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熬了个通宵。把弄坏的图重新修复出来。趴在桌子上就睡了。
被冷邪寒的电话声吵醒,她没有接按掉了。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早上六点钟了。
黎墨换好了工作服想要去上班,车间的工作虽然累脏,但是相比较做力气活还是好的。她从小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刚进去的时候也是适应了不久。
黎墨收拾好,电话又响起来。是陌生的号码。
黎墨刚接起来,就听到了冷邪寒的声音,“上午十点,来夜魅,拿图纸。”
“我不要了。”黎墨挂断电话。
冷氏办公室。
冷邪寒握着助理的手机,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死女人,敢挂我电话。”
助理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冷邪寒把手上的纸随手丢进垃圾桶里,“什么事?”
“您下午去北城的剪裁正好和曼婷小姐的新闻发布会冲突了,您看?”
冷邪寒拿过计划表看了一眼,“北城。”他敲了敲桌面,“多送几个花篮过去。”
“是。”
黎墨回家的时候,刚拐进胡同,看见一辆黑色的宾利在拐角处停着。黎墨还在纳闷,这个地方路很窄,一般走亲戚的富人也不会把豪车直接开进来,来了半年多,也没有见过邻里邻居有开这个车子的。
路边坐着的王大妈,看见黎墨,提着拐杖上前,“墨墨。”以前黎家的园子很大没有邻居只有佣人,喊她也不会喊名字,但是自从搬到这儿,这里的大爷大妈街坊邻居和黎家相处得都很好,黎墨手巧,也会帮着大家做衣服缝缝补补,很受众人的喜欢,都叫她墨墨。
黎墨礼貌,言语举止是大家风范培养出来的,不仅仅在豪门圈子里受用,在普通老百姓眼里也瞧着喜欢。
黎墨扶住王大妈,王大妈上下打量着她,“这么俏皮的人儿,真真儿是个娇人。比拿过李家的姑娘可是好看多了。”王大妈指着宾利的车子,“你瞧,那个丫头还能嫁豪门,墨墨以后一定得嫁个好夫婿。”
王大妈年轻的时候是教师,说话比一般人有文气。黎墨笑了笑,岔开话题,“您还是进去吧,晚上外面冷,别着凉了。”
“黎墨。”说话间,一辆黑色的奔驰在她身后停下,车里的人喊她。
王大妈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清楚了,自己嘟囔了一句,“豪门来了。”说着怕耽误了两人的正事,自己拄着拐杖进了院子。
黎墨望过去,是牧也。
她上前两步,弯下腰往车里看,语气礼貌疏远地打招呼,“牧少。”
牧也看着她身上的工作服和散乱的头发说:“刚下班?”
“是。”黎墨不在意这些,“你路过?”
“我找你。”牧也打开车门,“上车说。”
黎墨伸手在身前比划了一下,“我衣服脏了,别弄脏了车子,有事就在这儿说吧。”
牧也看着她,神色黯淡,脸上的笑意散去,是认真和严肃,他眉眼深邃,“我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
“我们公司有个项目很重要,缺一个设计师,我想请你帮我这个忙。”
黎墨连一丝的犹豫和思考都没有,直接回应,“谢谢,但是对不起。我不想接这个工作,我现在手里有我自己想要做的工作,谢谢。”
黎墨说话毫不拐弯,她这样直来直去的事情牧也早就知道。她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不在乎的人,冷淡疏离。
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在意的人和在乎的事情,她的心只装自己喜欢和爱的东西,对于这些之外的,她永远保持了一个最好的距离感,不伤害却也不厚爱。
“这么直接?想好了?”越是这样的黎墨,让他的心越沉陷。
“谢谢。”黎墨转身要走。
牧也下车,追上来,拦住她,“你需要换一个工作,换一个环境,你是一个人才,你的设计天赋,你对这个行业的热爱,你的学识你的能力不比任何一个知名的设计师差。你需要的是一个广阔的平台,不是一个做几件小衣服的胡同。”他欣赏她,希望她变好,他喜欢那个闪闪发光,一身傲骨的黎墨,他看不得,她就这样隐匿在胡同里,这样窝藏着自己,一辈子。
黎墨看了他一眼,“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和活法,就像是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活着是对的,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们只需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黎墨的语气冷清,淡漠,“牧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
“我不允许你这样自甘堕落。”
黎墨眉心微蹙,脸上是不理解,却也不愿意和他解释,“这些,和您没关系吧?”
牧也一时间语塞。
她不懂,自食其力,自立更是,不偷不抢,怎么就自甘堕落了?也许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这样的胡同,这样的日子就是自甘堕落。
有些人即使面对面站着,也终究是隔了一堵拆不掉的墙,纵然有人愿意拆墙成全,却也会在墙拆掉后有鸿沟横在中间。
黎家和牧家是,她和牧也也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