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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去江边游泳(1 / 1)

记得发冷饮的那天,骄阳似火,照射着每一寸土地。下了班,木子李真得怕太阳晒的,特怕,拖延着回家的时间,终于还是回家了。刚骑出厂门,见吕佩和王小玲正在把东西放好要带到杨楼去,吕佩的爸爸在那儿工作的,也是比较近的。那么猛的太阳,王小玲竟穿着短袖和短裙,不怕晒,有喜欢的人陪着又有什么好怕。好羡慕他们,同时也悲叹自己。

王小玲对吕佩充满好感,因为吕佩人小力气小,而王小玲力气很大,不知不觉形成鲜明的对比。她是强者,吕佩大约也觉得无聊,找个女友聊聊心也是好的,他是那么不冷不热,木子李想王小玲真奇怪,她人也不算差,只不过是心直,会喜欢上他,那么单巧的一个。

想到这,沈国涛又有什么好,却是念念不忘他,这种情绪严重影响了和别人的交往,他的形象交杂在他们中间,就是偏偏要记得他。有时冲动之下,差点向杨易平吐露心中的一切,可是想想还是不说好,这又有什么意思呢,又何必再去惹不必要的烦恼,自己想想算了。

下班后,匆忙地换了衣服,便去食堂洗衣服,沈利芳姐妹也在洗,边说边笑的,瞧她们是多么的春风得意。身后有男的在冲澡,她们还在说笑。应德化洗完澡出来洗衣服了,边洗边用低沉的声音在哼伍思凯的‘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钟雨在帮同宿舍的王清洗被子,王清生小孩子去了,他们是好朋友,她干得很起劲,没有说话的。若干年后,她倒和应德化成为了夫妻。后来不知怎么和沈利芳姐妹也是聊得火热的。他说做大夜班的东西也没得吃的,和她们又发了一通牢臊的。他们明知那个名单在木子李的手上的,怎么会没有吃的。木子李没有搭话。

洗完衣服,木子李上楼了。不一会儿,沈利芳姐妹也上楼了,那个姐姐叽哩呱啦的在口中骂着什么,说什么西瓜要吃的,钱不出的,还有什么臭□□的什么的。木子李正想问她西瓜的事,因为去买菜票的时候,沈利群走了进来说,杨易平,朱平给你吃的。他们就把瓜吃了。其实她说的是瓜放这儿,去朱平那儿一趟。这就是诸暨话和永康话的区别,还有各自的普通话都带有方言。起先木子李是听得莫名其妙,后来听懂了,知道是杨易平他们吃了沈利群的瓜,便低声说:

“沈利群,那这个瓜他们肯定是吃错了。”

“谁管他们吃错了,要他们买瓜或者出钱的,他们还说是骗人的。”木子李听了,禁不住心头火起,提高了声音:

“那你们是太不讲理了。”

“谁不讲理?”

“已经向你们解释了,起因是听错了话的。”

他们走了下去,木子李也随即走了下去,检验室里没有人,在铣齿机那儿,杨易平也在,又和他们吵了起来,他们对杨易平说:

“你去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杨易平说:“怎么说的,我又没走上去过?”

木子李说:“我没说什么,我是向他们解释,瓜是吃错了,他们说你是不承认。一个瓜,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会赔给你们的。”那么多人在,毛叶美、蒋国昶、陈国、蒋建山,木子李给她们钱,她们不要,又去师傅那个捧了个瓜来,她那边有瓜的,天热了,是员工福利,有时吃瓜,有时吃棒冰的。那个沈利群说要一模一样的,听了就让人生气。后来还是蒋国昶给了钱,杨易平注视着他,看得出对他很是感激的。木子李有种讨厌。真想去把他的钱扔掉,转而一想,太伤他的自尊了。跟她是没有一点事的,有她的加入,事情有点糟的。便回宿舍睡了,杨易平是上中班的。木子李实在是睡不着,真想写下来告诉沈国涛,你们永康人实在是太难弄了,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冷静下来后,对蒋国昶的好感减少了许多,他是聪明的,摸得清女孩的心理。

