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道:“明日离开飞雪阁,是要回云门吗?”
云天行道:“我回云门做什么,我又不是云门的人。”
梁冰一愣,道:“你怎么不是云门的人,你不是云门的门主吗?”
云天行笑着摇头,道:“你们都误会了,我跟云门没有任何关系。云门的前身是英雄门,是我那孙儿自己胡闹出来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你孙儿?”
梁冰诧异道,“吴英雄是你孙儿?”
云天行笑道:“可不是嘛。”
梁冰秀眉微微皱起,道:“你又在胡说了,吴英雄的年纪大你两个还有余呢,怎么可能是你孙儿。”
云天行笑道:“你还当真了,这只是我叫来玩的,我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只因在江南谭家谭老爷子寿宴上,他被我摆了一道,认我做了爷爷,所以才有了这层关系。当时是为了帮你姐寻找飞雪阁丢失的别离剑。她也知道这件事。”
梁冰拍了拍胸口,笑道:“原来是这样,倒是把我吓了一跳。他要真是你孙儿,你现在怎么着也得是个老头子了。”
云天行道:“这话倒是不假。”
却说柳蕙方才见云天行吃饭少,又出来了许久没回去,有些不放心,便出来寻他,左找右找没找到,突然发现梅林旁小径上,有两行脚印往东面去了,便循着脚印找过来,远远看见梁冰坐在树下方石上,望着云天行在笑,柳蕙在心里撞翻了醋坛子,倒背着手向他们走去。 “说什么呢这么好笑,也说来我听听。”
梁冰忙见柳蕙来了,忙站起身来,道:“没说什么。”
柳蕙望向云天行,目含幽怨之色,道:“小哥哥,人家好担心你,看你吃不下饭,又出来这么久不回去,特意出来找你,你倒好,却跟小姐姐在这里说说笑笑,一点也不顾及人家的感受。”
云天行道:“方才刚睡醒,没胃口,所以吃得少,我想出来走一会儿就回去,你又何必多跑这趟腿。”
柳蕙把嘴一撇,道:“人家是关心你才找出来的,你连个谢字都没有,还说人家的不是。”
梁冰道:“既然你还没有吃饭,那就回去吃吧,我也还有事,先走了。”
冲柳蕙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看着梁冰走出视线,柳蕙又转过头来说道:“小哥哥,你跟她说什么了?也说给我听听。”云天行道:“没说什么要紧事,只是闲聊而已。”
柳蕙道:“如果只是闲聊,干嘛跑这没人的地方来?分明有事。你还瞒我。”
云天行见瞒不过,只得到:“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你别多问。这里冷,我们回去吧。”
柳蕙听是两人之间的秘密,醋意更重了,赌气道:“我不回去了,我就要在这里。”
云天行道:“柳蕙,你不是小孩子了,别总胡闹。”
柳蕙委屈道:“小哥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嫌我是个盗贼?”
“又来了。”
云天行在心内叹息一声,“柳蕙,我之前没有嫌弃你是盗贼的意思,以后也不会有,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可别再这么问了,我都快要被你给逼疯了。”
柳蕙撅着嘴道:“你还狡辩,你就是嫌弃我。”
云天行苦着脸道:“我真没有啊!”
柳蕙道:“还说你没有!你有秘密不和我说,却带梁冰小姐姐来这种隐蔽的地方说,不是嫌弃我是什么?要么……要么你就是喜欢她!”
云天行道:“天地良心啊!我跟梁冰只是普通朋友,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啊!”
柳蕙叫道,“你果然喜欢她!”
“我哪里说我喜欢她了?”
云天行都快哭了,“这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哪有这种事啊!”
柳蕙道:“小哥哥,你好过分哦!你不仅喜欢她,还想看她的身子!”
“我什么时候说我想看她的身子了?”
云天行叫道,“你别总拿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胡乱栽赃好不好啊!”
柳蕙道:“如果你不想看她身子,干嘛把她带到这个没人的地方来?”
云天行道:“我们那是有重要事情要谈啊!”
柳蕙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肯定是谈妥了,不然她不会跟你来这里。我都猜到了,你还跟我狡辩什么!”
云天行呆了半晌,道:“我的天呐!柳蕙,你真是我的命中克星!杀我何需蜃楼,只你一人足矣!”
柳蕙跺着脚叫道:“小哥哥,太过分了!冷阁主才刚去世不久,你就另寻新欢,你对得起冷阁主吗?”
云天行面色微变,道:“柳蕙,你越说越过分了,这种话以后千万别再说,让人家听了去,不知要怎么传呢。”
柳蕙道:“我就说,我就说。”
云天行心想:“这小妮子说话颠三倒四,我跟她讲什么道理。她不走,我自己回去,没人跟她斗嘴,她觉得无趣,自然也就回去了。”
向柳蕙道,“我饿了,要回去吃饭,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自己走了。”
柳蕙一脸受委屈的样子,叫道:“难道我还不如你的饭重要吗?你要是敢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说着已挪到了崖边。
云天行心想:“她不是那种会轻生的人。我若不走,才真会出事。”挥了挥手,“你不走我可走了。”
然后直接走掉了。回到追忆楼,向丁玲说道,“柳蕙在东面悬崖边上,你快去带她回来。”
丁玲应声去了,过不一会,慌慌张张跑回来,道:“公子,不好啦,丁玲跳崖了。”
云天行大惊失色,道:“你亲眼看到了?”
丁玲道:“没有亲眼看到,不过,我在崖边捡到了她的鞋子,又到处喊了,都不见她应声,想是真的……”说到这里,便落下泪来。 云天行见丁玲拿着一只鞋子,分明正是柳蕙刚才穿的,慌忙跑到崖边去看,可这留客峰何等之高耸,一眼如何望得见底?又在附近喊了一阵子,也不见柳蕙回应,心里又是伤心,又是懊悔,又是自责,一拳打在千年老松上,震得枝摇叶动,积雪也扑簌簌地往下落。 “都是我不好,早知她真会跳崖,她说什么也依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