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荣安院只剩下老太君,魏氏,付正清,付文宴,夏扶柳,陆裕庭和付清婉,当然,也包括在陆裕庭口中“你可以把他们当做又聋又哑的死人”的锦衣卫。
锦衣卫无处不在,包括旁听和围观名门望族最私密的秘密。
将军的继室夫人与别人有染,怀了野种,并冒充将军骨肉这种秘事,并没有撼动锦衣卫一分一毫。
“章乘,承安山家庙木工,三月前在家庙修葺破损的屋檐,认识了被关在那里的夏扶柳。两人生情,日日苟且,致使夏扶柳有孕。之后夏扶柳借口怀上了父亲的骨肉,重回将府,作威作福。可谁又知道,她胆大妄为,不守妇道,让整个将府蒙羞呢……”
付清婉的声音清澈而响亮,每一句话都像是巴掌一样打在夏扶柳脸上,啪啪作响。
“付清婉,你……”夏扶柳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如纸,又通红如火,手不由自主扶住肚子。她的心狂跳,一直以来掩藏的秘密被剥开,赤裸裸展示在太阳底下,令她难堪。
“你想说我没有证据?巧了,我偏偏就有。”
付清婉的眉毛又长又黑,温柔时如春风柳叶,凌厉时则如冷冰寒刀,锐不可当。
陆裕庭看着小姑娘这傲然锐利的样子,目露欣赏,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
当然,不必付清婉提醒,他已然吩咐下去:“来人,带奸夫。”
锦衣卫将麻袋往中间一扔,抽剑划开麻袋:“出来!”
一个猥琐男人狼狈地爬出来,迎头看见陆裕庭,满脸惶恐,匍匐在地:“大人,饶命,饶命啊!”
“章乘,看看你的右边。”陆裕庭闲闲道:“你可认识?”
付文宴见奸夫出现,眼神顿时变得晶亮,他看向阿姐,只见阿姐冲他点了点头。
阿姐说的十全把握,就是这个奸夫吧。付文宴心中一喜,暗道自己的助力没有白费。
可是再细细琢磨,捉住奸夫,凭阿姐一人做不到,定是借了锦衣卫的力量……
想到阿姐私底下和陆裕庭有联系,付文宴心情顿时又沉了下去。好气。
另一边,章乘战战兢兢往右边一看,当他的目光和夏扶柳撞上时,登时吃了一惊:“柳、柳娘?”
柳娘穿着华丽,插金戴银,肌肤白腻,通身气派,跟家庙里的朴素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夏扶柳又惊又怒,恶狠狠瞪了章乘一眼:“谁是柳娘,你认错人了!”
“我,我没有认错,你就是柳娘,柳娘,我是对不起你,可你也不能派人抓我,还要杀我灭口啊——”章乘向夏扶柳走过去。
夏扶柳却躲在付正清身后,惊慌怒斥道:“哪里来的疯子,疯言疯语,快滚!”
“唔,原来夏夫人不认识章乘?可惜章乘受尽磨难才来到将府,见您一面呢。”陆裕庭蛮可惜地叹了口气,又问章乘:“不如你帮夏夫人回忆回忆?”
听到这句话,除了付清婉和付文宴,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付正清,不仅脸色铁青,腮帮子,太阳穴都爆起了青筋。
他没有看章乘,反而看着陆裕庭,那目光像是看一个边关进犯的西丹人……
几欲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