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看样子你这儿的生意是越来越火了!哈哈~”
芷桦跟着大海向一个大排档的点餐处走去,却不想大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干妈?什么干妈?谁是干妈?干妈在哪儿?”芷桦的头上顿时飘过了一堆问号。
“呀,大海来了!”一个身材略瘦、戴着眼镜、看起来十分干练的中年妇女满脸堆笑地看着大海,“自从你们这界学生毕业之后,想要再看见你们就难了!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
“我也是刚出差回来。上班之后整天忙得头晕脑胀的,好不容易有时间了,就回来看看干妈。”
芷桦不得不承认,大海在经过了工作岗位的一番调教之后,原本就能言善辩的他,现在更加健谈了。由于他那张仿佛抹了蜜糖一样的嘴说了一堆动听的话,霎时间“干妈”的笑脸已经像阳光一样灿烂了,连忙说道:“呵呵,当初你们这群孩子天天都来我这儿了,现在一个个的都飞了。还是你最有良心,知道回来看看干妈。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干妈请客!”
“上学那会儿我们都是穷学生,干妈就没少照顾我们,现在我都上班赚钱了,哪能还让干妈请呀!我今天就是专门带几个朋友过来给干妈捧场的,待会儿人到齐了我们就点餐!干妈给打个折就行,嘿嘿~”说着,大海不自觉地朝芷桦的方向看了看。
“干妈”是何等人物,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久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参透眼前这两个孩子的小心思。于是,她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狡黠,然后故意小声对大海说:“大海,这是你女朋友?你小子挺有眼光啊!”
对于“干妈”的提问,大海并没有给出正面的回应,而是以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全权代表。
在这之前,芷桦几乎成了这对干母子谈话时的透明体,可大海那个不经意的眼神,却突然让她变身为焦点。当“干妈”的眼神像机枪一般扫射自己时,芷桦突然有种不自觉的心虚,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干妈”的关注;而当她发现“干妈”和大海窃窃私语的时候,她的脸上更是烧得通红。因为她大概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可让她读不懂的是大海的表情,那个不承认也不否认的表情,实在像极了玩暧昧的感觉。
“那个……”当尴尬的气氛几乎要把芷桦淹没时,她突然想说点儿什么来自我解围,哪怕是澄清什么也好。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了正从远处跑来的二哥,于是,她立刻把话锋一转,对大海说道:“欸,你看那边,二哥来了!”
二哥来得真是时候,因为他和“干妈”也很熟悉,再加上他天南海北地一通胡侃,把氛围一下子拉回到了轻松的状态。
借着“干妈”和二哥攀谈的空档,大海适时地给芷桦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找个地方坐下来。芷桦心领神会,走到大排档的入口处环视了一圈,然后挑了一个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
两位“饮酒男”加一位“禁酒女”组团在大排档吃饭,那场面可谓是十分搞笑。
芷桦属于典型的“不喝酒、不吃肉”的一类人,可偏偏大排档的食物最多的就是烧烤,所以,大海在点餐的时候为难了好一阵子。还是后来芷桦解围说“反正我是过来作陪的,根本就不饿,你们点你们喜欢吃的就好,不用管我,我想吃的话不会客气的”。
尽管之前都没有过和芷桦一起吃烧烤的经历,但大海清楚地记得她最喜欢的食物之一就是火腿肠,所以,他十分贴心地点了一根烤火腿肠给芷桦吃,还在二哥想要拿起来品尝的时候及时制止了。
“扎啤你肯定是不行了,有什么想喝的饮料吗?虽然这里不卖杏仁露,但是现在不含二氧化碳的饮料有很多了,你喜欢哪种?”
到了酒水的部分,两位男士当仁不让地选择了扎啤,尽管明知芷桦喜欢的饮料是什么,但在二哥面前,大海还是决定咨询一下芷桦的意思。
“嗯……红茶,谢谢!”
“呵呵,我就知道!”
没多久,特大杯的黑扎、黄扎摆满了一排,一盘盘新鲜出炉的烧烤也陆续被端上餐桌,一股独特且喷香的味道立刻四处飘散。虽然芷桦依旧只对烤火腿肠情有独钟,但她不得不承认,烧烤的诱惑着实让人难以抗拒。
过去,芷桦曾经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要想知道一个人的人品怎么样,就要看看这个人的酒品怎么样。因为人在醉酒之后,很多行为都是大脑无意识地本能反应,卸掉伪装的时候才最能证明一个人的本质。
通过这顿饭,芷桦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句至理名言。
因为酒过三巡之后,喝酒的两位男士便开始走入了两个极端,大海是由起初的侃侃而谈逐渐变得少言寡语,心事重重;而二哥的目光则出现了涣散现象,偶尔还会不怕死的跟不远处的女顾客狠抛媚眼,吓得芷桦胆战心惊,生怕坐在那女生对面男生发现了这一幕,然后冲过来修理他……
“欸,二哥,你控制一下行吗?”就在芷桦不住地转头观察情况时,坐在一旁的大海突然说话了,“你没看见那桌还有男的吗?想玩火,也不能不要命地往枪口上撞吧?再说,如果那个女的这么晚了还敢一个人吃大排档,那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啊。更何况你别忘了,这地方是干妈开的,别给她惹事儿!”
在大海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芷桦的眼睛始终注视着二哥,只见他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由起初色欲熏心的混沌瞬间变为昏昏欲睡的朦胧。不过,他并没有真的倒头就睡,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地指着桌上的扎啤问道:“这是第几扎了?”
大海带着疑问的目光看了看芷桦,芷桦心领神会地说:“应该是7。”
“不是吧,我怎么记得是6呢?”二哥的听力倒是变好了,这么小的声音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我没记。”大海淡定且果断地说,“我隐约记得是6、7扎吧。不过我相信她超过相信我自己,所以她说是多少就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