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你们几个谁染瘟疫了?”洛逸尘看了看那几个人,除了脸上带着灰,都是身强体壮的。
那泼皮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小的们受圣上天恩,都没染上瘟疫,只是也因为瘟疫害得家破人亡,随了人群来京城讨口饭吃。”八壹中文網
拿着枣木棍的男人起身指着泼皮道:“大人,您不要听他胡说,这一路,我早发现他了,混吃混喝,还骗小孩子吃的,自己有手有脚,非要和我们染病的亲人抢住的。”
“你可知本王的父皇为什么要把青瓦房分给灾民?”洛逸尘冷冷盯着泼皮。
那泼皮本就是收了钱闹个事,在洛逸尘的气压之下,声音小了许多:“是……是灾民染了瘟疫。”
京兆尹道:“你这泼皮,有手有脚还赖着圣上给灾民的青瓦房,好生不害臊。”
其他灾民听了也指指点点:“对啊,你看他们都挺强壮的呢。”
“是啊,不出去做工,白吃白混。”
几个泼皮听了面面相觑,领头的却忍不住,“关你们什么事,先把自己病治好少哔哔别的。”
“大胆,王爷面前也敢无礼!”京兆尹指责。
泼皮见了洛逸尘声音瞬间又小了:“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只是现在都怕我们也染了瘟疫,没人找我们做工啊。”
京兆尹见状对洛逸尘说:“王爷,此事,确实难办,总不能让这些没染病的灾民也闲着,闲着时间长了也是滋事,甚至会染瘟疫。”
“灾民的安置,还要继续商议,回衙门。”洛逸尘道。
泼皮身后的一个混混不依不饶,上前拽住洛逸尘衣角:“王爷,那我们怎么办,这间青瓦房,是我们先抢下的。”
“放肆!”洛九上前飞起一脚将混混踹翻:“几个大男人,还好意思因为这点事麻烦王爷。”
玉蔓儿戴着面纱来了:“洛逸尘!”
“蔓儿,你怎么来这了?”洛逸尘眼中闪过一丝关怀与慌乱,万一染上病怎么办?
玉蔓儿放下一个药箱:“我听说今天开了城门进了很多得瘟疫的灾民,我来看看。”说着已经蹲下来,查看一个歪在墙边的老妇人的身体状况。
洛逸尘扶起玉蔓儿:“蔓儿,这样太危险了。”
“没事,我这不做了防护措施吗。我今天就查看几个病人,调出对症下药的方子。”
洛逸尘也不再阻拦:“好,本王陪你。”
京兆尹也不好说先回衙门,在一旁静静等候。
“婆婆,你病了多久了?”玉蔓儿试了试她脉搏,问。
“得了快一个月了。”老妇人虚弱地说。
一个月,病毒已经侵占全身,玉蔓儿拿出一个类似吸管的竹筒,“婆婆,你忍着点。”用银针刺破了婆婆胳膊上的一根血管,血液滴滴答答的流下。
“啊,”婆婆痛苦的呻吟一声,周围的人也都看着,觉得新奇。
玉蔓儿安慰,“没事,很多就好了,婆婆你忍着点。”取了血样,玉蔓儿回府研究。
“银鸽,把我从凤梧宫带出来的虎骨和茜草拿来。”
银鸽应了去取,玉蔓儿倒出血样,在竹制器皿中,血是青黑的,玉蔓儿接了银鸽手中的虎骨和茜草,洒在血中,血液渐渐变红,玉蔓儿又洒了黄芪,血液变成了正常颜色。
“小姐,变好了,颜色变好了!”银鸽惊呼。
玉蔓儿笑道:“皇后宫里的东西,果然珍贵。只是,皇上已经要派出人制药治病,我这方子,还得和太医院的人商议用。”
银鸽有些担忧:“小姐,虽然您现在是王妃,但大历朝还没有医女,更没有用医女的方子治病的,太医院的人个个心高气傲,万一……”
原来大历朝是这种风俗!
玉蔓儿说:“恩,我知晓了。”心中暗暗准备万一被阻拦时的对策。
“娘子。”洛逸尘进门:“可是在研究配药么?本王带了太医院的人与娘子一同研究。”
恩?都被洛逸尘请了来了。几个或年轻或年老的太医鱼贯而入跪地道。
“参见六王爷,参见六王妃。”
玉蔓儿笑道:“起来吧。诸位来一趟,辛苦了。”说着,略带崇拜的看着洛逸尘。
洛逸尘理所当然的收下这目光,对玉蔓儿说:“这些太医是父皇派来与你一同研制药品的,有什么,尽管吩咐就好。”
银鸽在一旁看呆了,这样的事情,大历朝还是第一次。
玉蔓儿咳了两声,对底下太医说:“那,近几日就劳烦各位了。”
太医们再次跪下:“臣等不才还请王妃多多指点。”
玉蔓儿端庄不失风范:“都不必多礼,时间紧迫,我们开始研究治疗瘟疫的药吧。”
过了两日,药品已经研制出,但是灾民还未安置好。
本身皇上已经听了洛逸尘的建议,如果这次安排灾民做工洛逸尘在上书,未免有些功高震主。眼下要做的是,如何让太子出力不讨好的做这件事。
御书房。
京兆尹给皇上上报灾民情况,得了皇上嘉奖后,说:“皇上,听闻太子东宫牡丹开的不错,京城中有汝窑的师傅见了之后,烧制在汝窑上,现在可是争相抢购。”
汝窑是民窑,皇上对此不是特别了解,却好奇民窑的师傅如何在东宫的,略一思忖,道:“随朕去太子东宫看看。”
“是,摆嘉东宫!”
汝窑是民窑,但是销量很大,太子偷偷每年抽取一成,太子府的汝窑格外多,平日里皇上去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都摆格子上,不甚在意。
“皇上驾到!”太子听到后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开了门看时,远远望见龙轿。急忙让宫女为自己穿戴整齐,出门迎接。
皇上已经下轿,太子跪下:“参加父皇!父皇怎么来东宫了?”瞧着龙轿旁边的京兆尹,心里感觉几分不好。
“朕听闻你宫中牡丹开的甚好,特来观赏。”皇上慢慢踱步转着。
太子笑道:“父皇喜欢看,儿臣派人搬去宫里便是,何苦热天的父皇自己来。小卓子,快去泡茶。”
皇上进了前殿,细细打量着,果然有不少的民窑花瓶。桌子上的器具,也是汝窑,皇上拿起来看,京兆尹笑道:“没想到太子偏爱民窑,只是这汝窑不是都销售在坊间吗?”
“父皇见笑了,这个是儿臣有一年生辰,一个部下送的。”太子打掩护。
皇上看着格子上的花瓶:“那格子上的呢?”
“那个是……是……儿臣也记不得了。”太子磕磕巴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