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有些尴尬,忙看着怀昌公主。
怀昌却面不改色道:“这大夫说的自然不会错的,这针灸即使不能治疗根本,调理内息,活络通经,对身体总是有好处的。”
怀昌自己似乎也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忙又转为恩威并施,笑着看着付清婉,眼神却极冷,“难道陆夫人觉得本公主会害你不成?”
“清婉自然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
“那就治吧!大夫!请您施针!”
怀昌直接打断付清婉的话,朝大夫使了个眼色。
“小人领命。”
那大夫说针灸,却只拿出了一根针,让付清婉转过来,而后直接一针扎在她的脖颈处。
付清婉疼的轻“嘶”一声,想要制止,却看见怀昌不知何时到了面前,监官一样看着她。
付清婉咬咬牙,握紧拳头,与怀昌对峙着。
她心念如今崩成了一根弦,再稍有风吹草动,这根弦断,她也会不管不顾的发狂发怒。
这时,那大夫不知扎到了哪个穴位,疼的付清婉受不住的直接颤了一下。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霍然起身,目光沉静,像是暴沸之后的滚水,表面平静内里却灼人,“公主殿下,我虽不过一介指挥使的夫人,比不得公主金尊玉贵,却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底线。公主如此肆意羞辱,加害我,恕我实在不能忍。”
怀昌也是一怔,她本以为这付清婉说是个绝色美人,却只有这张面容值得一看,却不想她身处逆境之中,仍能如此不疾不徐,态度坚决却丝毫不露怯,也不过度愤怒失了分度。
付清婉也不管怀昌公主是否还在愣神,就直接福了福身子算是告辞,而后昂首阔步而去。
怀昌公主还喊:“陆夫人!付清婉!”
然而付清婉见到门口借口离席过来观察情况的付丹芳,直接道:“芳姐姐!我们走!”
付丹芳看付清婉面容犹带盛怒之后的红晕,脖颈处还有一个细小的血点。
想着付清婉必定是受了很大委屈,实在受不住了出来的。便也不管不顾跟着付清婉走了。
然而怀昌公主却一点也没生气,她手中拿着那根尖细如牛毛的银针,正笑的诡异。
那银针看似平平无奇,仔细观察却会发现,里面有个极细的管道,而今,里面正淌着条红线。
那是付清婉的血。
她满意的笑着,朝身后屏风里喊道:“母后,出来吧!”
于是珠帘一动,穿着织金凤袍的皇后款款走出来,过去拿住那根银针,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琉璃瓶。
又对奴婢道:“去把之前准备的东西拿来!”
东西都安置妥当之后,皇后便将银针和瓶子里的血都倒在碗中清水里。
只见那猩红的血滴在水中流动一会,很快便融入旁边一片鲜红里。
怀昌有些疑惑的看着皇后,“母后,这是?”
皇后看着那些血终于融合到一起,笑举起手中的瓶子道:“这是凤衿王妃的血。我多年之前保存下来的。没想到能这样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