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回眼前这枚玉佩,付正清于是伸出手,颤抖着说:“是黑沙火玉!”
待终于触到那枚玉佩,付正清眼角的泪终于滑下。
他这些天从未落泪,似乎不肯承认炎蘅已经走了,这世上所有的痕迹都已经被他亲手摧毁了。
然而重新看见炎蘅的东西,他那颗被自我封闭尘封的心,似乎被一滴晶露骤然滋润了,突然就焕发出生机来。
付清婉看着甚是欣慰,含泪笑道:“父亲,这个女儿就送给你了。”
付正清这才看了付清婉一眼,面前的女子面若娇花,泪水涟涟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他感觉到心上似乎被什么轻击了一下,喊道:“婉儿,你来了!”
“是,父亲,婉儿来了。把娘的东西给您带来了……”
付清婉说着便忍不住啜泣起来,付文宴见状,上前搀扶住付清婉,“阿姐,不要难过。父亲被你治好了。”
闻见下人说清婉小姐和宴少爷都回来了的老太君拄着拐杖一踏进院子,就看见这一幕。
她心中不住一痛,脸皱起来,眼里也浮起层泪光,她静静立在台阶上,望着那边儿子和孙子孙女。
付清婉看着付正清正看着那黑沙火玉出神,便解释道:“父亲,这是娘佩戴过的东西,叫黑沙火玉。现在娘在世上所有的痕迹都没了,但是还有这黑沙火玉。这曾是她贴身之物,父亲您可凭此祭奠纪念。”
付正清点点头,竟然如往常那般道谢:“好,婉儿有心了。”
付文宴和付清婉都是一愣,似乎都没想到付正清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而最高兴的莫过于老太君,她这几日也不必付正清好过,虽说儿子已经成家立业,膝下儿女成群,自己身为他的生身母亲,怎么能因此就不记挂他呢?
所以这几日,她也是瘦了许多,甚至一度病倒,旧病复发,势不可挡。
幸而平时吃斋念佛攒下不少功德,才撑了过来,然而醒来,看见付正清依然恍恍惚惚不见好转,老太君又开始头疼了。
她走过去喊道:“阿婉!阿宴!快过来让我老太婆看看!”
两姐弟同时抬头,正见满头银发的老太君和蔼的笑着,好像还是幼时模样,他们也是那个小小的孩子,磕磕绊绊的跑过去讨糖吃。
等到了屋里坐下,老太君笑道:“阿婉,这回你父亲,唉!多亏了你!看看阿宴,来了这么多回你父亲还是不见好!”
付文宴立时反驳道:“阿姐也是我叫来的!祖母可不能这么偏心,尽说姐姐的好话,父亲好了也有孙儿一份功劳!”
“是啊!阿宴还是很有眼光的,挑了我这么个得力的救兵来!”
付清婉不住骄傲了一把。
祖孙三人插科打诨,看着倒也其乐融融的。
又说了一会,付文宴看着天色不早了,便道:“祖母,天色已晚。孙儿和姐姐还要去看望二叔和二叔母,就不多跟祖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