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学了这么多但还是抵不过穆年的嘴毒,沈青慈给的评价就是又贱又让人无可奈何。
“非常之人用非常有段,指的就是你。”
穆年快速的转动大脑,这是在说自己不是一般人?只有他让他使用非常手段?
这很特别啊。
“哈哈哈……”他笑的弯起了腰,好看的月牙眼弯成一轮新月。
“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无聊!”
“那你们就跟我去寺庙呗!祈个福多好啊!”他不要一个人去深山老林。
俗话说一人不入庙,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他去烧香务必会带上其他人,也好让沈青慈散散心。
“去就去好了。”一直在看这出喜剧的沈青慈发话。
“你呢?不去?”他看向安诃黎,表情似乎在说她都去了你能不去?
“你现在就祈祷你说的最好是真的,否则抬头三尺有神明……”
穆年目的达到了,其他的也都懒得听,截住他的话,打马虎眼说道:“必须灵验,我妈说的那能是假的吗!”
转眼就是明天早上,穆年早早就把沈青慈喊起来了,作为医生的生物钟每天早上醒的最早,身着休闲装淡雅朴素,不张嘴的确能迷倒一大片人。
和安诃黎在楼下客厅等着沈青慈,恍惚之间他好像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天,不过天气要比那天冷上几度,快入冬了,他也是等沈青慈起床告诉她病情,让她出国……
他记得二十四岁的沈青慈一脸倔强,又好似看淡生死,硬要完成时装秀跟他拧巴着,最后自己败倒在她的倔脾气之下,答应延缓出国时间。
一转眼四年半都过去了,再看看身边的人,时间真的过的很快。
“四年前,我也是在这等她下楼,那会她刚被查出肿瘤,把我急的不行,她呢像个没事人一样……现在换了司衍,就紧张的不行,什么时候她像现在这样,整天就知道哭……”
他看着沈青慈匆忙下楼,面色憔悴,一看就是昨晚又忧虑过度。
“啧啧啧……”边走边打量着她水肿的脸蛋,“还当自己是年轻无极限啊,像你这岁数熬夜伤神是最容易老的,你看好好一张脸都要肿成大猪头了。”
“司衍看到保不齐喜欢别的年轻小姑娘咯!”
沈青慈白了他一眼,他的毒舌早就对她造不成伤害,可最后一句还是让她心头掀起波澜。
他说的不错,自己已经不年轻了,一张脸看着可以跟二十几岁的人比比,但亏虚过度的身体骗不了她,自从拆线后她整日头昏昏沉沉,身子忽轻忽重,她这是病了。
“我知道。”
这还是时隔好久她没怼他,穆年回头捕捉到她眼底的异色,“知道就该好好保养,别把时间浪费在虚无缥缈的事情上,救助患者是每个医生得职责,他跟你一样希望每一位患者都康复。”
“你担不担心该发生的一样都不会少,同样不会发生的,忧虑过度就会使人衰老。”
他放缓了脚步,拍了拍她的肩头,感觉又瘦了不少,略有心疼的叹气:“小慈,好好生活,等着司衍。”
三人驱车沿着山路驶入寺庙附近,其他要靠自己徒步走上去,刚下车就闻到浅淡的焚烧香的味道,山上薄雾翠林,寺庙在山顶,庄严肃穆的建筑被淡淡的薄雾笼罩着,整座山如梦似幻,置身幻境。
“怎么样?这里香火很旺盛吧?我妈说这里很灵,一定没错!”
四周进进出出都是祈福的人,同他们一样在四处拜了拜,走到中央,映入眼帘的是“大雄宝殿”四字,三人陆续进走去。
“拜佛要抱着虔诚敬畏之心,不然就不灵了!”穆年小声提醒,大部分原因还是想让沈青慈不去想司衍的事。
沈青慈抬眸看了看上方的雕像,敛下神色认真的叩拜下去。
她是唯物主义者,这一生没有跪过任何人,哪怕结婚也没跪过,沈父更没有罚过她。
今天她是第一次跪,一向唯物主义的她现在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不会回应她的雕像上。
若是真有神明,请看看司衍吧,她不奢求司衍能立马好起来,只求这一生她走在司衍前面,这样她就少了许多牵挂和伤心。
世间万物皆有情,人更是为情所困,所困,所惑,所求。
晨光洒进庙里,黑色的地砖折射出金光,整个大殿明柱素洁,青烟袅袅,各路神仙雕像工艺精细,栩栩如生,让人望而生畏。
拜完后不在寺庙过多逗留,不疾不徐准备下山。
“许的什么愿啊?”一路上穆年叽叽喳喳讲个不停,也甚少理他。
沈青慈斜睨着他,“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说出来神明也不知道啊!”
“我能许什么愿呢?”她轻声笑了笑,目光看着远处,眼底的神色很深。
他笑意微微一顿,点点头:“也是。”
“你呢,小梨子,你许了什么愿啊?”
“为什么要告诉你?”他有一话没一话的搭着,像是在跟小孩子对话敷衍又漫不经心。
“我想知道,嘿嘿……”他立马凑近,神秘兮兮的附在耳边问:“该不会是求赐给你一个跟小慈一模一样的姑娘吧?”
闻言,他立马以控诉的目光看向穆年,沉声说道:“不是!”
死鸭子嘴硬,穆年不以为然,学着他的语气说:“嘁,不是!不是就不是……”
“穆年,你知道保护你的并非法律,而是安诃黎的忍耐吗?”沈青慈笑道。
“他会动手吗?我能让远近闻名以温柔著称的安医生动手,那我也是个奇人了是不是?”
沈青慈:……
当她什么都没说。
安诃黎淡淡的开口:“你的脑回路当医生真可惜了。”
“此言差矣,我更喜欢医生,不然不就遇不到你了嘛!”他故作一脸暧昧的撞了撞他的肩头,一脸贼兮兮的。
下一秒,就遭到了某人的无情推搡,话语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我再说一遍,离我远点!”
“都是男人,离你近一点怎么了?难不成你是女的变的?”他佯装着疑惑,对他动手动脚。
“就是因为都是男的,这样才不正常!”他眉头隐忍的突跳几下,恨不能立马甩了这牛皮糖。
“嘁……”他回归常态,问道:“你知道我许的什么愿吗?”
“不想知道。”
他迈着大步朝前走去,佛门净地,他要忍住不动手。
“真不想?”他许的愿可是跟他有关的耶。
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不想。”
“你这个人真无聊,亏得我还保佑你一生平安喜乐,看你这样愿望里一定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