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有我在。什么都别怕。”
陆裕庭轻轻的抚着付清婉的墨发,轻声的安慰她:“现在随我走吧!阿婉,逃离这里,我们就是自由身了。”
门外雨声还在噼里啪啦的响,雷声滚滚,显见是不祥之兆,今日必定是个腥风血雨夜。
果然,两人正要动身之际,却听见门被一下踢开了。
门外赫然立着个面皮白净眉目俊秀的书生模样的男子,不是方怀有是谁?
陆裕庭院见来人,便将付清婉护到身后,压低声音道:“方怀,你来做什么?难道你觉得就你身后这些人,能拦得住我?”
然而方怀却是一笑,露出一口有些诡异的白牙,丝毫不顾及形象。
他身后是无边的黑夜宛如深渊,不时有冷风吹过,将他漆黑的乌发吹的狂舞,他眼神早不复往日那般风流潇洒,而是阴鸷而癫狂的,狠狠盯住了付清婉。
却对陆裕庭道:“陆大人,只要你肯让令夫人把自己的身份挑明。我想皇上自然会念顾旧情,放过太子和付家。”
“太子?”
付清婉不禁惊叫出口。
陆裕庭却扣住她的手,低声道:“不过是胡说,阿婉不要听。”
方怀却注意到付清婉的异样,立时解释道:“是啊!陆夫人难道不知道?太子为了保全小付大人,陆大人还有付家,早就已经一人将所有的罪责都包揽了。如今正在地牢里关着,即日便要问斩!”
付清婉闻言瞳孔微缩,手上已经隐隐渗出了冷汗,只得将陆裕庭的手握的更紧。
“住口!方怀!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现在立刻带着你的人走!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
陆裕庭已经握紧拳头,眉目拢上阴郁狠绝,在这阴暗风雨当中,俨然变回了那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生天的战神。
方怀自知不敌,也素来知道陆裕庭的威名,本来他也就是来给付清婉提醒的。
他知道当时陆裕庭已经入狱,唯一能够偷窃灵芝的人就是付清婉。
他要让她因为良心愧疚自责,饱受那日他见到周轻颜被带走时的滋味。
“好,既然陆大人不欢迎,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方怀说着正要转身走,却听见身后付清婉问道:“方怀,到底为什么,你一直不肯放过我,放过付家?”
方怀冷冷的一笑,侧过头淡声道:“自然是因为陆夫人杀害了轻颜,杀人需得偿命!”
付清婉一震,看着方怀远去的背影,还是如从前那般削瘦颀长,每一步却走的稳当如常年行军沙场的老兵。
陆裕庭等人走后,立时关上了门。
将付清婉紧紧揽住,“阿婉,现在情况危急,想必我原本的计划已经被方怀识破了。他既然知道了我的计划,想必祖母和父亲那边也不安全了。你且先待在家里,为夫先出去处理一下。很快回来。”
付清婉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然而陆裕庭此言,还能是什么?不过是想着自己给她顶罪,好求皇帝不要降怒于其他人罢了。
她抓住陆裕庭的手,沉声道:“夫君,不如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