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翰恼羞成怒,拽着黎墨硬生生拉进车里,拽进了夜魅的包间。
夜魅就是这样的地方,拜金主义的战场,资本的主场。这里是人性最赤裸的地方。冷眼旁观,事不关己的人在这里已经算是善者了。
这个地方,这里面的人,最擅长的,不是勾心斗角,而是阿谀奉承,唯利是图,落井下石。
就像是现在的黎墨,被人按在沙发上,任凭她怎样反抗,昔日的旧友也不过是冷嘲热讽地看热闹罢了。
被一杯杯地灌下烈酒。
另外的包厢内。
一个身着紧身裙,浓妆艳抹的女孩子推门进来,声音是冷线,脸上的笑与她的声音完全不是一个频道,“往昔惊艳整个寒城的黎家大小姐,如今竟然被王翰这样的登徒子欺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语气里是唏嘘,惋惜,多多少少却也是看热闹的心态,幸灾乐祸罢了。
一时间,包厢里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冷邪寒身上。坐在这里的人都知道,黎墨在半年前是什么身份。这个女孩子是冷邪寒最新交的,经常带着出来玩。这话显然是争风吃醋,胜利者的姿态嘲笑前人。
在座的都是富家公子哥,在寒城家底都是数一数二的,以前多数的人都想和黎家做亲,黎墨不仅是寒城的名媛圈,就算是娱乐圈,也是排在前面的。
黎家一出事,多少人想捷足先登,趁机而上,却奈何,黎家的窟窿大。
黎墨的性子傲,拿下她需要足够的筹码。后来,冷邪寒抱得美人归,断了大家的念想。
冷邪寒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异样,幽深的俊眸散发着一种压迫式的美感,让人想要深陷进去,他宠溺的眼神看着那个女孩招了招手,“过来。”语气温柔,就像是真的爱上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其他的事情完全不放在心上。
众人恢复了刚刚的热闹,谁也没有再提起此事。中间几个人找了借口出去,无非是想要过去款款罢了。
冷邪寒几杯酒下肚,在女孩耳边低声耳语几句,随即起身,出去。
众人此刻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无人注意这些。
烈酒顺着喉咙下去,呛出口。黎墨伏在桌子上咳嗽不止。
冷邪寒靠在墙上点了一支烟,抽着,从镜子里看着房间内的哄闹。
包厢内,众人看着这个曾经被娇养着,被公子富豪追捧的冰山千金,冷艳美人,如今被王翰这样的登徒子灌酒,一时间都唏嘘不已。
往日的一个玩伴假意象征地拍了一下黎墨的后背,“墨儿啊,你说王公子请你喝杯酒,你是闹什么脾气?给你面子接着就是了。”
黎墨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再也没有多一眼,这就是她,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她不喜欢的人,最多是一眼罢了,“姚欣,当年你跪在地上,让我借钱帮你们家,你不要嫁给王翰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王公子的。”
姚欣脸色立刻变了,装出来的体面也不再维持,“黎墨,你胡说。”
“我胡说吗?”黎墨起身,坐在沙发上,神色依旧是冷淡,“你没说,王翰这样的登徒子专门钱没几个,却喜欢玩女人,还是玩那些嫁了人的拉女人。一脸的麻子,长相残缺,没本事没能力,他老爹一蹬腿,三两年家底就被她败光了。”
冷邪寒很少见黎墨说这么多话,这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倒是有些中听。他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王翰恼羞成怒,甩了姚欣一巴掌,“滚。”
黎墨想要起身离开。
却被王翰拦住,刚刚的羞辱让他心里很不爽,脸上没面子,“想走?”他抓起她的头发,往后揪了一把,黎墨整个人摔在了沙发上。
慌乱间,对上了那双深不见底,勾人的眸子,浅淡的笑意藏在眼底,讥讽里带了玩味。
黎墨顾不上其他,用手去挡王翰递过来地酒。
冷邪寒的眼底多了凉薄的狠厉,死女人,竟然装作不认识,正眼都不给他一个。
黎墨从茶几上摸出一个酒瓶,朝着对面的电视机砸了过去。房间内,“啪”一声,玻璃四溅,碎了一地。
黎墨抓过茶几上的匕首,朝着王翰指了过去,“王公子,你当真以为我黎墨是个逆来顺受的脾气,任人欺负吗?”
她的匕首抵在王翰的脖子上,黎墨眼睛里的鄙视和轻蔑就像她此时此刻的声音,“我以前在西北的矿场,割断过一匹孤狼的喉咙,割了一张狼皮做毯子。”她挑眉,“对于你这样的货色,别说我黎家以前兴盛过,就算是现在,你也不配。”
她握住的匕首在手里,转了一下,在众人还未看得清匕首的刀尖指向何处的时候,她的刀划过王翰的衣服,扣子一个个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滚。”黎墨的匕首插在沙发上。
她本不想节外生枝,只想着躲过去罢了,却奈何这群不长眼的东西非要往上凑。
她躲避不是害怕,而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有最重要的人要照顾。
她只想平平安安地安稳地陪着父母走完晚年的路。再多的委屈,她也无所谓。可惜,有些人偏要赌她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黎墨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留下早已吓得哆嗦的王翰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和那一群目瞪口呆的人。
黎墨走出门,从男人身边经过,像是没有看见一般,走了出去。
冷邪寒幽深的眼眸里,闪出一丝怒意。却不知怎的,盯着那个背影的眼神却不听使唤,收不回来。
死女人,敢无视我。
他却低头冷笑了一下,这才是以前的那个黎墨,不喜欢的东西,多一眼都不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