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真不错!最高只有24度,最低21度,从窗外看到的天空湛蓝无比,偶尔有几朵云漂浮着,就像少年的白日梦。
梦幻又真挚,同时特别美好,又包含了少年们对未来美好的期盼和憧憬。 天空中的云彩、太阳、月亮都是自由的,不像我,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因为我的存在,禁锢了母亲一生。 她也常说:“要不是为了你,我和你爸早就离婚了,都是为了你” 可是她永远不知道这句话多么伤人,一次又一次扎在她女儿心头,成为是她这辈子永远无法释怀的伤口,还是用鲜血铸成的。 我很恨她,与他们都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咚咚咚!病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西装带着墨镜的中年人站在门前,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冷漠而疏离,像个冰块,他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就宛若之前的关爱全是假的。 又好像病床上并不是他的女儿。 父亲走到病床边上,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不得已只能强迫抬起头来看向他。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黑得纯粹,就如一汪泉水,里面有一条鱼儿,在游动着,却不会跳跃出水面,转而取代的是敌意,是提防。 他看着看着,突然笑了。 他的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笑意 “姜梨,恢复得不错嘛?考虑好了,你要跟繁星回家,就等同于与家里决裂。”我冷笑一声,没吭声。 父亲的眼神一直盯在我的身上。 “那一言为定!”
我依旧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父亲的眼神突然一暗,嘴角的笑容消失了,脸色沉了下去,伸手扯掉领带,扔到旁边的沙发上,转过身来,背对着我。 手轻轻搭在沙发扶手上,眼神落寞而寂寥。 片刻后才缓缓离去! 我叫住了他“爸爸,决不食言” 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但还是挺直脊梁骨迎上他的视线。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种表情,似乎在嘲弄我的幼稚。 随后快步离去。 听着病房门重重被甩上的声音,然后,是重物落地的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下了。 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 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傍晚,我输完了最后一瓶药水,打算给繁星打电话,让他带我回去。 却一直没打通,估计是在忙吧。 也是,急诊科不忙,哪儿忙呢? 还记得上营销课时,用回归分析做了一个车祸与地形的关系与预测图,结果显示车祸与地形是正相关的,并且相关性很强。 森阳本就是80的山地,车祸也实属意料之中。 约莫又过了几个小时,天已经黑了,我睡得迷迷糊糊,繁星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今天太忙了,我们回家吧” 耳边的声音温润而熟悉,我睁开眼睛看着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自己回到了小时候。 他蹲下身,揉了揉我的头,眼里满是宠溺。 这儿哪能忍啊! “哼,摸我的头,我会长不高的” 一把挥开他的手,不乐意地坐起来,嘟起嘴,一副小女孩耍脾气的样子。 他微怔,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长不高就长不高咯!反正我养你呀” 夜晚的森阳还是很冷的,也没有再言语,只是默默给我披上他的外套,一个横抱把我抱起,平时走路都要小跑跟着的,如今走路却小心翼翼,就怕怀里的东西磕着碰着了,又像抱了一个无价之宝。 缓步走出了医院。 路灯照耀下,他脸上温暖的光芒格外醒目,像是太阳一般,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了归家的念头。 一路上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熟悉的香味。 回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整面墙的多啦A梦,是做梦都想拥有的房子, 我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就被带到了二楼卧室,卧室里连壁纸都是多啦A能,天花板的灯还是多啦A梦形状,就连枕头床单都是淡蓝色。 地毯是大海的模样和颜色。 沙发上摆了一排不同表情的多啦a梦玩偶,一个超级巨大的玩偶蹲在墙角。 墙上贴了很多张照片,有我们在学校拍的照片,还有两人牵着手走在校园的草坪上的,也有我们俩一起散步回来的,还有两个人一起坐在树荫底下聊天,我们一起喝茶的...... 看着这些画面,眼眶湿润得紧。 真的好喜欢这儿! “怎么?步喜欢吗?不喜欢我们就换掉。”
他问,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猛地点头,眼泪夺眶而出。 又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把脸埋在他胸膛上,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他的肩膀有些僵硬。“就是太喜欢了,谢谢你” 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任凭我趴在他怀里。 “喜欢的话,你就住在这儿,我在隔壁房间,害怕或者做噩梦的话,我随时过来” 抬头,刚好对上繁星的眸子,眼泪温柔得像掐出水来,又有点看猎物的眼神,也只是低头吻了我的额头。 咕咕咕咕…咕咕…. 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脚趾尴尬得简直可以抠出一栋梦幻城堡,只能红着脸推开他,低着头,脸颊绯红,眼神也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他。 揉揉我的头,便转身下楼了。 背影看起来修长笔直,每走一步都带起一阵风似的,好帅! 我又看呆了。 繁星则在楼下等着,见我下来,立刻笑着走了过来,一只手端着土豆丝,一只手拿着锅铲, “吃饭啦!还有一个菜,你先在沙发上玩儿会儿游戏。”
说完,他便将碗筷全部摆上了餐桌。 我一屁股坐下去,拿起筷子正准备大口大口吃,一边摆着餐具还一边含混不清地喊道: “我吃土豆丝不能吃尖尖,它会划破我的嗓子的,呜呜呜” 繁星无奈地摇摇头,继续从厨房里端出一份粥,“这才是你的!最近你只能吃流食,忌辛辣,哦,对了,我还点了烤串,火锅,只可惜,你只能看着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