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发现的话,会不会直接摔倒或是磕到了脚。那一整堂课我都在惴惴不安,但是我没有勇气,没有冲上去告诉他,和他说一句话的勇气。但是后来还没等到下课,他就醒了,而且发现了好兄弟的恶作剧。他解开了鞋带,将脚架在对方的凳子上,一直腿笔直站立,另外一直腿膝盖弯曲,脊背躬着。长到刚好遮到眉毛的刘海儿肆意的洒下,嘴边还带着笑,在他唇色红艳的嘴边。这些细节我都还记得,我也记得,我曾经为了他做过多少现在想来简直是发神经的事情。比如有一次,我在他下了晚自习的时候,飞快的跟了上去,我跟着他一路同行,直到离开通往我家的那条巷子许久了。看着不远处他跳跃的背影,我感到害怕和忐忑,同时又被一种紧张刺激的情绪给鼓舞着。我并不是要尾随他进入他的家,我只是想……就这样跟着他,和他同行一段路,仅是如此而已。但是到最后,我还是打道回府了,或许我是害怕太晚回家不好,但是我知道,不是那样,我是怕被他发现。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当一个人如此在意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无法畅所欲言的和他说话,因为害怕说出来的话错了,失去了在对方心中的好形象。那是一次学校的劳动节活动,上午组织学生去英雄的纪念广场上听讲座,下午去橘子生产厂看文化表演。公交车一直开到了学校里面,像是拉小鸡一般的将一个个班的学生拉到橘子厂去。因为座位不够,有的两人座上坐了三个学生。因为我一向慢别人半拍,所以我和我的好朋友齐悦最后只能坐在最后一排的长座上。齐悦是个和我完全不一样的人,她活泼、乐观,和任何人都能无话不谈,特别的喜欢表达自己。曲有义最后和三两个好兄弟有说有笑的上了车,车马上就要开了,几个男生骂骂嚷嚷的寻找座位,见缝插针的挤在人堆里。随着曲有义的每一个朝前迈进的步子,我的心都如打鼓一般的一下又一下的发颤。天哪,他不会是要坐到我们这里来吧?我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又忍不住的期待。那个时候,只要喜欢的人靠近一厘米,都能为这一厘米的距离高兴很久很久。但是最后曲有义在离我只有两排的座位上坐下了,我的心里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泄了口气,总之我的确叹了口气。但是在我叹出的二氧化碳还没来得及被其他的人给接受的时候,他又突然扶着班车的座椅起身了,骂骂咧咧的从前排朝后走。最后,他走到了我和齐悦的这边,他用一双眼睛连带着扫了我和齐悦一眼,或许他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的时间还不到一秒钟,但是我却因为那一眼而心潮澎湃了一整天,或许到了晚上临睡的时候,我都一直在回味,他离我最近的时候,他说的话,他一切一切的行为。齐悦一直都在和他聊天,他们聊最近的功课,比如哪个老师爱拖堂实在讨厌,又比如那一个章的数学题目比较难。到最后又聊到电视剧和电影,齐悦说他最喜欢的电影是《恋空》,曲有义说他不喜欢看那种爱情片,尤其是日本的爱情片。“日本还是岛片比较有意思。”
曲有义的好兄弟张俊说。即便是齐悦这样大大咧咧惯会和男生开玩笑的女孩儿,当时听到张俊说那两个字的时候都脸红僵硬了。曲有义的双眼瞪大凝滞了一秒钟,很快,他扭头猛敲了张俊一脑门,怒道:“岛你妹的岛,和女孩子不能聊点儿正常的?”
张俊显然也是和男孩子聊天随口惯了,有些憋屈又别扭的说:“装你妈的装。”
不过,这话题也就这样一笔带过了。齐悦又问曲有义喜欢看什么电影,曲有义说他喜欢看《阿甘正传》,齐悦马上“哦”了一声,开始聊《阿甘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