第二天许时来领漆,来到油库旁,木子李立在车库旁,凉风习习,还是早上,眼前的红花绿叶,清秀独立,随风摇动,潇洒自在,不觉看呆了,沈国涛又算什么,凭什么要去想他。许时也是够伤心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热恋过沈美儿,一个却是不再热情,相处一些日子过,可也是明确的表达过,两个人分手了。许时却象是失去了理智地近乎发疯,现在比较冷静了。

蒋国昶来领机油,没有车,帮他一块抬,看他文雅的抽动着油,木子李不禁打量起来,他,并不算陌生,接触也是较多,并不成熟的脸,挂着幼稚的神情,一切满不在乎。上穿一件黑色圆点的衬衫,下着一条黑色的喇叭裤,用一根牛皮皮带系着,下穿一双尖头皮鞋,看上去很清爽,也是潇洒。可些个头不够高,这又有什么关系,他依旧谈笑风生,一点也不自卑。蒋建山来了,叫蒋国昶说有客人来看他,他便出去了。木子李便和蒋建山把油抬到半自动机床边。这个蒋建山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估计是上面有两上姐姐的,宠得很,心中有气。后来,蒋国昶来了,木子李用眼光瞟了一眼他,他抗议,木子李说假如有人用白眼看她,她会高兴的。一个说那我把眼看歪了也是心甘,甜言蜜语的,木子李口气很硬地强词夺理说好啊好啊。后来,又要抬废油出去,蒋国昶他口中总是要占便宜的,气得木子李把手放了,油桶打在他的鞋上了,他近乎开玩笑的责问:

“哎哟,良心不要这么坏。”

“咱们认识吗?”

“不光认识,还是要好的。”

“谁和你好。”木子李心中一惊,心里还说“谁稀罕。”

王旦来工具库借百分表的,应小水不在,木子李去给他开的门,他不小心碰到了玻璃,掉下来刚巧砸到了他的脚上,“哎哟”,他惊叫一声,蹲下身来,捂住了脚背的,因是夏天,穿着凉鞋,有点血流出来了。木子李想笑,但不敢笑出来,怕引起他的反感。幸亏也不是很厉害,他去办公室贴创口贴去了。蒋国昶走了进来说:

“小李子,小点心给你吃。”木子李说过没有吃早饭,他带来了蛋糕。那是他上中班时的点心。木子李心中有点感动,随口就说:

“你会饿死的。”

“笑话,这个专治胃病的。”早上蒋国昶还给她打好了开水,木子李蒸了饭,买了饭,杨易平还没有吃过呢。这天上班也是忙碌的。没有时间东想西想的。

后来还有十五分钟下班了,木子李走到杨凯仁那边,沈国涛在磨刀。木子李一本正经地只顾和杨凯仁说笑,其实心思却放在沈国涛身上的,他不搭腔,便也没有和他讲话。蒋建山走了过来,开玩笑说:

“你们在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杨凯仁是我大,你也是我大的。”木子李说了这句话后便走了,听得身后说:

“你不要老介介的。”心中暗笑,不加理睬。

去吃晚饭了,恰巧和杨吉海,赵仕军他们一桌,赵仕军打了蒋才北一下,他们在开玩笑的,木子李刚巧看见的,‘哎哟‘一声叫了出来的,大家哈哈大笑,好尴尬。穿着超短裙,风一吹,把手放在口袋里,杨易平不高兴似的,用脚碰了木子李一下,木子李脸上不在乎,心里却在说“谁稀罕的。”

上楼后,去宿舍里那个带婴儿的杨国艳那儿,帮她抱上一会儿小孩子,还在吃奶的,白天有人来抱的,晚上则是自己带,睡在一块的,住的是集体宿舍。也是有本事的,小孩子也是特安静,很少听到她的哭声,也是心痛妈的。后来才去洗澡的。

毛永琪是电工车间的,她的男朋友也在,他们和蒋国昶都是同学,在一块谈天的,木子李洗澡洗得很快,很性急,后来想,干什么洗得这么快,是不是要和人家去聊天。便又慢慢的洗了,洗好后,出来后进宿舍,抬头一看,不见他们了,已是走进里面去了,想着和他一块去城里的,还是忍住没有说,蒋国昶走下去了,木子李觉得经历了一场思想斗争的。

终于和杨易平兴冲冲地去江边游泳了,只有一个救生圈的,让杨易平用的。两个小孩在边上游,木子李也下去了,徘徊了好长的时间,才把身子沉下水不敢游出去的,只是呆在水中的,在边上扑腾几下。杨易平也不会游,也在边上不敢走出去。看别人游得太有味道。

有父亲带着小孩来了,小孩看见水发出天真的笑。有个老年人,浑身都是肉的,说:

“我是第一次来。”自顾自念的,他游了出去,木子李看着他笑,他回过头答腔道:

“你们不会游吧?”

