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暮把尔尔的小碎花被子整整齐齐铺好,洗漱过后离开房间。余雯正在楼下和佣人说话,见到他下来,连忙招手让他过来。“阿姨。”
余雯温柔地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起来,只简单做了些可以加热的饭食,你多少吃一点。”
“谢谢阿姨。”
余雯怕他只是嘴上说说,在餐厅看着他吃完才放心。宴辞暮道:“阿姨,您继续在家休息,我去尔尔那里陪着,郁小姐也该休息了。”
余雯点点头,“告诉小菁,家里准备了房间和饭菜,让她早点回来。”
“好。”
宴辞暮出门带了两个保镖,剩下的留在这里守着余雯。尤其是这个时候,更加不能出任何差错。宴辞暮来到医院的时候,发现加护病房外除了郁菁,还有一个人。他脚步微顿,随即神色如常地走过去,“郁师姐,陈先生。”
陈听寒微微颔首,“宴总,既然你来了,那么郁菁我就带走了。”
自从上次见面吃饭,宴辞暮直接把郁菁挑到明面上来说,如今人就在他面前,他也不需要藏着掖着。“陈先生且慢,”宴辞暮大步上前,高大的身影挡在郁菁前面,面对陈听寒,“她是尔尔的师姐,是尔尔很重要的人,我虽然知道陈先生和郁师姐是旧相识,但不管什么时候,你们是什么关系,有一点陈先生必须要尊重。”
陈听寒冷冷地对上他的视线。宴辞暮继续道:“还希望你先征求郁师姐的同意,看她是否愿意跟你走。”
“宴总!”
陈听寒语气发沉,“不管怎么样,我也帮过你们几次,算是比较愉快的合作伙伴。”
宴辞暮只是笑笑,回头看向郁菁,“阿姨说在家里给你准备了饭菜,让你早点回去吃饭休息。”
郁菁点点头,满意地看着他,“我们家小宝的眼光确实不错,值得让她惦记七年。”
“谢谢师姐的夸奖和肯定。”
郁菁听他一口一个师姐喊着,更满意了,觉得他特别上道。如果单论年纪的话,她和尔尔差不了几个月,要比宴辞暮小,但他却不在意这个,完全把自己放在尔尔的位置上,愿意尊重且护着她在意的人。不过,她夸了宴辞暮,陈听寒的脸色就更沉了。“郁菁!”
她深呼吸了一下,顿时转变了心情,脸上满意的笑容也消失掉,冷冷地回望过去。“陈听寒,我白天跟你说的话是当耳旁风吗?咱们都分手五年了,就算再见面也能不能当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跟对方都死了一样!”
她因为担心尔尔,接二连三出这些事,到现在也是一天一夜没睡过觉了,整个人都觉得很累。看到陈听寒的时候尤其心累。偏偏这个男人就跟没听到她说的话一样,走了又来,怎么都赶不走。她真的很无语。他看着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却偏偏要做这种死缠烂打般的事。陈听寒几乎是咬牙切齿,“我要是能当你死了一样,还辛辛苦苦找你做什么?”
郁菁:“……”他也总是能一句话把她给堵死。她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尽量平心静气地对宴辞暮说道:“晚上就辛苦你了,我先走,明天再过来。”
宴辞暮顿了一秒,然后点头,“好。”
这毕竟是陈听寒和郁菁两个人的事,想来郁菁也是心中有数的,他也不方便多插手。他们走了以后,他便继续坐在长椅上守着病房里的尔尔。她还是没有醒。医生说,她身体受损严重,非常虚弱,手术过后不一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大概率得要二十四小时之后。宴辞暮也许是休息好了,精神好了,此刻看着尔尔,反而没有之前那么焦躁,显得很平静。他觉得自己还能等,一直等着她好起来。过了会儿,他终于想起被自己关机的手机,拿出来开机。没多久就跳出来很多未接电话还有信息。他看了眼电话列表,基本都是沈彻和秦方好打过来的。知道他可能不会接,就轰炸了几十条信息。他先看了秦方好的,都是在问尔尔的事情。他回了句:“目前安好,还在观察。”
然后再去看沈彻的消息。沈彻也在问尔尔的情况怎么样,之后又说了这次尔尔会被人盯着,专门冲着她去绑架的事情。陈听寒在国外办事的确比他们方便迅速得多,但有些事情,延伸到国内的话,还是他们自己更迅速精细。沈彻在最后留言,“如果上线看到信息就回电话,电话里详细说。”
宴辞暮便回拨了他的号码。沈彻像是在等着他打电话过去似的,很快就接听了。“你总算来消息了,”沈彻明显松了口气,“要不是在徐诚他们那儿了解到一些情况,我还真担心你会晕倒在尔尔的加护病房外面。”
宴辞暮此刻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直接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彻停顿了两秒,有些沉重地说:“这个事情要追溯的话,还是因你而起。”
宴辞暮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眉心拧起,“直接说。”
沈彻道:“是江余念找的人。”
“她现在没那个能力。”
“所以啊,背后支持她做这些的,是宴老爷子。”
宴辞暮听到这儿,握紧的拳头反而松开了,竟是一点都不意外。“也只有他了,”宴辞暮冷笑道,“看来这些日子我没太关注他们,让他们过得太安稳就以为我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沈彻道:“宴家人一直都在针对你,这么长时间了,原本早就应该把他们解决掉,只是有些人一谈起恋爱来,就什么都不顾了。”
其实也不是这样。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之前他一直被宴家人明里暗里的针对反而没有那么突出显眼。何况在宴辞暮失踪又平安回来,在宴家老宅带回尔尔以后,宴家人也确实收敛了很多,于是就更加懒得去注意他们了。没想到他们不出手就罢,再次行动起来,竟然来了个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