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商复与钱朝涯的比试结束后，凤鸾月与另外一人进行了比试。
并没有钱朝涯这边的事态焦灼不下，凤鸾月最擅长寻找对手的弱点。
甚至在看到对方的那一秒，她的大脑就已经在分析对方的优劣势，以及自己对上，有多少胜率。
凤鸾月的对手是御灵天甲班的林裕宁，两个同龄女孩子的对战亦是精彩万分，只是结束的很快。
凤鸾月实在太快了，出手快，找弱点快，结束快。
这两场结束后，便是午饭时间。
下午便是属于许商复和凤鸾月的“巅峰对决”。
公厨里，荼微司、许商复、凤鸾月、范舒泠坐在一楼用餐。
“今天的决赛太精彩了，开始我就说谁碰上你们两个绝对是一场恶战，这下好了，你俩还真对上了。”
“我听说那些学生还开了赌盘，押你俩谁能赢呢。”
范舒泠的消息总是很快，或者其实是她自己也参加了。
“嗯？在哪里，我也要去。”
许商复停下扒饭的手，抬起头时腮帮子还是鼓鼓囊囊的。
“先吃吧，一会儿带你去。”
说完，许商复吃的更快了。
虽然看起来只有他加速了，但其余三人与他几乎是同时放下筷子的。
许商复睨着凤鸾月拭唇的动作，哼笑一声，还以为多平静呢。
一行人到了赌盘处，即使是用餐时间，围在赌盘边上的人也很多。
学院执教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几乎算是圣灵学院的传统。
见到荼微司等人来了，众人立即停止了热议。
一双双眼睛往他们身上瞟，很是期待两个正主会押谁。
一般情况下都会押自己。
凤鸾月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最多能押多少？”
“小本生意小本生意，最高一千上品灵石。”
开盘的人是一个胖胖的老生，他一张圆脸笑眯眯的，满是充满世故的圆滑。
凤鸾月微微扬眉，上限一千上石，这在学生里不算是小本生意了。
“一千上石，我押凤鸾月。”
我押我自己。
凤鸾月常待在学院里，赚的钱不多，一千上石已经是掏空兜了。
许商复立即跟上，“一千上石，押凤鸾月。”
包括荼微司在内的所有人都惊讶了。
司复押凤鸾月？？？
一众押司复的同学不淡定了。
自己押的正主都去押别人了，这怎么成！
凤鸾月斜睨他，似笑非笑：“怎么，对自己没信心？”
“那倒不是。”许商复耸了耸肩，没有解释的意思。
只是眼睛悄悄地瞄着荼微司。
看似坦坦荡荡，实则心虚都藏在了面对荼微司上。
“司复，你不能这样啊，你可是我榜样，咱怎么能还没开始就认输呢！”
“就是啊司复，我可是在你身上把我家底都押完了！你可要争气！”
“司复，要不你再想想！”
“嘿，要我说还是凤鸾月厉害，直接押凤鸾月就完事了，我们不懂，人家司复还不懂吗？”
角落里的钱朝涯盯着司复看了一会儿，而后默默掏钱，押了凤鸾月。
在一片挽留声中，四人退出了人群。
“司复，怎么想的啊？”范舒泠好奇地问道。
虽然她也押了凤鸾月。
但司复押凤鸾月超乎所有人意料。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凤鸾月确实厉害。”
“你终于意识到了。”凤鸾月没反驳。
许商复撇了撇嘴，没应。
“微司……”
范舒泠刚开口，就被荼微司一个眼神给硬生生止住了。
许商复又瞄了一眼荼微司，看不清对方的神色，没敢说话。
姐姐会不会觉得他太懦弱了？
会不会觉得他自己都对自己没有信心？
会不会……
许商复皱了皱眉，忽然有些后悔了。
赚钱可以以后再赚，要是姐姐不喜了，可如何是好？
回宿舍的路上，许商复单独叫住了荼微司。
范舒泠与凤鸾月对视一眼，相携离开了。
“怎么了？”荼微司知道许商复要说什么，但见这扭捏着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便打开话头。
“姐姐，凤鸾月真的……很强，我打不过她。”
许商复垂着脑袋，声音低低的。
这并非自卑的服软，而是对自己实力的清晰认知。
他和凤鸾月对战过很多次，除了第一次时打成平手，其他时候几乎都被凤鸾月压了一头。
对方认真起来，他就看到了天赋的差距。
在同等天赋下，努力有时决定一切。
在同等努力下，天赋决定一切。
这并不残忍，有些人生来就该是站在高处的。
不是她，也总会是别人。
许商复一直在提高吃饭的速度，为的就是能和荼微司一起吃饭的同时还能多一些时间修炼。
但他在努力刻苦，凤鸾月同样。
他拼命追上的差距，没过几天又拉开了距离。
明明差一点就可以越过眼前的高山，但那高山忽然原地拔高，将他毫不留情地挡在原地。
仅仅是一点点高度，对于已经是极限的他来说，只能再一次提高自己的极限。
以致于他现在，十分清楚自己能赢钱朝涯，但面对凤鸾月，不行。
“能够遇上对手，是值得庆祝的事情。”荼微司莞尔，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嗯，很软。
许商复身体一僵，而后迅速恢复。
他抬起头，看向荼微司的眼眶有些泛红。
“果然是小孩子。”荼微司摇头一笑，又拍了拍他的脑袋。
“全力以赴就好，能够预见的结局，代表还不是最终结局，嗯？”
“好，谢谢姐姐。”许商复重重点头，扬唇一笑。
“行了，送你回去。”
两人坐上飞行船，向着许商复的宿舍而去。
荼微司倚着栏杆，凝视着前方身姿挺拔的少年。
刚才许商复说出那句“我打不过她”时，荼微司忽然有些不快。
少年一直以来都是对自己极为自信的，不会轻言说不。
刚才那样，还是第一次。
但这是少年成长的必经之路。
虽然真元大陆如今出一个金丹都是难得，但那个繁盛时代留下来的强者依然不少，许商复毕竟背负着灭门的深仇大恨。
他要复仇，对上的便是庞大的势力以及各种成名已久的强者。
到那时候，他没有说不的权利，也没有后退的机会。
所以现在，只能抓住一切，拼命往上爬。
少年转头，眸光闪亮，笑容明媚，“姐姐，怎么了？”
荼微司摇了摇头，看着那双墨眸，缓缓一笑。
将许商复送了回去，荼微司又回到了开盘处，押了司复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