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珈这会儿也有点懵,不知道自己的父王要做什么。不过,这些事情倒也不轮到她管。邕王抬起头,看向皇上,开口说,“皇上,这是一张官府盖过章的文书,也是十年前,萧王殿下把意欢郡主带回来的时候,盖下的文章,还请皇上过目。”
文书?皇上和太后皆是愣了一下。太后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肖王收养意欢郡主的事情人尽皆知,看不看文书的又能如何?如今所说的是他们叔侄二人之间违背世俗道德的事情,邕王你可不要在这儿混淆视听。”
说完后,太后当即就对皇上说,“皇上,依照哀家看来,肖王和沈意欢之间的事情实在是有违皇家颜面,沈意欢也不配待在王府内了,为了警示世人,倒不如直接将她流放出府,到边疆之地!”
面对战南逍手中的权势,即便是太后也不敢多说什么,所以,所有的矛头便都对准了沈意欢。这也是所谓的,欺软怕硬!看到太后说的冠冕堂皇,邕王冷冷一笑,“太后娘娘都还没看到文书上面写的是什么?又盖的是什么章,不看看怎能知道王爷和郡主之间究竟有没有违背道德世俗呢?”
看邕王如此说,皇上浓眉一皱,这才开口说,“让人把文书拿上来吧,朕看一看,这上面究竟是什么?”
沈意欢心中有些不安的抬头看向战南逍。不过,看到战南逍面色不改的站在那里,沈意欢又莫名安心了下来。好似有皇叔在这儿,一切危机便可以迎刃而解。皇上接过文书,打开一看,片刻后,眼神蓦然紧绷了起来。随后,他紧皱眉头,将文书扣在桌子上,抬头看着战南逍和邕王。“大胆!邕王你竟然为了替战南逍和沈意欢两人逃脱罪名,伪造官府文书,你可知罪?”
看到皇上如此恼怒,白清瑶抬起眸子和太后对视一眼,两人皆不知发生了何事。战南逍面庞冷厉,“这上面文书所盖章印皇上不是不认的,本王究竟有没有伪造文书,皇上心里应该一清二楚!”
皇上这会儿气的面庞发抖着。当初战南逍将沈意欢从战场上带回来,并未收养在自己的名下,反而是归在了邕王身边,成了他的妹妹!这简直胡闹!明明是战南逍将沈意欢是养在身边,这么多年,转眼间就成了邕王的妹妹?任谁会相信这么突兀的转变?皇上气的胸口跌宕起伏,太后伸手将文书拿了过来仔细去看。看完后,浑浊的眼睛瞪时就睁圆了,她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战南逍,又看了看邕王。“你们这简直就是胡闹,这不可能,绝对是你们伪造出来的,沈意欢怎么可能是邕王的妹妹?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妹妹?宾客们都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似的惊讶。就连沈意欢自己都瞪大的眼睛,转头看向战南逍。她什么时候变成了邕王的妹妹?而且,还凭空的升了一辈?从叔叔,变成了兄长不成?裴元珈当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沈意欢怎么就变成了你的妹妹,那不就是我的姑姑了吗?”
陆北峥也错愕了。平白无故的,他的心上人就成了大一辈的长辈?邕王只是淡淡的看了裴元珈一眼,并未解释什么。随后,他转头对太后和皇上说,“皇上,太后,之前我同萧王殿下一直觉得此事心照不宣即可,也没有拿到台上说谈,但是没想到,如今竟然有人污蔑肖王和意欢郡主之间苟合。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得不将当年的文书拿出来了。”
战南逍冷峻的面庞上划过一抹笑意,并未作声。邕王继续开口道,“我同萧王殿下一直都是生死之交,关系甚好,既然如此,那他同我妹妹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也没有违背世俗道德,两个非亲非故之人在一起,没人有资格置喙什么。”
邕王的话语不急不慢,说的也是分外的平淡。这件事情他也不慌,因为他手中的文书是肖王交给他的。有肖王撑腰,他还怕皇上作甚?不过,这文书想来也不会是假的。大殿之上,白清瑶这会儿隐忍不了了,她嘴唇颤抖,脸色毫无血色光泽,整个人一片颓败。她甚至想不通这一切的转折究竟是什么?好端端的,沈意欢本应该被流放处置,而且已经毫无转还的可能了!可突然之间,她就成了邕王的妹妹?既然成了邕王的妹妹,那自然就不是肖王殿下的侄女了。也可以顺利成章的和肖王在一起了?这怎么行!可能是怒火冲上头,白清瑶当即冲到了大殿中央,“皇上,太后,此事绝对有诈,众人皆知,沈意欢是肖王殿下收养的,如今这般轻率的变成了邕王的妹妹,必然是有人偷偷篡改了文书!不然的话,这件事情就太过荒谬了。”
战南逍的大掌握住了沈意欢柔软白嫩的小手。沈意欢察觉到睫毛微垂,看到他如此明目张胆,沈意欢还是觉得面红耳赤。看到白清瑶如此激烈的反对,邕王当即冷哼一声,笑了起来,“此事若是白乡君觉得是假的,那可以找来侍品郎,你亲自问一问他,若这件事情当真如此,那便请白乡君对自己的话负责!本王可不认这平口的污蔑。”
白清瑶恨的咬牙切齿,“你说他是你的妹妹,我怎么从未见过她和你们邕王府有过亲近的时候?”
“这件事情好似不在白乡君的管辖中?我和我兄长之间的事情,自然没必要让外人知晓,我同兄长之间的情分,只有我们二人知晓便好。难道就非要弄得人尽皆知的才行吗?”
沈意欢声音清冷,带着点点笑意。这个时候她转变的倒也很快,如果不帮着邕王说话,很可能还会被白清瑶,皇上太后等人继续纠缠下去。看到沈意欢这么快就改口,邕王心中暗道:果然是肖王带出来的人,脑袋就是灵光。白清瑶目光执拗地看向皇上,“皇上,这大殿之中必然不是只有臣女一人有疑虑,许多人心中定然也有困惑!如果不将这件事情解决,恐怕难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