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收拾利索后,沈意欢就出了王府,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今日她裹了个厚厚的披风,刚走出院子就看到飘起了雪花。没想到,竟然冷得这么快。不过也确实该入冬了,沈意欢身子最是怕冷,刚出来就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些,这才没让寒气入侵。松清走在身旁,扶着沈意欢,“郡主,奴婢还是跟着你吧。”
看到松清如此谨慎,沈意欢开口道,“我真的没事儿,你就待在王府里吧。”
松清满眼担忧,“那郡主总得告诉奴婢去什么地方吧?若是王爷回来问起奴婢也好交差,否则身为郡主的贴身婢女,连郡主去了哪儿都不知道,王爷会怪罪的。”
看到松清如此执着,沈意欢只能说,“要去仁济堂。”
“仁济堂?”
松清的眼眸立刻瞪大了,没想到郡主真的要去药堂。不等松清多问,车夫就已经将台阶搬了过来,沈意欢没再多说,裹紧披风就朝着王府外走去了。松清看到沈意欢离开,心急如焚,难道郡主真的要去药堂将自己的孩子打掉吗?不行,无论如何都要告诉王爷。郡主不愿让任何人跟着,她也不能随时出府,只能焦急的站在原地,等着战南逍。沈意欢坐上马车后,便去了仁济堂。仁济堂外面人来人往,张大夫一直都是京城中妙手回春,名声甚好的大夫,里里外外不少百姓都在排队看诊。沈意欢只带了两个侍卫,走过来时,张大夫抬起头就看到了沈意欢,连忙开口说,“还请郡…还请在姑娘里边稍等片刻,我一会儿就过去。”
沈意欢颔首道谢,这才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朝着里面走去。这会儿天气转凉的厉害,从马车上下来时,沈意欢就觉得手指冰凉,整个药堂的也是冷的不行。侍卫瞧见后,连忙道,“郡主,属下把马车上的暖炉搬下来吧。”
沈意欢连忙摇头,“不必麻烦了,我没事。”
只是自从怀了身孕后,就觉得身子冷得更厉害了。听皇叔说,可能是她年幼时受过极大的风寒,寒气入体,这才导致她如此怕冷。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张大夫快步走了过来,“见过郡主。”
沈意欢转头看向站着的两个侍卫,“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问张大夫。”
侍卫恭敬退下。沈意欢这才紧张道,“今日过来,就是想让张大夫再帮我诊断一下,看看腹中的孩子究竟有没有事?再看看孩子到底有没有稳定下来。”
张大夫自然知晓沈意欢过来是要做什么,温和的说,“还请郡主伸手,我替郡主把脉,瞧一瞧。”
沈意欢温顺的听从,看着张大夫安静的替她把脉。沈意欢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手心里渗出微微的汗。这会儿她确实是紧张的。也不知道把完脉以后的结果是什么,万一腹中的孩子有什么不妥当,她到时候该如何和皇叔交代。-这边,松清一直焦急的等着战南逍回来,整个人显得十分焦灼不安,期间她去求了管家好几次,想要出府去找沈意欢,可惜管家太忙,她连人影也没见到。就在此时,听到外面传来马蹄声,松清眼皮狠狠一跳,心头像是被一双大手攥住,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快步朝着府外走去。果不其然,看到战南逍和鹤羽朝着王府走进来。松清惨白着脸色,跑了过去,急躁不安,“奴婢见过王爷。”
看到松清如此冒失,鹤羽吓了一跳。这两天松清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焦躁?战南逍脸色微沉,“发生什么事儿了?”
松清眼含热泪,抬起头,回禀消息,“回王爷的话,郡主今日一早就独自一人去了仁济堂,说是要解决一桩心事,奴婢心里实在担忧不已,好在等到王爷回来了,还请王爷赶快去追回郡主吧…奴婢实在害怕郡主做什么傻事。”
此话一出,战南逍冷峻的脸庞线条绷得很紧,就连周深的气场也瞬间冷却了下来。鹤羽诧异的看着战南逍,还不等人开口,战南逍便立刻抽身朝外走去,当即拽过下人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径直朝着仁济堂赶去。他整个人都带着浓浓煞气,握着缰绳的手,手指微微泛白,看见用了多大的力气。-仁济堂这边,大夫替沈意欢把完脉,伸手捋了下胡子,这才开口说,“郡主不必担心,方才草民替你把完脉后,脉象并无异常,而且,这也确实是喜脉,胎儿稳固。如今已经一月有余了,草民先恭喜郡主了。”
听闻张大夫的话,沈意欢眼眸微闪,心头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心底的大石头彻底落地了。还好,还好她和皇叔的孩子没事。眉头舒展,紧握着的手也慢慢松开了。听到张大夫说腹中孩子安然无恙时,沈意欢突然特别想将这个消息赶紧告诉皇叔。若他知道了,必然高兴。“既如此就好,只是我身子弱,总觉得身上十分寒凉,不知可否有什么影响?张大夫给我开些药也好,调理调理身子也好。”
张大夫点头,“方才草民替郡主把脉时也有所察觉。这需要慢慢喝药调理,正好我今日熬了一些驱寒的汤药,本是给一些贫苦百姓的,虽是针对身上寒气太重之人的,药效却十分温和。不妨郡主先尝尝,看看这汤药如何。”
沈意欢道谢,只是如今她也甚是小心,“这汤药有孕之人喝着也没事吧?”
张大夫笑着说,“自然没事的,郡主放心吧,若是有孕女子不能喝,我也不会将这汤药拿过来了。”
说完,张大夫就吩咐外面的店小二将炉子上熬着的汤药倒出了一碗,递到了沈意欢面前。“郡主尝尝吧。正好今日天气寒凉,喝了也能驱散寒气。”
沈意欢端起汤药,放在唇边吹了吹,刚要喝下去,就听到店外传来杂乱的声音。“这,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沈意欢愣了下,就连张大夫也朝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