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可这样的“合适”,真的好难……任明敏这边兀自焦躁不安,谷南伊是一点都不清楚的。她如今只想着躲开谢初尧,把这些日子混过去,等男人重新回了军营便好了。不料就是这样的一些安宁时光,男人都不肯给她。这一日大清早,孩子们都去了学堂,谷南伊正打算像往常一样去铺子里待着,却被谢初尧拦下了。谷南伊满脸戒备:“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谢初尧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告知你一声——你兄嫂一家,今早便会抵达京城。”
谷南伊惊呆了:“什么?我大哥大嫂来京城做什么?孩子还小,这么一路颠簸过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男人淡淡地掀了一下眼皮,仿佛不关己事。谷南伊却没打算轻易放过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大哥大嫂,是你叫来京城的?”
她可没忘记,当日在北地军营,谢初尧是如何用亲朋好友的性命来威胁她的。谢初尧瞧着谷南伊又惊又怒的模样,不由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更是故意让她气急败坏:“是我写信叫了他们来。如今在京城,你没个知心的人说话怎么能行?让你大哥大嫂过来,就当好好陪陪你了。”
谷南伊果然更生气了:“谢初尧!你好无耻!”
男人受够了瞧谷南伊的冷脸,如今见她这般生气,反倒心情畅快了不少。他剑眉一挑:“无耻又如何?我有办法把他们弄过来,就有办法让他们在京城过得舒舒服服——前提是,你给我安安稳稳待着。”
谷南伊两颊气得通红一片,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两人正在争执间,却听下人来报:“将军,夫人!客人到府上了!”
那小厮才走到前厅,见了夫人面红耳赤的发怒模样,顿时有些进退两难。竟不知自己该不该来通报了。谢初尧似笑非笑地看着谷南伊:“怎么,不出府去迎接你兄嫂?”
谷南伊横眉冷目:“回头再跟你算账!”
说罢,她也不理会小厮和谢初尧,径自大步朝府外走去。即将走出正门之际,谢初尧已经跟了上来,男人目视前方,只有话音飘到谷南伊耳畔:“大哥大嫂在京城过的舒坦不舒坦,可全在你身上了。”
威胁的意味十足。谷南伊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她快走几步来到门前,便见谷南风带着妻儿,已经等在了谢府门口。瞧见谷南伊安然无恙的模样,谷南风总算舒了一口气:“小妹!你身子可好了?真真是把我与你嫂子给吓了一跳!”
谷南伊尚不知发生了何事,便见谢初尧上前一步,道:“见过大哥。南伊已经没事了,此病来势汹汹,去的也快,竟劳烦大哥大嫂跑这一趟。”
男人进退有据,仿佛把谷南风和小霞当成了自己的正经哥哥嫂子一般,颇为恭敬。便是谷南伊都瞧不出什么错处来。谷南风更是受宠若惊:“谢……呃,妹夫不必多礼。”
他别别扭扭喊出了“妹夫”两字后,接下来的话就顺畅了许多:“如今你是朝廷的镇远将军,实在不必如此。”
谢初尧却摇了摇头:“我与南伊夫妻一体,她的兄嫂,自然也是我的长辈。礼不可废。”
这话说出来,谷南伊结结实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皮都被震得有些发麻。谷南风和小霞却笑容满面,越看越觉得这个妹夫顺眼。从前在谷家村,只觉得他一张脸冷得不像话,纯粹是个武夫,严肃又危险的模样怪吓人的。如今这么看下来,妹夫不光骁勇善战,竟也十分知礼,说话还处处维护着小妹。做哥哥嫂子的,还能如何不满?小霞笑着夸道:“近一载未见,妹夫做事愈发妥帖了,和南伊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绝配。”
这话里不知哪句搔到了谢初尧的痒处,他当即微微笑了起来,一张无可挑剔的俊朗面容更是顺眼了许多。谷南伊受不了了,赶忙道:“大哥,大嫂快进来吧!在门口聊个什么劲?大嫂还抱着孩子呢,仔细吹了风。”
二人点点头,跟着谷南伊进了府。谢府是御赐的宅邸,当日为了表彰谢初尧的战功,皇帝赐的府邸自然不会太差。除了地段好、外面瞧着宽敞之外,进了宅院内,也别有一番精妙的设计,加之北方特有的大开大合,瞧着恢宏又精致。一路走到前厅,竟是无一处不妥帖。谷南风心中暗暗点头,这个妹夫,当真是个有本事的。夫妻两个的行李已经被下人送到了客房,孩子还睡着。小霞便抱着儿子,轻声同谷南伊说话:“小妹,前些天我们收到妹夫的家信,说你病的连床都下不了——可是把你哥哥急坏了,赶忙跑过来看你。好在如今你算是好了,现在身上可还有不适?”
谷南伊骑虎难下,又不想让兄嫂为难和担忧,只能顺着谢初尧扯得谎来说:“已经没事了,急症嘛,等药效到了,很快便好了。”
谷南风也是满脸关切,在一旁道:“南伊小时候白白胖胖的,多好,如今太瘦了些。正好到了秋日,也该贴秋膘了,可要好好补一补,不能再病了。”
谷南伊想到自己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肉的,水桶腰、大象腿、手指粗的都合不拢,不由满脸黑线:“大哥!我现在就挺好的,不能再胖了。”
谷南风不赞同地摇头:“你如今的模样,一阵风都能刮走!”
谷南伊还想再辩,不料谢初尧却贴了过来。男人的手臂虚虚在她的腰上环了一圈,微笑着点头:“是有些太瘦了。”
谷南伊顿时绿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