“嗯,水太深了,不敢。”

“那肯定是不会游的。”

“是的。”

“从深的到浅的地方游,是不要紧的,要你兄弟和爸爸带你游。”

木子李心中暗笑,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小孩子一个,哎,是太小了点。在水中多么羡慕别人潇洒自在的游来游去,想去再买个救生圈,也好游出去的。

回来时,裙子也湿的,在外面套上一件衬衫的,不敢下自行车,到了厂子门口,毕家定、杨飞玉、欧老师在,木子李硬着头皮下了车,身后裙子湿的,别人以为是撒尿了。

到了车间门口的,把套在外面的衬衫脱了下来,正和杨易平嘻嘻哈哈时,杨沈伊走了出来说:

“你们两个东西介好?”没有回话,赶紧上宿舍。在宿舍里有杨华和杨贵中一起在张凤女那儿学吉他,杨华和杨贵中是一个村子的,一个是车工的。一个是铣齿机的,杨贵中穿着很随便自在,一件草绿色圆摆绣花的短袖,下面绣花灯笼裤,一双拖鞋。木子李想着,如果这身穿在沈国涛的身上也是会好看的。他的二十岁生日过了,那就过去算了。杨贵中问木子李的围棋和象棋,木子李满不在乎的说有,那算什么,是别人家的。杨贵中长得比杨华要高,也长得帅气多了,所以也是很有人缘。木子李在想着刚才的行为在发笑着,杨贵中以为是笑他们,说:

“别笑我,我又不会弹的。”木子李只顾自己笑,根本没有理会他们,匆忙地拿了衣服,冲向那所谓的‘浴室’去洗澡了,其实也是个厕所。大伙都在那儿洗的,有时也去下面的浴室洗。用力推门,原来里面是赵海平在,她生气地大声说:“谁啊?”木子李吐了吐了舌头,退了出来。到了另一个厕所,和钟雨一起洗了。水滴落在肌肤上,任性的滑动着,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下,粉身碎骨了。空气中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淋浴的姑娘本身就是一副完美的图画。惊叹大自然造就种种体型,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妙。同时悲叹自己,过得真象一场梦,陷进去太多,有点难以自拔。现在才发现,走过的历程到现在才是开始,多想又有什么用呢,小傻瓜一样。笨得可爱,没有思想,没有灵魂。

晚上老是肚子有点空空的,就去小店买点吃的。碰到了高中的同学魏红梅,木子李惊奇了,叫了起来,并一起转身,她也惊呆了,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的,敢情吓了她,问起别后的事,都显得有点冷淡,唉,时过境迁了,一切又何必执着,在学校里,木子李也算是个好学生的,成绩也是不错的,人也文静的,只是长得小巧点了。可是现在,有点样样不如人了。心中还有好多的痛苦。

每当心中很难受的时候,就会咒骂工作,死板,人都笨头笨脑了,为什么一定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呢。明烟去分西瓜了,木子李干着活,好几天没有去拿西瓜吃了,中班的人吃西瓜,木子李胆小,不敢去拿,明烟给她拿来了,还是没有吃,看别人吃得很有味道,杨凯仁吃了一片便不吃了,张凤女边吃边说低头,有什么好害羞的。不吃,叫你心中难受。沈国涛也没有来吃,真想替他留着,可一想,算了,这又有什么意思呢,他不会感激,又何必去自寻烦恼。便是很想吃西瓜了,有什么好想的,一切只能靠你自己的,唉,想自己真得是个傻瓜,越来越笨了。心里不高兴,杨易平上中班,吃了二片瓜,她闷闷不乐的,见木子李总是瞪着脸,见了别人总是有笑脸,木子李心中也不高兴,忽然激起了去家中的念头。自行车打气,担心二楼沈国涛看笑话,不敢出力气,打不进去,便不打了,骑出去了,到外婆家打气了。外婆说她爸爸来过了,刚巧这几天,木子李没有去。便也是没有碰到。木子李心想如果见了爸,肯定拉了沈国涛去外婆家,会一起看电影,一起喝冷饮。到了百货店,买了一顶帽子,四把扇子,边骑边想,想想是否是太天真了,怎么会这么想的。有点傻不啦机的。

