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载玉被打得嗷嗷叫。
一边跑一边求饶。
“年哥，我错了！”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嗷嗷嗷……”
路祺抱着雪球笑得直不起腰，暗戳戳的在混乱中偷偷砸商牧年。
但很快就被警觉的商牧年发现了。
路祺吓得一哆嗦，迅速躲到江倾水身后。
商牧年手里颠着手里的雪球，神色散漫的走到江倾水跟前。
“你让开。”
“我……”让不开呀！
路祺在身后使出吃奶的劲扯着她的衣服。
“不让啊？”商牧年似笑非笑的垂眸打量她。
江倾水心一横：“不让。”
她不信商牧年真会拿雪球砸她。
商牧年微眯起眸子抬起手，作势要砸她头上。
江倾水紧张得闭眼。
结果，商牧年将她的风帽拉起来盖在头上，然后将手里的雪球轻轻放在了她头顶。
江倾水掀开眼皮时，商牧年已经转身去继续收拾陈载玉去了。
她愣愣的伸手摸到头顶的雪球，拿了下来。
路祺觉得自己被商牧年秀到了，低低的骂了句：“草！”
商牧年竟然这样明目张胆的撩江姐！
……
雪下得太大，上完下午的课，学校就让高三的学生放假回家了。
娄大树知道他们提前放学，早早的守在路口。
看见江倾水和商牧年，他远远的就朝他们招手。
“你们俩大后天一起来我家，咱们一起吃年夜饭！”
大后天就是除夕了。
江倾水乖乖点头：“嗯。”
娄大树拉了拉羽绒服领子：“天寒地冻的先回去吧。”
这场雪下得没完没了。
江倾水挨不住冷，第二天一大早就找了维修师傅的电话，想叫师傅过来修空调。
维修师傅在电话那头喊：“来不了啊！大雪封路啦！”
大雪封路？
挂了电话，江倾水上网看了一下新闻。
新闻里写着，百年难遇的大雪。
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大雪成灾，有些地方交通都瘫痪了。
许多赶着回家过年的人，都被滞留在了路上。
江倾水心有余悸的想，幸好她放假晚，还没出发航班就被取消了。
要是早两天放假，她估计也被滞留在路上了。
既然空调没法修了，那就出去买点被子或者其他取暖设备吧。
这场雪不会这么快结束，还有得熬。
……
除夕将至，各家店铺生意兴旺，放眼望去都是人头。
江倾水买一样东西都要排好久的队。
一半天时间过去了，她要的东西都没买齐。
她只能先把东西带回家，下午再去买。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就看见娄大树和商牧年站在他家门口。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什么。
娄大树似乎是在打趣商牧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商牧年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娄大树不经意转头，看见了江倾水。
“那丫头回来了。”
商牧年看过来，看见江倾水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连忙上前帮她拿。
“娄叔，你们找我？”
“我发小家里下午杀年猪，叫我去帮忙按猪，说是还缺人我就叫上了牧年，你也跟我们一起去。”
杀猪啊。
听着挺有意思的。
“可是，我不会按猪。”
娄大树被她一脸认真的表情逗笑：“你会吃就行了，我们出了两个人去按猪了，带一个家属去吃肉还不行了？”
江倾水还要说什么，娄大树就催促她：“时间不早了，赶紧把你东西放了，我们出发。”
江倾水就这样被娄大树拉上了车。
娄大树的发小住在浅州边上的村子里。
没一会儿就到了。
老远有人和娄大树打招呼。
“老娄！”
娄大树将江倾水和商牧年拉上前。
“老周，给你带了两个小朋友来帮忙。”
“你这上哪儿带的这么乖的两个小朋友？可别是偷别人家孩子了？”
“要你管！”
娄大树就这样和他发小聊上了。
商牧年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
他转头，对上少女清凌凌的眼。
她好奇的小声问：“乖是什么意思？”
商牧年小弧度的偏头打量她几秒。
“好看的意思。”
“好看”两个字加了重音，显得意有所指。
江倾水轻轻眨眼：“哦。”
……
娄大树发小一家姓周，十分好客。
江倾水一进门就被塞了一堆瓜子花生糖果。
商牧年和娄大树去按猪的时候，娄大树发小的老婆周阿姨就拉着江倾水问东问西。
江倾水接收到对方释放出的友善信号，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
家里还有几个小孩子，也都围着江倾水转。
一口一个“漂亮姐姐”，叫得江倾水心花怒放。
转头就带着他们去了村口的小卖部，很豪横的让他们随便拿。
回去的时候，江倾水还提了两箱牛奶。
快到家的时候，她听见猪叫声。
周阿姨守在门口，将几个小孩赶进屋子里。
她看见江倾水要绕过去看杀猪的，连忙拉住她：“小孩子别看。”
江倾水微微一怔。
小孩子？
“我不小了，我再过半年就十八啦。”她认真的辩解。
“管你十八还是八十，在我们这些大人眼里都是小孩子。”
周阿姨又看见她放在门边的牛奶：“你还是个孩子，买这些做什么呀！”
江倾水笑着说：“喝呀。”
然后，她趁着周阿姨不注意，溜过去看杀猪。
猪已经放完了血，满满一盆放在那里。
路边挖了灶，放了口大锅，里面满满的一锅水已经烧开了。
杀猪匠正拿着瓢将开水往猪身上淋。
商牧年把猪血端到一旁，起身就看见江倾水睁大了眼好奇的往这边看。
江倾水见他发现了自己，就跑了过来。
“把猪毛刮完之后，就像杀鱼那样把猪肚子剖开取内脏？”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旁边的猪。
看起来像是十分感兴趣。
江倾水看着看着就有点馋了。
村子里这种粮食喂养的猪，一定很鲜很好吃吧。
商牧年沉默两秒：“有那么好看吗？”
“挺有意思的。”江倾水说着，索性蹲在一旁认真看了起来。
“……”
好好的一个大小姐，竟然喜欢看杀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