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金铂色的眼眸流露出了复杂的情愫，他并没有马上回答归终的问题。
而是转而低叹一声，缓缓说道：“如今，天下已经太平，现在的璃月不会再有魔神侵扰，不会再有战争，不会再有死伤，我们曾经所向往的，都已经成为了现实。”
“我应算是过得很好。”
归终看着眼前这个摩拉克斯，比起千年以前，身上的凌厉的气质早已不见。
这些年应是历尽艰辛沧桑，才会变得现在这般安之若素，处之泰然的模样吧。
归终笑意浅浅，不再提往事，娇俏地挑了一下眉梢，“摩拉克斯，你带我看看现在的璃月吧。”
“好。”
两人并肩而行，虽是千年未见，但依旧犹如当年。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归终拉着摩拉克斯四处闲逛，而是摩拉克斯带着归终走遍璃月的大街小巷。
此时天刚破晓，天边金轮复离海潮涌起，天际泛起鱼肚白，晨雾向一尺纱，几缕阳光透过云雾，流溢而下，为万物渡上了浅淡的碎金。
吴梵原本想给二人留有空间，准备回去睡上小会，但被归离制止。
心中虽然暗自咒骂，却也八卦心作祟，远远跟随二人。
这让他想起了上一世一边骂街，一边刷圣遗物的悲惨经历。
米忽悠，不干人事，爆率极低，满是刀子。
归终与摩拉克斯行步于璃月的港口，商业繁茂的港湾，虽是清晨，但却已是人来人往。
归终看着眼前的繁荣景象，心中也升起了欢喜之情，这个时代真的很美。
摩拉克斯不同于往日，一路上的话语渐多，耐心地为归终讲述现在的璃月，大到七国趣事，小到停泊地某一船只。
他看着朝阳升离海面，卸货的工人长吁短谈，他的脸上浮现出了骄傲之色。
“如今，我已有了退位之心，你说的没错，人置于这个世界，脆弱而又顽强，短暂又隽永。现在璃月的百姓已经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或许，你现在可以唤我一声钟离。这是我作为凡间的名字。”
“璃月之璃，去之王，便为离。”
归终食指轻抵下颌，新奇地看着四周，脸上尽是调皮的笑意，璃月的发展远比她想象中要好。
“钟离，这个名字很合适呢。”
“钟离，这里真的好热闹，我们去逛逛集市吧，一定有很多我没有见过的新鲜事物。”
“对了，留云她们都还好吗？”
“都很好，留云日常与她的弟子们作伴，萍早已回归尘世，而削月和凡人成了亲，如今已有子女。”
…
二人有说有笑地往璃月集市走去。
吴梵正想快步跟上，忽得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一个娇脆的女声响起：“吴梵你在这里干什么？”
胡桃出现在吴梵身后，歪着脑袋，往吴梵的视线探去。
“那不是钟离吗？他身边的是…！不行我上去看看。”
胡桃拥有一双桃花眼，乃是往生堂堂主的独有，能够看见生灵死魂，以助于他们度化亡灵。
说话间胡桃就要往钟离处走去。
吴梵一把抓住胡桃的手，做出噤声的手势，出声安抚道，“先看看，先看看。”
胡桃紧抿粉唇，秀眉微蹙，思量了一会，决定听话。
至此，跟踪随行人数变为二。
钟离和归终一路上走走停停，同伴闲游，路过的小街商贩，都会一一光顾，此刻钟离已经提了大包小包的物件。
让后面两人惊讶的是，这一次，钟离竟然带了摩拉！
钟离他们俩此时来到了春香窑。
璃月的春香窑是个神奇的地方。
白天这里是一家正正经经卖香膏的地方，进出来往的都是女子。
而到了晚上，这里就变了另一个味道，往往是男子惠顾更多。
春香窑的莺儿，是制作香膏的能手，她制作的香膏，就连挑剔如钟离也忍不住夸赞。
归终也被里面的香气吸引，拉着钟离就往里面走。
莺儿看见钟离，十分礼貌地上前询问：“钟离先生，请问您这次来是想购置什么呢，我们这边的有新烧制的几个瓷器，您可以看看喜不喜欢？”
钟离对于璃月行商之人来说，那可是如同财神爷般的存在。
在璃月买东西，砍价乃是共识，一般以见面砍一半为宜，但是钟离不同，他从不看价格。
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老板喊多少，他便会让别人付多少，偶尔还会报出更高的价格，一口拿下。
“钟离，这些香膏制作都是上乘的诶！”
“我都想要！”
归终晃着钟离的衣袖，嫣然一笑，撒娇似的说道。
寻常人是看不见归终的，一路闲逛下来，路人皆以为是钟离在购置物件，虽然对钟离偶尔的自言自语会感到奇怪。
但是璃月注重礼仪，并没有人会直接以怪异的眼神看钟离。
钟离对着归终点了点头，转而对莺儿说道：“莺儿姑娘，不知道这些香膏，能否都售卖给我。”
莺儿闻言脸上突然泛起了古怪的红晕，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紧张，“诶？全部都要吗？”
她转身小声嘟囔着：“想不到钟离先生平日里文质彬彬，竟然…哎…果然人不可貌相，私底下指不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啧啧啧…”
莺儿的嘟囔声非常微弱，但是在场的是两位魔神又怎么会听不见呢。
归终噗嗤一笑，双手扶着脸颊，故意不看向钟离，学着莺儿的语气，“没想到钟离先生竟然是这样这种人，啧啧啧。”
说完转头对上钟离的双眸，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钟离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呢？”
钟离面对两个女生的调侃，依旧面不改色，“请问这些香膏一共多少钱？”
“这些一共给您算作10w摩拉吧。”
“还是给您记在往生堂的账上吗？”
“不用，我现在就结账。”
莺儿不禁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正常，毕竟这种事不好走明面上的账目。
她欣喜地接过摩拉，继续说道：“不需要再看看我们的瓷器吗？”
“这次瓷器的品质极好，丝毫不比官货差哦。”
“那纤细之状如扶柳，丰满之处珠圆玉润…虽美艳不可方物又蕴含火一般的热情…”
“有许多公子都是我们的常客，结账的时候还激动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呢，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