到了家,饭已经烧好了,妈在裁衣,爸在修独轮车,明天要割稻了,妈厂子里的一个女孩来家了,爸妈很是热情地招待她,哥还特地拎了录音机下来,这个小女孩,口齿清晰,人也长得不错,白晰的皮肤,有双灵动的眼睛。很是中看。木子李想如果她去别人家,会有这么热情的招待吗?爸妈是最好的人。

吃过晚饭,妈开始补麻袋了,明天要用的,妈说:

“我们这一代人是最苦的。”

隔壁的卢玉也在的,木子李竟是不假思索的说:

“你没有能力突破这个命运,只能这样过过。”

“依你说,受苦是活该。”木子李知道顶撞了妈,便没有说话了。妈也没有说话,转而和卢玉在聊天,那个卢玉比木子李小四岁,却是很懂事的,家中还有一个妹妹的,很有长姐的风范。大伙都喜欢她。聊上一会儿,卢玉便回家了,木子李她们也睡了。

早上,爸爸叫木子李起床了,说小阿伯他们已经去了田里。木子硬撑着起床的,吃了早饭,去帮小阿伯家割稻。小阿伯和爸是亲兄弟,两户人家拼在一块割稻。他们是两个儿了,一个和哥同年,还有一个比木子李小一岁,四个孩子,两个大人,木子李妈的脚不方便,不能去田里干活,伯母有哮喘的病,一到夏天自顾不暇。拼一块就不用去叫别人。他们早饭也没有吃,就已做了一场活,大量的出汗,结果,连早饭也吃不下了,再加上没有水,越加干得吃力。天气热得没有一丝风。等木子李他们到了,带去了水,才喝上一口的。大伙都很是买力的,趁着还有点凉快多做点的,下午太阳更大就稍微休息下。

吃中饭,木子李在自家吃,伯母端了一碗鱼来,让她多吃点。而后休息上一会儿,木子李去担草,人不高,甭提有多吃力,一担上肩,木子李就有点吃不消了,只好数一二三。。。。。。,一共数600下,才把那担草担到岸上,只觉心跳加快,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桥上倒是凉风习习,怪舒服的。假如现在有的休息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地躺下了。实在是吃不消,浑身散了架似的,便开始大声唱歌的。后来爸也来担那个草了,稻子割下来后,把稻谷打下来,那个草要担到岸上晒干,用来作柴火用。爸浑身上下都是湿的,没有一处是干的。爸腰又疼,胃也疼,也是够辛苦的,妈还得在家晒谷,脚也是走得生疼,还得烧饭。割稻的时候,是一年中最忙也是最累的时间。

吃晚饭时,大伙说说笑笑的,一天的劳累此时倒是有所缓解。木子李自己也觉得挺豪放的,说话也带粗了,什么话都满不在乎,‘比笨’‘不聪明’的话也是随口而出,这种话是哥和伙伴常在说的,木子李加入他们也在说了。饭后,哥的小伙伴们一块打老k,也是生龙活虎。木子李倒是早点睡了。肚痛的要命,谁叫她东西吃得多,口渴的要命时,喝了一大杯,又吃了两片西瓜,还有绿豆汤,肚子都吃得胀了。睡下后,不舒服,起来好几趟,浑身都没力气,真得有种要挂的感觉。

一早在迷糊中,听得哥的小伙伴卢海虎在说那个赵军的天目山翻了。木子李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个梦的。起床,哥早饭也没吃,就坐上卢海虎的天目山帮赵军去了,木子李才发现不是梦,是真的。后来,哥来了,还好,人没事,车也没事,原来是赵军严重睡眠不足,太想睡了。真得危险。车上还有三个人在,有点后怕的。幸亏没有事。唉,假如有点意思的话,就不会晚上回厂的,假如有点在意的话,就会无话找话的,哥的小伙伴,也是很熟悉的。真得没有放在心上的。

回厂了,那么匆忙地到了食堂的,在格子里把饭盒拿出来,把米放进去,却忘了把饭盒再放进去,结果,饭盒里的菜票给人拿走了,这是硬要送给人家的节奏。木子李责怪自己,东想西想,灵魂都丢掉了一半,这们下去行吗?

