚至还能理解,毕竟妈妈们都该告诫过自己的孩子不要和疯子玩,你最好也离我远点吧。”
塞德里克却摸了摸鼻子,“可是我不清楚我妈妈有没有和我说过这种话。要不我现在就去问问她?请稍等下。”
他说得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只见随后他将眼睛闭上了一会又睁开,嘴角着含笑说:“啊,我问过了,她说她不会介意的,还让我们好好相处。”
如此蹩脚的演技让卡米丽娅忍不住笑了,可塞德里克振振有词地说:“不许笑话我,我刚才是真的有在很认真和我妈妈进行意识交换,而且还成功了。”
面对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卡米丽娅哭笑不得只好投降承认了他方才的话句句属实。
“不过,就算妈妈以前真的有说过又怎么样?谁都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当妈妈的乖宝宝吧,偶尔也会想体验下叛逆的滋味。”塞德里克伸出手去摸卡米丽娅的脑袋,“乖小孩我当腻了。”
外头传来阵阵嘈杂声,打破了厨房内越发暧昧的氛围,卡米丽娅往后一退,与塞德里克拉开了些距离。
“奇怪,还这么早,大家怎么都回来了?”塞德里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
与厨房挨得最近的只有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外头突然如此大动静,只怕是赫奇帕奇的学生都回来了,但按以往的惯例,这个时间大概才刚吃完甜品,就算有个别学生会提前回来,那也只能是洋洋洒洒的,可听声音分明是成群结队来的。
“今天万圣节了,难怪……我们等人都进去了再出去吧。”
卡米丽娅一句话提醒了正欲出去一探究竟的塞德里克,他从厨房出来必然会引来关注,怕还未问清发生了什么,便会被人拉去解释今日何故缺席宴会。在权衡了一番后,塞德里克打消了现在出去的念头。但他的担心是有必要的,毕竟去年的万圣晚宴就是被一只突然闯入学校的巨怪而提前散席的。
好在大家都应该在宴会上吃饱了,也没有什么人在这时溜到厨房来临时加餐。等彻底听不到外面有声音后,他们才从出来。
走在前往拉文克劳的塔楼路上,卡米丽娅同塞德里克说:“真是麻烦你还特意要送我回来。”
原本她想自己回去便好,让塞德里克直径回到自己学院的休息室的,但他说什么也不肯,要坚持把她送回去才安心。
说来也奇怪,这一路走来格外顺利,连平日里喜欢在夜晚举着灯到处巡查的看门人费尔奇的影子都没瞧见,卡米丽娅知道他现在人怕是在校医院为自己心爱的猫咪洛丽丝夫人哭泣着。空荡的走廊现在只回荡着他们俩人的脚步声,今夜的城堡要比平时安静很多,静到有些吓人。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得。”塞德里克说,“对了,你最近有在给你妈妈写信吗?需要我的猫头鹰帮忙吗?”
虽然有些奇怪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卡米丽娅还是认真地回答道:“信,我已经写完了。不过请安心,暂时还不需要借用你的猫头鹰,因为佩里还在这呢。偷偷告诉你,我怀疑它最近是不是在背着我和某只小猫头鹰谈恋爱了,总觉得它怪怪的。不过信不急的,什么时候送就看佩里的的心情吧,看它什么时候在这待够了,也许就会主动去送信吧。”
“它不是你妈妈的猫头鹰吗?这么久不回去,真的没事吗?”
“没关系的,妈妈还养了一只猫头鹰,平时工作的时候用的就是那只。佩里原来是我的,只是后来我把它送给了妈妈,让它代替我陪她一起回法国。你千万别小瞧它了,它可聪明了。”
“看出来了,能听得懂法语的猫头鹰确实不多。不过说到这个,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塞德里克扭头笑着和她说。
“什么事?你尽管说。”
“你能教我法语吗?”
