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黎墨都在家休息。
那晚半夜吹了风，感染了风寒，整个人没有精神。
休息了几天，周末下午，黎墨换了一件浅绿色的改良的旗袍连衣裙，去成衣店。想把没画完的设计图画完，把衣服赶制出来。
黎墨低着头，专心地在纸上画稿子，铅笔握在手里，思考的时候，转动着。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风一吹，纸从桌子上落到一双皮鞋边。
黎墨抬头，正对上那双熟悉却又陌生的眼眸，这样矛盾，就像是他的那双眼睛，深情却又凉薄。也不对，这样的人就是人渣罢了。
冷邪寒一身黑色的精致西装，面上有些疲倦，双手抱胸，倚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黎墨站起身，想去捡图稿。她弯腰的那一刻，却被那双鞋踩在了脚下。
黎墨抬头，眉心蹙起，一脸厌烦，“起开。”
冷邪寒倒像是没听见，笑意盈盈地盯着她，“考虑好了吗？去冷氏。”
“你先起开。”
“先回答我。”
两人僵持不下，外面的天色渐暗，连带着屋子里也暗了不少。
“你起开。”黎墨怕图稿坏掉，僵不过他，只能先开口，“我不去。”在冷邪寒面前，硬碰硬，是一点便宜都讨不到，惹怒了他，反而是自己受伤。
可是黎墨偏偏就不想像其他人那样顺着他。
冷邪寒抬起脚。
黎墨赶紧捡起图纸，上面的铅笔线条，被地板磨的有些模糊不清了。黎墨可惜地叹了口气。
“一张破纸而已”，冷邪寒不屑地说，“明天买一摞给你就是了。”冷邪寒说着，突然明白过来，上面有图案，他伸手去拿，“图坏了？”
两人都用力，图纸被扯坏了。
黎墨看着撕坏的纸，心里的委屈莫名涌上来。眼泪滴落在地板上。黎墨很少在外人面前掉眼泪，更何况是冷邪寒。
她蹲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本来就瘦削的肩膀和人现在更是一小个。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以前的黎墨一身傲骨，清冷的性格拒人千里之外，从不示弱，就连黎家出事，那一晚，那一天，她都不曾落泪，不曾有情绪的混杂。
冷邪寒看着这个瘦小的人，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他轻了轻嗓音，声音缓和了不少，“我找人给你还原原图。”
看着黎墨一言不发蹲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路过的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却也没有停下。
冷邪寒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拽起来，随手甩上身后的门，“图坏了找人复原就好了，哭什么？”他心里莫名烦躁，却对着她发不出来。
他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不擅长哄女人，更讨厌女人发脾气哭闹。平日里，就算是曼婷闹，耍小性子，也是适度的。他一开口，她便不敢再闹了。
可是偏偏对着黎墨这个难搞的，他这次没了脾气。
他伸手去给她擦眼泪，“行了，别哭了。”
黎墨躲开他的手，背过身去。像是在极力控制，越控制眼泪却越多，哽咽得越厉害。
冷邪寒强硬地扳过她的肩膀，替她擦眼泪，眼泪却是越擦越多。冷耶寒眉心微蹙，心里烦躁。
他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在她身后的墙上，霸道的吻堵住了她的哽咽声。
冷邪寒握住她的手腕，钳制住她，任她反抗，却也无济于事。
慌乱中，黎墨咬了他一口，冷邪寒的吻加深了。
血腥味混杂着眼泪混在这个霸道的吻里。
他吻别的女人，只是氛围下的逢场作戏。毫无感觉。
可是，在碰到黎墨的那一刻，冷邪寒觉得浑身上下有一股电流，从心里穿过去。
“你放开我，冷邪寒，你混蛋。”黎墨拳打脚踢，挣扎着。
他松开她，拇指抹去黎墨嘴角的血渍。看着贴在墙上，喘着粗气，怒目瞪着他的黎墨，他嘴上却勾起笑意。
临走前，他在她耳边耳语，“明天晚上给你送图纸，等我。”
黎墨在他身后，骂了句，“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