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慈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她真的很想封住他的嘴……
一路上说说笑笑也不算无聊,现在无厘头的可能就是宋音的事了,活生生的人被完全替代却浑然不觉,司慎之也没让沈青慈过多知晓很多,笼统的解释了一番,不愿多说也不好再度僭越。
沈青慈就落了个空闲,在家带带孩子出席会议和医院,这次来寺庙算是新奇了,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人也精神,脸上的水肿已经消了,看起来不是很苍白无力。
“送我去医院吧,我想看看他。”一天都没有落下。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吗安医生?”两人回国后就在市中心的协和医院任职了,因有出色的经验和沈为谦的举荐,很难不通过。
安诃黎漠然的平视着前方,甚至吝啬的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对于这种氛围两人早就习以为常,穆年无所谓的“嘁”了一声,接起手机来电:
“喂妈,我已经去还过愿了,真的,不信你问安诃黎!”
他一言不合把手机贴过去。
安诃黎眉头轻蹙了下,淡声里有不可忽视的尊敬:“是的伯母,我也跟去了,好的,没关系,伯母再见。”
穆年见电话还没挂断无奈的说道:“还有什么事啊妈?”
“哎呀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还得看对方什么意思啊,不是妈,你这样也太着急了,您儿子难道不优秀吗?您放心我一定在四十岁前结婚!”
沈青慈闻言眉头挑了挑,想起了上次慈善晚会上穆婶婶的话,是挺着急的。
“放心放心,穆家不会绝后的。”大不了四十岁再领养一个,以他的教育经验小孩一定不会差,依旧会是穆家最出色的医生。
跟穆母打完马虎眼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回头哀怨的看着沈青慈:“我要是你就好了,就不用催婚催生了。”
“你以为生孩子容易?你想想我当初怀安安和舟舟,容易吗?”
她怀孕初期身体不好,吃什么吐什么,人都快瘦脱相了,头发也掉了不少,都是安诃黎和穆年苦苦研究医理捡回了条命。
在分娩时难产,急得沈为谦推了几天的会议,那次是凌晨他穿着睡衣就过来了,一直等到天亮,看见医生问了情况后整个人都要软在穆年怀里。
惊险万分,从那以后沈青慈开始吃更多的药,孩子没有母乳只能喂奶粉,导致两岁时比同龄人都偏瘦,近一年才开始变好。
穆年果断的摇头,“所以领养一个才是正确的选择。”
“希望你家族真的会同意。”沈青慈深深的看了看他,总觉得穆年的难还在后头。
安诃黎淡淡的开口了:“祝你好运,觅得良妻。”
等等,穆年觉得这话自己好像跟他说过?
“我妈说沈为谦都有未婚妻了,可是我怎么没有听说啊?是他在西阁那些女人吧?”
西阁是沈为谦名下的度假村,靠海,里面住的就有他的女人,不过穆年不感兴趣,偶尔听左禁生说过几嘴。
沈青慈也不知道白姜有没有住过西阁,但她不想她住过,她虽然对那些女人无感,怎么都不希望白姜也跟她们一样,是为了钱。
她定定的看着穆年,十分肯定的说:“不是。”
“那我还挺好奇是谁俘获了沈大佬的真心,浪子回头不容易啊,时隔十几年了吧,终于看到他有未婚妻了,看开了也不错啊!”
据穆年所说沈为谦在早年间有过初恋,可惜在带回家的路上遭遇抢劫,那女孩被糟蹋了,沈为谦不嫌弃但女孩无法接受,跳河自杀了。
这些沈青慈不知道全都是听说的,当年她还小记不清了。八壹中文網
感情一事最是说不清道不明,总以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旁观者不曾有当局者的感同身受,角度立场和身份都不同,不会有旁观者清。
每个旁观者都是自己感情里的当局者,都是如此便分不清什么叫旁观者了,只要有情,都是当局者。
“你还是好好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安诃黎丢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一天到晚话就他最多。
“我好奇好奇而已。”
“你要真有胆,就亲自去问,”安诃黎扬了扬下巴:“沈总就在门口,问吧。”
闻言,两人顺着视线看去,住院部门口正站着沈为谦,身姿挺拔笔直,灰蓝色的西装外是卡其色的大衣,沈青慈好像很久没见大哥穿如此跳脱的颜色了。
“沈大佬是不是偷了女人的衣服?”穆年一本正经又狐疑的盯着,问是自然没那个胆子的,毕竟他不想像沈予澈那般被教训。
小时候除了被沈青慈护着的司衍外,其他人已经被教训够了,他不想再回忆。
沈青慈刚下车沈为谦就看见了,朝他们几个招了招手。
“哥你怎么过来了?”沈为谦太护短,一向不喜司衍,也很少过来看他。
“他救我一命,当然是要来看看,”他眉眼温润的垂眸,“去吧,他醒了。”
闻言沈青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停顿了片刻,眼角微红,望着沈为谦嘴角抑制不住的笑,看向楼梯旁的电梯口快步走过去。
“等一下,”他长臂一伸拉住了她的胳膊,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他情况不太好,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醒了还能情况不好?
他轻颤了下睫羽,目光落在她紧张的面上:“听过ptsd吗?”
穆年和安诃黎面面相觑,一同说道:“创伤后应激障碍?”
沈青慈眉头皱的更深了,一言不发向电梯走去。
病房内内司衍被几个人按着,强行打了镇定剂,一旁的电极线也略有凌乱。
“创伤后应激障碍,精神病患者icu不收住,他这是急性型,三个月内经历过重大创伤型事件造成的,一般来说不可治愈。”
“不可治愈?”沈青慈难以置信,惊诧的合不上嘴,僵硬的看向穆年,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他脸色难看。
沈青慈认识穆年很久,上一次看到这种神情还是在她检查出孩子的时候……
“心理疾病怎么可能没办法治愈?”她迫切的看向沈为谦,“哥,司衍一定可以的对吧?催眠……对,安安就是催眠,他一样可以对不对?”
“我……我不能保证,或许可以好起来,也或许……不过只要你在,他既然醒了,就不会有很大问题。”
穆年有异议,摇了摇头,看着病床上已经安定下来的司衍,语气也放缓了许多:“安诃黎说的不错但目前不着急下定论,也可能是他醒来没见到你产生的恐慌吧,先等他醒了再说。”
沈青慈这才乖乖的点头,一旁的沈为谦不动声色的把受伤的手揣进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