这让卡米丽娅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学法语了?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会的。”
“掌握一门外语以后能帮上很多忙,法语的用途挺广,而且只是会一点其实相当于什么都没用。现在有现成的老师站在我面前,我当然要利用好这个资源了。那么沙菲克小姐,愿意收下我这个学生吗?”他表现地像是一个真正的学生在面对老师时那么谦卑。
前段时间,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说塞德里克喜欢上了一个有异国血统的漂亮女生,甚至为了这个女生在努力学习外语,似乎是能有更多共同语言好接近她。
整个霍格沃茨有着外国血统的女生其实不少,但长得好看的,而且大家又比较熟悉的也就格兰芬多二年级的佩蒂尔双胞胎姐妹和拉文克劳三年级的秋·张。不过很多人都猜测是秋·张,因为她是打魁地奇的,光凭这和不同年级的塞德里克平日接触想必是不少。
不知道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也未得到当事人出来澄清,但卡米丽娅最近发现秋总是在用餐时有意无意往赫奇帕奇的长桌上瞟几眼,而且正如大家说得那样,她如今在魁地奇队当替补找球手,能在训练场和塞德里克遇见的机会有很多,又或许她已经收到了塞德里克那封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情书,此时怕是正在纠结着如何回应他热烈的爱意。
原本她都快相信了,以为塞德里克真的如传闻中那样为了秋在认真学习门外语,但现在看来不过是大家想多了,他只是单纯想掌握门外语,这样来看那些流言还真的不靠谱。
于是卡米丽娅说:“不用和我这么客气,你想学的话,我当然很乐意教你了。”
虽然没了费尔奇,但他们忘记了还有各学院的级长也是要夜巡的,这才走了一半的路,便被拉文克劳的一个女生给拦下了。由于是自己学院的,卡米丽娅认识这个女生,她叫佩内洛·克里瓦特,是六年级的级长。
佩内洛对他们这个时候还在外头闲逛的行为,先是秉公执法说教了一番,但可能是看在同是拉文克劳的份上,一时心软决定放他们一马,完全没提扣分的事,还好心催促着在趁其他级长还没发现前快回去。
不过可能是塞德里克一脸困惑不知今晚究竟是发生了过于明显,佩内洛顺带还好心告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疑似有人恶作剧对看门人费尔奇先生的猫下了毒手,事后又借着传说中斯莱特林修建的密室里面的东西来吓唬人,不过具体情况老师们还在调查,现在学生们要做的是回到自己的学院休息室待着。
“虽然这是你们个人私事,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这位同学,你如果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女朋友的话,就要掏心掏肺对她,不能欺负她,知道吗?而且你的女朋友长得这么可爱,我想不通你是怎么能忍心下得了手?”
原来她误以为塞德里克和卡米丽娅因偷偷约会而没有去参加宴会,同时卡米丽娅现在的眼睛肿得和桃子一样,谁都看得出来刚哭过。
见发生误会了,卡米丽娅不得不站出来解释,“那个你误会了,他没有欺负我,而且我们的关系并不是你……”
可是塞德里克却顺着佩内洛的话说下去,“是,你教训的对,是我不好,让她受委屈了。”
“这样才对嘛,女孩子都是要用心宠的,下次不许再惹她生气了,知道吗?”佩内洛拍了拍塞德里克的肩膀欣慰地说。
塞德里克十分配合佩内洛,笑着点头附和她的观点,这让卡米丽娅感到尴尬,忍不住再次开口解释。
“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佩内洛有些吃惊,“不是男朋友?难道刚吵架完在闹分手吗?你们看起来挺般配的呀,有什么事是想不开非要分手呢?还是他目前只是在追你?”
当卡米丽娅正想开口,但佩内洛却板起脸,摆手道:“算了,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这位同学麻烦你按要求赶快回自己学院的休息室去吧。至于她,我会送回去的。”
塞德里克感激道:“真是太感谢了。”
“不用谢。”佩内洛说,“哦,对了下到二楼的时候小心些,格兰芬多的那位级长可没我这么好说话,抓到你铁定要扣分了,你们俩今天也算运气好,碰上的是我。”
塞德里克走前用口型和卡米丽娅道了声无声的“晚安”,用的还是法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