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欢只觉得身旁的被子被微微掀开了些,紧接着,战南逍高大挺拔的身躯便躺了下来,长臂一伸,就将沈意欢小小的身子搂进了怀里。后背紧贴着战南逍的胸口,今日他的手分外的安静,只是静静的放在她的腹部上。沈意欢眨了眨眼,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这当真和他寻常的样子不同。于是,沈意欢半侧身,看着身后阖上眼眸的战南逍,低声的说,“皇叔,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战南逍气息低沉,听闻沈意欢细软的话语,他才慢慢睁开幽深的眸子,凝着面前白软乖巧的小女子。“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皇叔说?”
沈意欢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话?”
战南逍的手放在她的后腰上,沈意欢的腰肢十分纤细,再加上月份上小,根本没有变化。看到沈意欢满脸疑惑的模样,战南逍凑近她,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当真没有吗?你再好好想想,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的。”
他的目光里带着微不可见的期待,眼眸隐藏的很深,就连沈意欢都没有察觉到。她脸颊就在战南逍的脖颈旁边,看着他微微滚动的喉结,沈意欢抿唇又想了一会儿,最后才老实交代说,“我今日给姑姑送去了书信,不对,是这几日我都在给姑姑写信…”沈意欢以为战南逍问的是这些,脑袋压根没往身孕上去想。战南逍低低嗯了一声,他身上带着清冽好闻的香味,淡淡的漂浮在沈意欢的鼻尖。沈意欢看他没反应,困惑的扬起小脑袋,“除了这件事情,好像没有别的了,我想不起来了。”
战南逍凝着她,心底略过一抹不快,看来她还是不愿将怀有身孕之事告诉他。“欢欢,你愿意相信皇叔吗?”
沈意欢愣了一下,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当然相信皇叔,在这世上除了你也就只有姑姑,值得我信任了。”
“那你愿意相信皇叔以后会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吗?”
战南逍的手从沈意欢的后腰上游离开,握着沈意欢小巧白嫩的手,声音十分低沉,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坚定认真。沈意欢抿嘴笑了一下,贴心地凑到了战南逍的怀里,将软嫩的脸颊放在他的肩颈上,伸手抱着他的腰。“我当然相信。”
战南逍垂眸,看着她纤长的睫毛,“所以你还是没什么话要说了吗?”
沈意欢的小脑袋犹如当机了一般,她实在没想到这一点,于是就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
战南逍颇为无奈,想来她心里还是没有准备好,还是觉得不安,所以才不打算将怀有身孕一事告诉他。战南逍伸手替她掩好被子,沉沉地叹了口气,没在继续说话,“时辰不早了,先睡吧。”
沈意欢窝在他的怀里,心中生起丝丝缕缕的别扭,总觉得今日皇叔好似有什么心事一样。可她又琢磨不透,究竟是什么事情,绊住了皇叔的心。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滴答在屋檐上,分外的安静。窝在皇叔的怀里,又觉得格外的温暖,没一会儿,沈意欢的眼皮就打战了,她沉沉的合上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着了。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战南逍睁开眼眸,看着怀里温软如玉的小女子,他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看来这小丫头还是没有完全将心依靠在他的身上。-次日,也到了去看大夫的时间,沈意欢早早就起身了,皇叔这会儿已经去宫里了,沈意欢也习惯了,便起身穿了衣服。只要一确定腹中的孩子是安稳的,回来就能跟皇叔坦白了。想到这里,沈意欢嘴角划起甜蜜的笑意,伸手摸了摸肚子,真希望她和皇叔的孩子能快快长大。听到沈意欢起身的动静,松清便从其她婢女一起走了进来。“郡主,你起来了。”
沈意欢起的比以往都早,松清倒是有些诧异,只是想到昨日对王爷说的那些话,松清就觉得心中愧疚。沈意欢坐在妆台前,心情分外愉悦,“嗯,快先替我梳妆吧,今日我要出去一趟。”
松清手脚麻利的替沈意欢洗漱,听闻此话,疑惑的问,“郡主今日要去哪?”
看了一眼满屋子的人,沈意欢的话止在了嘴边,她欲言又止,“总之,今日要去一个很特殊的地方,而且还要解决一个我一直以来的心事。”
之前大夫尚且不能确定她腹中是否有孩子,再加上大夫说孩子因她体虚,所以即便有,也很有可能会不稳定。一切还是得等将近一个月的时候再去寻他。如今便是这个时候了。沈意欢心里又忐忑又紧张。听到沈意欢说是解决一桩心事,松清心里咯噔了一下,就连给沈意欢梳发时,都不小心扯痛了沈意欢的头发。沈意欢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松清,“怎么了?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
松清回过神连忙摇头,牵强的说,“奴婢没事,奴婢就是昨晚没休息好。”
难道郡主是要去将腹中的孩子打掉吗?今日早上看到王爷从房内出来脸色不太好,莫不是昨晚郡主和王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里,松清心里更加紧张了。无论如何,她还是得跟着郡主才放心些。谁知松清刚要开口,沈意欢就说,“对了,一会儿你让人替我备辆马车,我自己过去就好,不必让任何人跟着了。”
若是腹中孩子不好,她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只她一人之就好了。松清眸子紧绷,“郡主不让奴婢跟着一起去吗?”
以往去哪儿她都会随行在身侧的,郡主绝不会独行一人。今日怎得,如此反常?“奴,奴婢是郡主的心腹,再加上郡主身子如今和以往不同,奴婢还是跟着放心些。”
沈意欢笑了笑,“没事儿,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很快就回来了,不必担心,另外,今日替我梳个寻常发髻就好,不必招摇。”
看到沈意欢话已至此,松清即便想说什么,也只能止在了嘴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