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子羡有些畏惧的咽了口唾沫，虚张声势道：“你是江倾水什么人？她的事轮得到你管？”
商牧年倏地勾起唇角，清冷的嗓音徐徐响起。
“荆子羡，你对我的情况那么了解，想必也知道周佑的事。”
荆子羡的面色一下子就变了。
“想不起来么？那我提醒你……”商牧年微微俯身，漆黑的眸子里戾气横生：“周佑在医院躺了大半年才被收监。”
荆子羡被他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紧紧贴着墙，说不出一句话来。
商牧年站直身体，不咸不淡的抛下一句：“记住我说的话。”
随后大步离开。
商牧年回去的时候，江倾水正好写完了两页习题。
江倾水问他：“怎么去这么久？”
商牧年懒洋洋的开口：“和他好好讲了讲道理。”
“讲道理？”江倾水狐疑的看着商牧年。
商牧年是那种会跟人好好讲道理的人吗？
江倾水靠近他，轻声询问：“用手讲的吗？”
“……”商牧年神情复杂的看了江倾水一眼：“我看起来脾气有那么差，有那么爱跟人打架吗？”
江倾水毫不犹豫的点头：“嗯。”
商牧年噎了一下，冷嗤一声：“还行吧，比不上某个散打冠军，幼儿园就开始跟人打架。”
“……”幼儿园就开始跟人干架的散打冠军无话可说。
……
自那之后，荆子羡就消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别说是送零食了，江倾水在学校里都没有再碰到过荆子羡。
当黑板墙上的高考倒计时变成一字开头时，江倾水才惊觉，已经是深冬了。
难怪她最近早起出门的时候，觉得一天比一天冷。
浅州的冬天和京洋不一样。
同样的温度，总觉得浅州更冷。
浅州冷得很有穿透力，往外面走上两步，就觉得冷气钻进了骨头里。
浸骨的冷。
突然，一个热水袋丢进了怀里。
紧接着，是商牧年辨识度极高的清冷嗓音。
“发什么呆？”
江倾水闻言收回视线，抱起怀里的热水袋：“你上哪儿灌的热水？”
走廊那头的热水器一到下课就人多得要命，她好几次过去都没接上热水。
商牧年答非所问：“哪儿有热水上哪儿灌。”
江倾水被暖乎乎的热水袋烘得很满足，没跟他吵架。
她见商牧年拿出了手机，便问道：“是不是快到元旦了？”
商牧年特意切到日历界面看了一眼。
“后天。”
“这么快呀……”江倾水喃喃道。
这时，陈载玉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
他趴在商牧年的课桌上，目光在江倾水和商牧年的脸上依次扫过。
“明晚去我家吃饭吧！我爸亲自下厨！”
江倾水还没有所反应，商牧年就轻声和她说：“陈叔叔做饭特别好吃。”
江倾水眼睛亮了一下，问陈载玉：“是为了庆祝元旦吗？”
陈载玉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呃……”
商牧年见他扭捏成这样，便替他说了：“他生日。”
“诶！年哥你怎么……”
江倾水兴致勃勃的问：“几岁呀？”
“十八。”陈载玉嘿嘿一笑：“江姐，到时候记得来啊。”
江倾水高兴的点头：“嗯，一定来。”
陈载玉走后，商牧年有些诧异的盯着江倾水。
江倾水注意到商牧年的目光，眨了眨眼：“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痛快？”
“陈载玉都邀请我了，我当然要答应啊！”
“嗯？”
“以前除了我最好的朋友以外，都没有人特意邀请我一起过生日。”
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邀请乔夏的时候顺便邀请她。
所以，陈载玉过生日能邀请她，她特别高兴。
商牧年的看了她片刻：“我过生日也邀请你，你来吗？”
江倾水很干脆的点头：“来呀。”
商牧年心里平衡了一些。
……
高三的学生在国庆之后基本没有休过假，所以这次元旦学校给他们放了一天假。
放假的前一天也不用在学校里上晚自习。
下午放学的时候，江倾水和商牧年两人一起出校门。
商牧年要去拿给陈载玉订的蛋糕，江倾水要去给陈载玉买点生日礼物。
两人要去的地方刚好顺路。
蛋糕店人多。
商牧年在门口看了一眼，就拉着江倾水走了。
江倾水问他：“不拿蛋糕吗？”
“先买东西。”商牧年拉着她往商场的方向走。
江倾水停下来：“不用去商场，去对面就可以了。”
商牧年抬眼往对面看。
是一间大型书店。
商牧年语气复杂的问：“你要买什么？”
江倾水：“陈载玉成绩太差了，我准备买几本习题送给他。”
商牧年：“……”
能认识江倾水真是陈载玉的福气。
……
商牧年和江倾水两人到陈载玉家时，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江倾水老远就看见陈载玉站在门口等他们。
陈载玉迎上来的时候，江倾水将手里包装得十分精致的礼品袋递给他。
“生日快乐，陈载玉。”
“谢谢江姐！”
陈载玉接过礼品袋，十分好奇的往里看：“江姐，你买的什么呀？”
“习……”
江倾水刚开口，就被商牧年打断：“吃完饭再拆吧。”
“好！”陈载玉是真猜不到江倾水会给他送什么，心底隐隐有些期待。
陈载玉的父母正在厨房里忙活，听见动静也走了出来。
“牧年来啦！”
“陈叔叔，陈阿姨。”
商牧年叫人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将江倾水往前推了推。
江倾水看了商牧年一眼，才乖巧问好：“叔叔阿姨好。”
“这就是班里新来的同学吧？长得可真好看，听说成绩也好……”
陈母看着江倾水就喜欢得不行。
江倾水被拉进屋里坐下，还被塞了一兜的水果和零食。
江倾水没被长辈这么热情招待过，有些无措的转头去看商牧年。
商牧年忍着笑：“陈阿姨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陈母离开前还嘱咐江倾水不要客气。
商牧年慢腾腾将江倾水怀里抱着的水果零食往外拿。
一边轻声安抚她：“陈载玉的性格随了他爸妈，他们家里的人都很热情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