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时候还有什么不当说的?怎么回事儿?”
萧颐心道:看着儿子这样子就知道那位姑娘对儿子来说一定相当重要。这要是真的找不到,只怕父子二人刚刚缓和的关系又要落入谷底了。“回禀夫人,属下们在搜寻那位姑娘的时候,还见到了不少人都在说街上有不止一位姑娘丢了。”
卫陵颐一把揪住属下衣领,声音急促:“你说什么?”
街上如果不仅仅是一位姑娘丢了,而是许多位姑娘丢的话,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卫霆把薛青青关起来的事情了,或许这是会牵扯进更大的案子里。卫陵颐转念一想,今天恰巧是乞巧节,街上的女子和孩童最是多了。在某些更为繁华的城池,似乞巧节和元宵节这样的节日,是一种特定人群活动最多的日子,而这个固定人群就是拍花子。莫非,那女子被拍花子抓走了?想到这个可能,卫陵颐心中就一阵抽痛,心里抑制不住的担忧起来。“回禀少爷,我们的暗哨之前听那几位姑娘的说话,说是几位姑娘们原定计划是沿着这条街走遍之后去下一条街,等逛完了所有的街道之后再去河边放灯。但现在我们找遍了所有的街道,都没有寻到薛姑娘。不过我们在中街的时候倒是有看见之前跟着薛姑娘的那几位姑娘,想来那是薛姑娘的姊妹。”
看着卫陵颐越发焦急的神色,属下急忙道:“那几位姑娘身边并没有薛姑娘,而且是跟在衙役身边的,或许薛姑娘现如今已经……”“闭嘴!”
卫陵颐冷喝一声,这才回头看向卫霆:“你不是在她身边放了暗哨吗?人呢?难道还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卫霆心中有些暗恼怒刚刚这属下说错话,见卫陵颐这么质问他心中又有些不虞,不过事情发展到这样到底是他有些责任,遂道:“刚刚在你来之前我把人叫回来了……”见到父子二人的气氛,当即变得剑拔弩张,萧颐急忙道:“陵儿,不是这个意思,你爹先前让暗哨跟着那位小姑娘不过是想确定她的落脚点,二来也是为了保护她。刚才那几位姑娘就在楼下,我们开窗都能看着,你爹担心你来了看见那位姑娘身边跟着人怕你不高兴,这才把人叫回来的,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听了萧颐的话,卫霆颇觉得有些颜面扫地,但是想到这确实是自己的失误,倒是也没说什么。反倒是卫陵颐听了这话并不满意,他冷哼一声:“既然你们一开始没把她关起来,为何又要拿她的生死来威胁我?”
其实此时的卫陵颐已经知道,萧颐和卫霆二人说的是真的,他们在之前确实没有把薛青青关起来,不然那女子也不可能陪着姐妹去照常逛街。只不过,让他立刻服软的话却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拿捏点他们的什么把柄,那又怎么找到薛青青呢!生于权贵之家,养于商户之家,最近又跟着萧颐和卫霆接触密切,他无比清楚地知道,镇南王府的权利比其起他来,并不是一个量级的。如果他们愿意出手向地方官府施压,即便劫走薛青青的那些人真的是拍花子,想要找回来也并不难。卫陵颐真正担心的是,薛青青失踪的时间太长,要是真的来不及救回被拍花子卖到了什么乌七八糟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不好。卫霆被卫陵颐的话质问的张口结舌,他堂堂镇南王,难道还会真的对普通百姓下手不成?更何况那只是一个乡野女子?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因为卫陵颐是他的儿子,他想借此挟制罢了。不过卫霆是什么人?领兵多年,纵然他极少跻身朝堂,但朝堂之中的阴谋诡计他也见惯了,这会子他早就反应了过来卫陵颐这么说的目地。他挑了挑眉,看向卫陵颐:“你想让我出手找回那薛姑娘?”
“她之事故,纵然不是你造成的,也有你一半的责任。”
卫霆额角直跳,什么叫做那女子的事故有他一半的责任?他干嘛了?拍花子这等蛀虫宵小,难道还能是他手下的不成?见丈夫要出口反驳什么,一旁的萧颐急忙开口道:“我看这事情确实要咱们出面说说,老爷,您说是不是?”
实际上,这商山县的县令虽然没见过他们夫妇二人,却早在去年就已经给他们二人送过信问过好了。左右他们夫妇二人在齐南府已经露过面了,没必要再躲躲藏藏的,早点把这事情办妥当了才是。卫陵颐见好就收,见此急忙冲着萧颐拱手:“如此那就多谢母亲了,还请母亲速速派人前往齐南府县衙那边通报一声。我与那姑娘身边之人也相熟,我要下去看看具体如何了。”
紧接着他看向门外的属下道:“带我去刚刚你看见那几位女子的地方。”
什么事情还是得听当事人说起才清楚,或许他下去就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见他要走,萧颐急忙道:“陵儿,也不必如此担忧,刚刚他们不是说了那河边还没去寻过吗?这万一是那姑娘去了河边或是周围商铺呢?”
卫陵颐走出房门的脚步微顿,随后便是道:“母亲,我了解她,她不会这样,这么久不曾出现,只有一个可能了。”
说完,他也不再理会萧颐和卫霆,大步下了楼梯,守在楼梯下方的平安见到自家主子这么下来,急忙迎过来道:“主子,咱们这是去哪儿?”
“找人!”
“找人?找谁?主子,您不陪着老爷和夫人了?”
卫陵颐回头看了一眼平安,这才道:“她丢了,不是他们动的手。”
丢了?谁丢了?她?他?不是他们动的手?平安脑子里有些懵,随后看着自家主子有些懊恼的神色脑中灵光一闪,继而大骇:“主子,您是说,薛姑娘不见了?”
卫陵颐没有回答,不过作为跟在卫陵颐身边多年的平安来说,他已经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