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丹芳有些愣,不确定的问:“你真的要去?”
“当然。不然芳姐姐怎么办?”
付清婉笑道:“再说这公主最终的目标还是我,如果我不过去,她势必不会罢休,说不定还要回去为难芳姐姐你的。”
“可是……”
“别可是了!事情就这么定了!说来愧疚,若不是我,芳姐姐也不会受这些苦。”
付清婉握住付丹芳的手,轻声道:“所以芳姐姐不必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遇水架桥,遇山开路就是。”
付清婉虽然把话说的那么开明,然而她还是不想让陆裕庭知道。
她本不是软弱畏强之人,可是如今经历世事磋磨,也明白这世上很多事情终究是避不过的,更不能强攻,需用智取,迫不得已也需忍辱负重。
付清婉赴宴那天身穿一袭烟粉色绣遍地折枝杏花的锦织罗裙,头戴碧玉螺钿花响金珠簪子,行走之间,如飞燕临风之姿,身形纤细不至柔弱,面若芙蓉,纵是无情也动人。
出场便惊艳了一众宾客,那些男宾客眼睛都看直了,纷纷讨论这是哪家的女儿,而又知情者说:“这是陆裕庭陆指挥使的发妻,陆夫人!”
众人一下静默无声,都默默喝酒。
眼珠子也不敢往付清婉身上乱瞟了,甚至都不敢跟她有任何接触。
付丹芳看见付清婉来,忙过去抓住她的手,然而紧紧看着她,却不知说些什么为好。
还是付清婉安慰她:“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付丹芳点点头,依然是柳眉深蹙,愁容满面。
怀昌自然也早注意到了付清婉,于是忙宣布开席,又走到付清婉身边,笑道:“陆夫人也来了?本公主可等你许久了,不如跟着本公主坐吧!”
“好!”
付清婉依然很从容。
而在席上,觥筹交错之间,怀昌却不断给付清婉夹菜劝酒。
“陆夫人尝尝这个!特地从西域那边带来的美酒!香醇可口,还有这个!是别国向皇宫进贡的羊肉,肉质肥美。”
付清婉却摇摇头,一一婉拒,作出一副身体不适的模样,摸着肚子抱歉道:“公主恕罪。许是昨日吃了太多螃蟹,有些受了寒凉。实在吃不下这等难克化的东西了。”
说着还一副要呕吐的样子,怀昌看了毫不掩饰嫌弃的眼神,而后又生一计:“那不如大夫看看吧!这妇道人家身体可要注意。”
付清婉无法,只得点点头。
等到入了公主府西厢的客房,那大夫很快就来了。
把过脉便道:“这位夫人,脉象紊乱,显然并非肠胃不适而已,而是伤到了根本。需得用针灸之术配以药物服用,方能转好。”
怀昌听了,面露急色道:“那你赶紧施针啊!还愣着做什么?”
付清婉却不愿意,这人给她把脉的手法都不对,怎么可能是大夫?
便道:“这位大夫所言差矣!我并非是什么伤及根本,螃蟹寒凉,不能多食,贪吃罢了。好好休养,自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