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再到后来兄妹两个渐行渐远、复又和好。末了,谷南风笑着道:“当日你在谷家村的时候,十里八乡的都对你赞不绝口;后来你到了京城,便是连学堂里的孩子都念着呢!更别说旺财,动不动就会跑到你常去的地方待着,见等不到你,才走。”
谷南伊忽的从原主的记忆深处,挖到了旺财是谁。原主居然也养了一条狗!?女人刚想说,旺财未必会想她,想的不过是她喂的大骨头罢了。不料腰间男人的手骤然收紧,谷南伊轻呼出声,便忘了自己方才想说的话。只见谢初尧脸色臭的很,他收回了手,站起身对几人道:“刚刚想起有件要紧事要处理,大哥大嫂,失陪了。”
谷南风和小霞连忙摆手,示意他自便。谢初尧暗中瞪了谷南伊一眼,眼神里杀气腾腾,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把谁给宰了一般。兄嫂都没有察觉异样,谷南伊便咽下了口中的疑问。不过谢初尧走后,整个前厅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谷南伊脸上的笑容真心实意了起来,又接着方才谷南风的话道:“这么多年了,旺财年纪也不小了吧?下过几窝狗崽了?”
小霞出声提醒:“小妹,旺财是条公狗。”
谷南伊眉眼弯弯:“管他呢。”
不管是公狗还是母狗,能气走谢初尧的,就是好狗。只是不知旺财究竟怎么惹了他,每每听见,男人好像都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她这边心情一下子明媚起来,提前离开的谢初尧却是满脸阴云。早在谷家村的时候,他便听人说起这个旺财,醋意已经发了两年多,却始终不曾见过这位素未谋面的“情敌”。如今瞧着谷南伊的模样,竟是还牵挂着!他被气得骑马跑到京郊大营,狠狠操练了一整日营中的兵士,直到天色暗下来,才回到府上。谷南风夫妇被安置在条件最好的小院,因为带着孩子,早早便睡下了。谢初尧唤来了傅流一,脸色阴沉地问他:“今日夫人都做什么了?”
傅流一恭敬道:“将军走后,夫人陪着两位客人说了会儿话,后来孩子便醒了。三人一道上了街,去买了些小孩用的东西,这一日便过去了。”
谢初尧接着问:“金翡呢?她趁机见了金翡吗?”
傅流一微微沉默了一下,摇头道:“将军不是已经想办法,让金家人把金小少爷给关起来了么?”
男人还想再问,突然却停住了。他的脸色算得上铁青,最后挥了挥手,烦躁地让人退下了。谢初尧也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如今的他完全陷入了失控状态——恨不得把谷南伊所在自己身边,将她周遭所有可能将她带走的男人统统给杀光!让她满心满眼,只能瞧见他!可偏偏,谷南伊又是那样一个倔强的性子,两人的误会、争吵,从没有一日断绝过。心头仿佛被一把火给燎着,便是发泄了一整日,又去冲了一个冷水澡,都无法驱散那股下不去的火。男人猛地站起身,径直来到了谷南伊的院子里。如今的谷南伊,已经不似从前在家里那般自在了,便是晚上睡觉,也会把卧房的门给插上。谢初尧没有推开房门,只好在外面敲了几下门框。谷南伊竖起了耳朵:“谁?”
男人沉声道:“我。”
夜已深了,谷南伊是不想给谢初尧开门的,可转念想到不远处住着的兄嫂,打扰到他们不好。她只好多披了一件衣裳,把房门拉开了一小道缝,从门缝里打量着外面的谢初尧:“你怎么来了?可是今日走的急,有事情没嘱咐?”
这赤裸裸的不信任和防备,顿时让男人更加破了防。他双眼中带着幽火一般极冰冷的怒意,沉声道:“开门,让我进去。”
谷南伊见他面色肃然,只当男人有什么正事,便把房门打开了。谢初尧裹挟着冷冷的秋风,大步跨入了谷南伊的房间,粗粗扫视一番后,在灯下站定了。她感觉有些冷,不由搓了搓手臂,轻声问他:“怎么了?”
男人的面色阴沉不定。灯下的谷南伊,仍是那么纯粹、纯然、纯净的美,或许从前不觉得,可如今将她装在了心里,便是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在谢初尧看来都是最动人的。可是一想到她数次提出的和离,男人心头便是恼怒和醋意并存。他咬着牙,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决意同我和离,可是因为那个旺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