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可要去看一看池暮?
不了,有你照顾就行。我此次回来,是要告知你,医仙村虽付之一炬有心人只怕依然不依不饶。
无月错愕,她一直以为,无人知晓。
谢将军见人如此,反而一笑。
你以为这件事当真只有先皇知晓一二?
难道不是吗?我以为,再多可能便是大哥知晓。
自你母妃走后,先皇便将此事告知了师父,而师父又告知了我。当今圣上也当是知晓此事的。你倒也不必整日里一个人担着那许多人的命。总归,现下怕是已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而是两国之争。
谢将军本意是安慰人,却见人听了没有放松些,反而更沉重了些。
她道:没有许多人了。
医仙后人来玉衡以后,辗转之间,最后入了苏州苏家。
这件事本来应当只有母亲,我与苏家家主知晓。但,我一时不查,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我赶到时,苏家遍地焦尸,我翻了一整个院子,只在地窖找到了被苏叔叔藏起来的孩子们。
烧了?谁干的?大荒?
烧了,恐怕是苏叔叔自己放的火,只当苏家满门死绝,活下来的人才能寻得生机。
我在苏州停了一个月,整个苏府覆灭,却没有一人说的出准确的原因。
有说苏家是大荒的奸细,是被朝廷的人暗地里给剿了。
也有说苏家是招惹了不该惹的东西,闹了鬼,好些人听着苏家传来惨叫喊杀声,却偏偏苏家的门就是打不开。
我原本巡着闹鬼的方向追查了一阵,装神弄鬼,向来是大荒国师的拿手好戏。
倒有一些端倪叫我查了出来,当我越发怀疑是大荒的探子所为时,却偶遇了一队死士,他们缠了我半个月。
我那时一边要知晓真相,一边又忧心三哥。
最后拼着重伤将那一队人全杀了。
事后好了才知晓,三哥带着苏公子去了长白雪山。
在那以后,我未再去过苏家,那伙人的同伴却也未再出现。
苏家那么大的事,暗卫风雨楼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我那时,便开始怀疑,京城之中可能有人与大荒有所勾结。
谢池依:薛?
他只是其中一颗棋子,二皇子原本应该也是他们的棋子。
翰林院杨大学士应当也是他们的人。包括此次叛乱的我朝官员与他朝皇子,皆是棋子。也许,你我也是。
沉默如墨一般沉重的铺开在人的心头。
这样大的一盘棋,谁又是执棋人,目的又是什么?
苏家,谢家军,死士,蛊,举子,大荒,玉衡。
看不出背后之人的目的,却看得出,当是来者不善。
尚且平和的表相之下,隐隐有山雨欲来的气息。
这件事,陛下知晓了?谢池依问。
知晓的。连将军,师兄,我们四个,包括三哥。该知晓的都知晓了。无月答。
不是说宁王疯了?
不是疯了,是姜太医他们忌惮,给三哥下了药。后来让我给倒了,没了后续三哥现已要好了。
你就不怕?
不怕宁王好了,要争那把椅子。不怕韩家满门,也要找人报仇。
无月一笑:不怕,三哥从小长在冷宫,对别人的生死诋毁都看得淡,说无情也可。但,谁若对他付出一分真心,他便要如珍如宝的藏在心里。那些年,他曾与大哥抵足而眠,我信他。
谢将军不置可否,终究是别人的事。他是个将军,要做好的事,便是守好玉衡的疆土,叫边疆儿郎们少一些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