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暮不知道尔尔在外面吃大餐究竟有多开心。反正他一顿饭下来听旁边的男人阴阳怪气叨叨个不停,耳朵都要起茧了。他就是不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唠叨的男人。导致他胃口本来就不好的变得更差了,一碗饭都没吃完。平时和尔尔一起吃,看着她的饭量大,吃得香,他都会觉得格外下饭。此刻抛开别的,他格外的想念那个饭桶。和沈彻的这顿饭吃了快一个小时,吃完他也不走,等收拾完碗筷继续坐着喝茶,说是休息时间,反正他也不睡觉的,就陪他坐一坐。真是。谁要陪他坐啊!宴辞暮嫌弃得要死,但却没挪动位置。沈彻看着手机不知道在聊什么,之后竟然没跟他说话了。说实话,他反而有点不习惯。他又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快两点了,马上就是下午上班的时间,他才起身说要出去。宴辞暮一动不动,用行动证明谁管他走不走。沈彻拉开门,刚走出去,门还没关上,就听到他笑着喊了声:“尔尔,怎么上来了?”
原本一直没反应的宴辞暮忽地坐直了身子,克制着没往门口的方向看,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着动静。沈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门没合上,外面的声音清楚地传进来。“我和好好吃完饭了,可能习惯上一层了,没注意到这个,那我来都来了,还没开始上班就来看看嘛。”
“哦,只是不小心啊,那就不是来看三少的咯?”
宴辞暮闻言,背脊挺得更直,整个人都绷了起来。尔尔顿了下,似乎是尴尬地笑了声,然后说:“那个我还是回训练室了,不耽误你们工作的时间。”
接着就听见脚步声快速地远去。沈彻看着尔尔走远的背影,又偷偷回头看了眼坐在里面一动不动的宴辞暮,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聊天界面。他一直在关注尔尔的动态,就掐着这点时间呢。唉。一点用都没有。宴辞暮绷了好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已经合上,他才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所以他在期待什么?他想听到什么话?都没用。宴辞暮告诉自己,不管是什么,都没用。他绝对,不能改变决定。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今天不管是谁,好像都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慢。但对沈彻来说,回去的这段路上,车里窒息一般的安静才是最难熬的。他还是喜欢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场景。所以说,没事谈什么恋爱呢?那么多的烦恼。大家就做好朋友,天天有说不完的话,吵个架转头就没事了多好。他几次想跟尔尔聊天,看到她这副恹恹的表情,都把话咽回去了。算了,今天做一个有眼色的人。回到别墅后,大家各自回房。尔尔转头就去了场馆。这个时候林姗他们都在,见她一来就揪着徐蒙上场比试,大家对视一眼,纷纷围了上去。徐蒙本来要和尔尔对战很开心的,但是以前她都会让着他,让他非常有比武的体验感。然而这次她就跟吃了炸药一样,上来就把他打得晕头转向,连还手的想法都没了。纯属发泄。林姗在底下抱着双臂冷嘲热讽:“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今天在外面被人打了?”
刘之荣赶紧制止她:“少说几句,小心她打你。”
“打就打啊,我还怕她不成。”
“砰”地一声,徐蒙被尔尔从台上扔下来了,一双清澈的杏眸此刻冷沉地看着林姗:“你上来。”
林姗顿了下,左右看了看,然后反手指着自己:“真的让我上?”
“不敢?”
尔尔冷笑:“看来你是嘴硬,你真的怕了。”
林姗这个人最受不了激将法,尤其是她早就想再跟尔尔打一场,顿时怒目而视:“我会怕你?我就算怕也是怕你今天心情不好,如果输给了我直接大哭怎么办。”
尔尔没多说,只是侧身让开位置:“来,能把我打哭是你的本事。”
林姗不顾刘之荣的阻拦就跳上了比试台。而徐蒙被徐诚他们扶起来,捂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她今天疯了?!”
只有知道内情的郑青几人朝他怜悯地摇摇头,低声说:“晏总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让她跟上楼,而是跟我们待在训练室,一天都心情不好呢,我们几个已经被她训了几次,受不了了,你们多担着点。”
听到这话,徐蒙几人都惊讶地瞪大眼睛。“怎么回事啊?”
郑青耸肩:“这谁知道呢,老板的心思咱们也不敢猜呐。”
“……”众人再次看向台上。尔尔和林姗的比试已经开始了。说是比试。嗯……尔尔一动手,就变成了单方面的殴打泄气。整个过程完全不到一分钟。大概也就是三十秒吧,林姗就被撂倒在地上了。她一开始还是懵的,觉得肯定是自己没反应过来,才会让这个女人这么快放倒了。于是她爬起来,阻止尔尔喊下一个上来,对着她喊道:“再来!”
尔尔今天确实像是吃错药了,她要再来就再来,然后又开始动手了。这回林姗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绝对不会再输给她。……就算输给她也不会那么快。但她想错了,下一次她输得更快,连三十秒都没有坚持到。林姗眼睛都红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一次爬起来继续冲上去。尔尔今天一句话都没有,非常给她面子,她冲多少次就打多少次。底下的人看着这情况,都有些不忍了。林姗又一次被打趴下,因为次数多了,拳脚无眼嘛,加上她自己还摔了好几次,脸上都有淤青了。徐蒙神色复杂地说:“要不算了吧,早就跟你说过尔尔很厉害的,我还没见过能打过她的,你能跟她打这么多次……已经不错了。”
“你闭嘴吧!不要你管。”
林姗气血冲脑,二话不说又冲了上去。然后一下就被打倒了。这回她趴在地上红着眼睛,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要多惨就有多惨。相信她已经见识到了社会(erer)的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