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校了。”
商牧年却突然抬脚往前走。
江倾水小跑几步跟上去，注意到商牧年又突然放慢了步子。
像是为了配合她。
那种很微妙的感觉又来了。
她还是觉得商牧年有点喜欢她。
只是，商牧年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可能只是因为，她刚好是他同桌，他又和她相处最多吧。
从商牧年算计卫莤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很聪明也很理性的人。
他知道自己该做的是什么。
他对她的那点喜欢，大约也只是好奇和新鲜。
与普遍意义里的喜欢与好感没什么不同。
她运气不怎么好。
梁子伶和江泰霖都不爱她，就更别提被其他人坚定选择的概率了。
商牧年注意到江倾水渐渐变得失落的神情。
刚想出声问她，就被突然冒出来的陈载玉打断了。
“年哥，你终于来救我了！”
陈载玉冲上来抱着商牧年就是一顿哭。
商牧年闭了闭眼，忍无可忍开口：“松开！”
陈载玉：“打死也不松！”
商牧年觉得陈载玉有病。
他转头想朝江倾水求救。
结果江倾水丢下一句：“我先去教室做题了。”
就笑着跑开了。
商牧年：“……”
在江倾水的世界里，做题比他重要多了。
“陈载玉，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刻马上打死你？”
陈载玉被商牧年冷冰冰的语气吓得一个激灵。
他一下子松开商牧年，退得八丈远。
……
商牧年到学校后，做题三人组变成了做题四人组。
之前商牧年没在的时候，路祺和陈载玉累了还会哀嚎两句。
现在不敢了。
因为商牧年比江倾水还狠。
他会直接让他们滚。
好不容易熬到了期末考试结束，路祺和陈载玉两人以为能松一口气了。
结果学校要补课。
陈载玉长长的叹了口气：“人生三大苦，最苦是高三。”
江倾水吸了口刚泡好的速溶奶茶，满足的眯了下眸子。
随后慢吞吞开口：“最苦的难道不是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之后，陈叔叔向你挥舞的皮带么？”
“……”陈载玉捂着胸口，感觉自己的胸口中了一剑。
他摇着头，一脸痛心疾首：“学坏了！你跟年哥学坏了！”
商牧年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
路祺立即出声护短：“闭嘴！你才学坏了呢！”
陈载玉：“……”多余的竟是他自己？
……
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那天，最高兴的人是陈载玉。
“卧槽，我前进了这么多名？真不敢相信我这么牛！”
路祺在一旁浇他冷水：“牛的是你吗？牛的是江姐好吧！”
要不是江姐带着他们刷题，陈载玉能有这成绩？
陈载玉觉得路祺说得有道理。
他得请江倾水吃饭。
“江姐，晚上吃什么，我请你吃饭。”
江倾水和商牧年的期末成绩都刷新了历史记录。
不过，她还是没能超过商牧年。
江倾水有亿点点的自闭，懒洋洋的回了句：“都行。”
“不行，你必须得说个想吃的。”
江倾水轻抬眼皮：“那就去你家吃吧。”
陈载玉他爸的厨艺是真的很好，做的菜都格外好吃。
江倾水心里一直惦记。
陈载玉愣一下，随即笑起来：“行！我跟我爸说一声。”
江倾水真是他见过最不在意别人目光的人，也不讲那些世俗的客套。
江倾水突然又开口：“等一下。”
“怎么了？”陈载玉以为江倾水还有话要说。
结果，江倾水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商牧年。
她说悄悄话似的，小声问商牧年：“你去吗？”
她其实也没陈载玉想的那么坦然。
她一个人去的话，还是会有一点不好意思的。
陈载玉竖起了耳朵，隔得这么近都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商牧年伸手贴在唇边做成喇叭状，学着她刚才的模样说悄悄话：“我去呀。”
江倾水闻言，唇角微微上翘。
她看向陈载玉：“没事了。”
“……哦。”陈载玉觉得自己好像一坨空气，谁都看不见自己。
……
陈家热情好客爱交朋友都祖传的。
陈爸爸一听陈载玉要请同学来家里吃饭，就提早收摊回家准备晚饭。
他煮了火锅，还炒了好几个菜。
陈爸爸开了门，乐呵呵的将他们迎了进去。
“我弄的鸳鸯锅，辣锅也是微辣的。”
上次陈载玉过生日，江倾水来家里吃过饭，陈爸爸知道她是外地人，不怎么能吃辣。
江倾水有点感动：“谢谢陈叔叔。”
长辈们都很喜欢江倾水这样乖巧漂亮学习又好的孩子。
陈家就陈载玉这么一个儿子，平时都是照猪养的。
陈爸爸没怎么接触过像江倾水这么乖的女娃娃，和她说话都轻声细语的。
“要不是你们学习忙，我是巴不得你们天天来我家吃饭。”
江倾水笑眼明亮，商牧年有点担心她接下来会冒出一句“真的吗”。
他抢先开口：“陈叔叔，我饿了。”
陈爸爸便张罗着大家上桌吃饭。
吃饭的时候，大家聊起过年的事。
陈载玉问江倾水：“江姐过年要回京洋的吧？”
路祺也一脸探究的看向江倾水。
江倾水面上的神色淡了下来。
她其实不怎么喜欢过年。
其他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无法融入的自己就显得有些可怜。
偏偏那些长辈又为了所谓的团圆，非得拉着她一起。
她想一个人待在家里都不行。
商牧年冷清的嗓音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过年还早，况且寒假只放一个星期。”
他的话转移了大家放在江倾水身上的注意力。
江倾水有些感激看了商牧年一眼。
商牧年神色淡然的端起饮料，杯子都递到唇边了，江倾水双手捧着饮料从旁边凑了过来。
白皙纤长的手指附在透明玻璃杯的杯壁上，有种冷清的漂亮，显出几分距离感。
可那双手的主人却跟敬酒似的，一脸真诚的主动来碰他的杯子。
“干杯。”
清脆的一声“砰”响。
她收回手，将饮料递到唇边，一脸豪气仰头一口气干了。
商牧年突然就被她可爱到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他摩挲着杯壁，抿紧了唇角强忍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