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梓汐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八宝阁上,眼里的神色不明,对于楚景墨仿佛两人之前没有过不愉快的表情,她表示,有些替他臊得慌。
“很简单,只需要一张纸条就可以了,上面写上:太子妃难产,金岚所害。”
那神棍国师也不是个没有脑子的,否则也不可能骗过皇上,而且他也有胆子,既然又有胆子又聪明,他自然要在危险中求富贵,虽然皇上信任他,封了他为国师,但朝中大臣还有很多对他不满,要想坐稳这个位置,当众表演一出,是很有必要的。
而会有人给他纸条,就证明有人帮他,落个把柄在别人手上,就可以换来滔天的富贵,他何乐而不为?
于是乎,事情就朝着宫里的那幕走了下去。
楚景墨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一只手还捧着茶杯,不停地转动着里面的茶水,“原来如此,只是我还有一点不明,你是怎么将纸条交给那神棍的?”
萧梓汐没想到他心思已经细腻到这个地步,一时被问住,而他似乎没有感受到她的窘迫,继续追问,“还有,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回孤隐的这些时间,是没有机会见到这位神棍的,你怎知他是个什么性子?”
此话一出,萧梓汐更是沉默下来,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虽然听着只是在发出疑问,但却叫人心里升起一股凉凉的寒意。
“国师大人的名号,我在青州便听过,可我向来不信这些,就知他定是个有胆有脑的人,否则,皇上岂会信任他,所以向宫女打听了一下,也只是碰碰运气罢了,没想到,我的运气还不赖。”
这般解释,太过牵强,可楚景墨定定瞧了她一会儿,却选择相信了。
一时间,两人无话,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萧梓汐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慌乱,且莫名其妙心跳加快。
烛光里,她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一层光晕,更添几分娇媚,因为在床上躺过片刻,发髻已经有些松散,可却并没有影响她的魅力,反而多了几分慵懒的独特气质。
楚景墨的眸光不由自主一沉,下一秒,大手一揽,就将她带到了怀里,然后将自己的俊脸凑了上去,那双勾魂摄魄的瑰目,一瞬不瞬地锁着她,有些霸道地开口:“本王告诉你,你这辈子,就甭想嫁给商少卿。”
话落,还没等萧梓汐有所反应,他就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不见。
正逢此时,绿萌端着吃食走了进来,见萧梓汐坐在那里发呆,不由有些疑惑,“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梓汐被她一唤,猛然回身,有些勉强地勾了勾嘴角,“没事,绿萌,坐下陪我一起吃。”
绿萌已经习惯了没人的时候与自家小姐一起用餐,便点点头,没再多想,坐了下来。
这一夜,萧梓汐无疑失眠了,所以第二日,她起得稍晚。
匆匆收拾妥当,便打算去福禄堂请安,哪里知道刚出了院门,就见梧德院的木槿匆匆跑了过来。
“五小姐,大少爷他……他从树上掉下来了,破了额头,流了好多血,现下已经昏迷不醒,还请五小姐过去看看。”
萧梓汐一听,顿时吓得不轻,忙给绿萌使了个眼色,提起裙摆匆匆朝着梧德院跑去。
这时,蔷薇院内一个小小的身影也突然转身,朝着飞霞院的方向跑了去。
萧梓汐赶到梧德院的时候,一眼瞧去,除了喜嬷嬷端着一盆水刚刚踏进了主屋外,院子里,或坐或站,或三五成群,或一人独倚,不是在嗑着瓜子闲话,就是在丢数着花瓣儿,不是在追逐打闹,就是在看着小人书……
“这都是在干什么!”
再好的脾气,也是有发怒的那一刻,萧梓汐现在气愤得很,真恨不得上前一人一脚,自往那心窝子踹。
被她一吼,那些丫头妈子们,皆淡淡朝她看了一眼,先是还有些慌乱,可当看清楚是她后,眼里又飘过几丝嘲讽,紧接着,依旧干着自己的事情。
萧梓汐怒极反笑,“好啊,好得很!”
她顺了顺气,没有理会,大步跨过院子,进了主屋。
这个时候,自然还是先替萧宏灿察看伤势重要。
喜嬷嬷见着了她,忙迎上来,“小姐,您来了,老奴已经替大少爷清洗了伤口,还好,不是很深,只是其他的毛病,老奴就不清楚了,小姐会医术,快给少爷看看吧。”
喜嬷嬷说着,抹了一把眼泪,就站在那里候着。
萧梓汐点点头,忙上前替萧宏灿把脉,心中顿时一惊。
哥哥这是……毒发了?
再检查了额上的伤口及身上其他地方,确定没有什么外伤,只是因为毒发引发的昏迷,不知该放松还是该着急。
她真是疏忽,虽然已经在着手配制哥哥的解药,却忘了防范这边张氏可能出重手,这些日子,她一直以为张氏要着重对付的是她,所以……
不过,现在懊恼没有用,索性张氏还是怕哥哥突然暴毙,查到她的头上,所以虽然用多了分量,却还不至于丧命,倒是给了她时间。
可是一想到张氏狠毒与自己的疏忽,她就既是恨得慌,又悔得慌。
“小姐,少爷怎么样了?”
喜嬷嬷在旁边瞧着,好半响,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萧梓汐瞧了瞧屋子里的几个,先是走到窗边瞧了瞧外面院子里的情景,又让木槿去门外守着,这才开口,“嬷嬷,你听我说,不要惊奇,哥哥这是中了毒,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研制出解药了,稍后我会让绿萌拿给你,你每日里掺在哥哥的喝的汤里或者茶水里,不出三月,哥哥的毒就会清楚,到时候,哥哥也会渐渐恢复智力,变成一个正常人。”
“真的吗?”
喜嬷嬷喜出望外,不由声音就高了几分,萧梓汐连忙拉住她,“嬷嬷,小声些,切不可被别人知道了。”
喜嬷嬷点头,“老奴知道了。”
这么多年在府中,她还有什么看不透的,这毒,除了张氏,还会是谁下的呢?而这院中的人,可全是张氏的人啊,若是被她知道,不知又要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