借助一个机会,沈国涛进来数齿坯,木子李也在那儿,便一起说话,沈国涛问:

“是这齿坯吗?”

“不是,你们铣的是125#的。”待他数好后,问道:

“你怎么没有去杭州看你的弟弟?”

“下个月回家,也去杭州。”

“你弟弟什么时候出来?”

“十一月份。”停上一会儿,他又说:

“他妈的,宣哲飞叫了好几趟,给他家去割稻的。第一次叫,我说不去的。”

“我倒向妈说了,沈国涛20号去杭州的,叫了哥哥,一颗稻也没割。”

“谁要割,这么热的天。”

“那谁要叫哥的,没有好处,我才不叫呢。”他很开心,只是看着木子李笑的。接着问:

“有多少啊?”

“四亩。”

“这么多?”

“就是割稻有点担心的,种田是不用担心的。“

“为什么?”

“种田,我哥是很快的,昨天,我们刚起床,哥的一个小伙伴的天目山翻了,叫哥他们去拉起来,还好车和人都没有事,可苦了我和爸的,两个人,边割边打稻谷。真得很累。我跟我妈说了,沈国涛这个人越来越懒了,以前我拿不动,他会帮我,现在他不帮我,还说我懒。”他笑着不答话了。又说到他们永康那儿天气热,他说: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会不知道,我去过姨娘家,他们冬天也穿裙子的。”

“噢,是温州?”

“是的,要经过你们永康。”

“上次,我真挺想来的。”他笑呵呵的。木子李解释说:

“去永康比较方便,不用担心车了的。”

“你是第二次出门?”

“是的,我没有看见过大海,回来的时候,从海上来的,在船上吐得要死的,可嘴里是说没有关系的,我爸看不见的地方,吐了很多,大约我吃得东西太多了,后来二十四小时,我一点饭也没有吃的。”

“你们女的,个个都要晕船的。”

木子李讨厌听到你们女的这几个字的,便说:

“不是的,只要不吃就不会吐的。”

“没东西吃下去,有什么好吐的。”后来他出去了。大家各自干活着。

这天吃晚饭时,褚文军在木子李他们旁边吃饭的,油腔滑调,木子李很是反感。记得下班时,他帮木子李打了开水,顺便带到他的寝室,让木子李自己去拿,结果去拿时,应小水也在的,木子李说:

“你们不叫我吃晚饭?”那个应小水开玩笑说:

“你这种人谁要叫你。”

木子李心中不高兴的,真看不惯应小水这种人,又不是喜欢这种人,用不着生气。人也是奇怪,如果一个人对木子李不满意,她就会去多接触,如果对她满意的,就会远离他。也许这就是小姑娘的一个通病,叫找死。

生活每时都有新的发现,发现并不是就她一个人活得累,活得苦;发现并不是每一个都很如意的。当生活出现一点摩擦的时候,木子李就会觉得人生一片阴暗,去压机拉转子时,他们又说木子李数错了,压机车间的人脸上都是笑,那是一种瞧不起人的笑,看在眼里,木子李挺是尴尬,特别是他们的车间主任王师母那种神色,越发让木子李觉得没有味道。人活在世上,不但要真城的对人,虽然有可能有时要吃亏,但至少心里是过得去。不会和自己较劲。还要有钱,有钱腰板会硬的,没钱你讲话都讲不响的。

蓝蓝的天,有那么几缕丝丝的白云,碧绿的树叶映入眼帘,刹那间,世间的争名夺利,讨人欢心一切都是虚无飘渺的。可木子李就是觉得那么傻,怪不得沈国涛说她傻乎乎的,正因为如此,想刻意改变他对她的形象,这下可糟了,一刻意就掉进了自设的陷井了。

木子李象泄了气的皮球,刚刚丢了钥匙,驾驶员傅张林捡到了,木子李去拿时,说声“谢谢。”

那个郑昊然装着打趣说:

“一文不值的话的。说买西瓜,买棒冰来得实惠的。”

结果呢,什么也没有买。后来也没有去宿舍,便在铣齿机旁呆立了半个小时,蒋建山去家里割稻,人都生病了。看着他有气没力的样子,木子李却还在说着话,说铣齿机这班东西,和他们打交道打得头也晕了。真得是多讲,明明蒋建山也是铣齿组的。

沈国涛上白班了,要是以往,木子李早就过去,可是现在强迫不去想,要疏远他。可去车床时,还是向毕家定打听:

“昨天沈国涛去杭州了没有?”

