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载玉有点委屈。
他小声嘀咕：“我好心安慰你，你还人身攻击我……”
路祺瞪了他一眼，语气更凶了：“你看看你自己的成绩，你好意思说你是商牧年的兄弟吗！”
“……”陈载玉转头看商牧年：“年哥，你会因为我成绩差不跟我玩吗？”
商牧年：“你成绩差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也对哦。
他成绩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路祺这样说也不算人身攻击了。
“年哥都不嫌弃我，江姐也不会嫌弃你的。”陈载玉看向江倾水：“是不是，江姐？”
路祺可怜巴巴的看着江倾水。
路祺有点爱美，平时都会悄悄画眼线，涂点睫毛膏之类的。
今天她脸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弄。
况且，她平时也不是特别爱学习的那种人。
江倾水若有所思的问道：“是不是有人说你什么？”
“也没说什么……”路祺扭扭捏捏的开口：“明吉雅说，她要是你，肯定不跟我玩，我又爱惹事学习成绩也不怎么样……”
原来是明吉雅。
那没事了。
江倾水一脸淡然的打断路祺：“你就当她放了个屁。”
“啊？”路祺怔住：“江姐，你也会讲脏话啊？”
“我不仅会讲脏话，我还会打架呢。”江倾水瞥了她一眼。
路祺心虚的又去摸自己的头皮，不经意的转过眼，看见了坐在后面的明吉雅。
她有些尴尬的伸手拉了拉江倾水的衣服。
“江姐！”
“？”
“明吉雅！”
江倾水回头，看了明吉雅一眼，便跟没事人一样的回过头继续吃饭。
路祺朝江倾水投来崇敬的目光。
江姐不愧是江姐啊。
背后说人坏话，被当事人听见了也这么坦然。
明吉雅端着餐盘走过来坐在江倾水的旁边坐下。
“我都听见了。”她面无表情的盯着江倾水。
江倾水嘴里嚼着饭菜，含糊的“哦”了一声。
江倾水毫不在意的反应，让明吉雅不服气。
“我哪里说得不对吗？你和路祺本来就不一样，路祺爱惹事成绩也不怎么样……”
江倾水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正好截住了她的话。
“你觉得你说得很对，可我觉得你就是在放屁。”
“你……”
“你觉得有道理的事，我认为没道理，人跟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大家又并不是非得活成一个样子。”
明吉雅动了动唇，没再说话。
江倾水也没再继续怼明吉雅。
明吉雅心眼不坏，只是在学习方面有点偏执。
路祺看江倾水的眼神又变成了星星眼。
“江姐……”
“吃饭。”
江倾水只想赶紧吃完饭回去写作业。
商牧年全程没插话，只是在江倾水起身的时候，默默的和她一起离开。
路祺跟个小尾巴的似的立马追上去。
“江姐，等我！”
商牧年原本是和江倾水并排走着的，路祺过来之后便走在江倾水的另一边不停的说话。
商牧年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路祺和江倾水说了一路的话还不够，到了一班教室门口还想跟在江倾水身后一起进去。
商牧年伸长了腿，将路祺拦在门口。
“你没有自己的教室吗？”
路祺以前是有些憷商牧年的。
可这段时间，她看商牧年跟江倾水相处的时候看着挺好说话的，就胆子大了一些。
她虚张声势道：“我来找江姐玩一下怎么了？”
商牧年：“她要写作业。”
“江……”路祺想要叫江倾水。
但她才开口便消了音。
因为，她看见商牧年缓缓抬起了手。
“啊——”路祺尖叫一声就抱着头跑开了。
江倾水听见动静回过头来：“路祺怎么了？”
商牧年将抬起的手背到身后。
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她大概是想到自己和你的差距太大，觉得自卑，跑回教室勤奋学习去了。”
江倾水：“？”
商牧年把她推到座位上：“写作业。”
写作业！
没什么比写作业更重要了。
江倾水低头去课桌里掏卷子。
结果，她掏出一大堆零食。
江倾水愣了一下，起身将椅子拉得远了一些，蹲到课桌跟前往桌洞里一看，满满当当的全是零食。
商牧年微眯了下眸子，看向周围：“谁干的？”
有人回道：“好像是几个高一的还是高二的来着，不认识。”
前排的黎影转过头来，好奇的问江倾水：“你真的是锦标赛散打冠军吗？”
江倾水很认真的纠正了她：“市锦标赛女子组散打冠军。”
她被荆子羡认出来了，去参加露营的人都知道这事儿。
这事儿传开来也不足为奇。
“哇。”黎影惊叹一声：“你太厉害了。”
黎影的话提醒了江倾水。
这事儿大概是荆子羡干的。
江倾水将桌洞里的零食全都拿出来装好，提着就要门外走。
商牧年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去哪儿？”
“去找荆子羡。”
商牧年沉默半晌，伸手去拿她手里的零食：“我去。”
江倾水疑惑的眨了眨眼：“为什么？”
“我闲。”商牧年将零食拿了过来，又催促她：“去写你的作业。”
“你作业都写完了？”
“嗯。”
商牧年应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江倾水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商牧年到底是什么时候背着她把作业都写完了的？
荆子羡在高二有点名气。
商牧年很快就问到了荆子羡的班级。
荆子羡正好也在教室里。
商牧年径直走进教室，将那袋零食甩到荆子羡跟前。
荆子羡面色微变：“商牧年，你什么意思？”
商牧年根本不搭理他，抬脚就往外走。
荆子羡追了出来，在教室门口拦住商牧年。
“商牧年，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那些东西是我给江倾水的，要还也是她来还，有你什么事儿？”
荆子羡凑到商牧年跟前，咬牙切齿的模样十分嚣张。
商牧年微微垂眼，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片刻。
直到荆子羡被他看得莫名发憷后退了小半步，商牧年才缓缓开口：“别去烦她。”
不轻不重的语气，也没什么情绪，却有股说不上来的狠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