“没有,去沈兰花家割稻了。”唉,总究是他的干姐姐家要紧。以后有什么事,也别去麻烦他了。

经常空发议论的,那也实在是太可悲了。沈国涛坐在木子李的位置上,木子李说:

“我太空虚了,一年半都过去了,竟没有学会什么的。”

“我经过了四年零2天了。”木子李说:

“我想学习,想读书的。”

他思索了好久说:

“那你想怎么样,想让后来的人知道你?”好厉害的一句话,木子李不假思索说:

“不,不是的,我只想自己活得充实,不再空虚,无聊。”

“那你怎么样?”

“我想学设计。”

“看你活得很快乐,象是没有心事似的。我肯定你也空虚的。”

“只有傻瓜才最好,没有心事的。”

“嗯,只有是白痴是最好。不多想,象我这样最好。”

“嗯,你是最没用的人。”木子李轻声说,他看着她笑的,象是说中心事似的。

其实朋友也只不过如此,看到杨易平那个样子的,那种自以为是的神色,那种不近人情的样子,木子李真想大闹一场的,搞僵这种关系的,可转而一想,又何必呢,她既然这个样子,又何必干巴巴地等着她的接近,唉,算了吧,维持了四年的关系,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冷淡就冷淡,反正一个人也可以开心的。也许对朋友的要求有点高,但这又能说明什么,说明自私,

去城里买了游泳衣,到二楼朱平家去缝下,怕要漏线不牢的。师傅很是客气的,让他们吃西瓜的,看杨易平真得是大姑娘味的,木子李想到自己还是小小一个的,有点自卑了。

厂子里起吊那个二十多吨的压机钻模,大家伙的,租来外面的起吊机,厂长头戴草帽,身穿白色短袖,一条棕色的西装短裤,大汗淋漓的在现场指挥着,工人们移动着木架的,看那高高的吊臂,还有看的人群,场面很是激动的。二个小时后,那个大家伙终于到了压机车间里面的。看着厂长的心情很是不错的,大伙也在那里讲讲笑笑的。后来人群才散去的,各自干活的。

蒋国昶这几天没有理睬木子李,估计是生气了,既然喜欢的人不是他,又何必要装出喜欢的样子,笑话。以后不会再轻易吐露心事了。蒋国昶在木子李说过和你不搭介这句话后,竟一次也没有上楼,木子李知道得罪了他,看样子要去道歉了。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那天在检验室里,和杨易平,蒋国昶,还有朱平,木子李也在的,大伙在检验零件,木子李在那边数数字的,蒋国昶话特多的,还讲上几个笑话,朱平在说,别说笑了,数数字的人要发火了,弄错就得挨训了。蒋国昶好心地说我来替你挨训,木子李抢白说跟你不搭介的。众人说他是自讨苦吃,当时木子李因说起又要错就是生气。态度不好。

后来蒋国昶拿了一本吉他书上来了,于是大伙又聊天到9点半,木子李也讲了好多话的,想想也是太无聊了,既然不想去干预别人,那你就别去搭介别人好了。

有时木子李也给同学写信,告知一下这边的情景。也了解一下同学的现状的。这不她给同学写信了,

钱飞飞:

好想你啊!

昨天做了一个梦,我在厂子上班时,你来了,我惊呆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你傻笑,而你呢,却满不在乎的。我呆了片刻,上前搂住你的脖子,我太高兴了,要你住几天,你答应了。我还说,这下可好了,咱们好好的聊一聊。。。。。。

梦醒了,一切照旧,唉,走上社会,大家都自己忙不过来,同学们都惭惭疏远了。我们一个月有几天休息,但是独立的,不连贯的。

回到家,干点活,听听录音机,帮父母一下忙,实在是没有时间。只有等到假日,才可以好好地聚一会的,唉,好多天没有见你了。胖了还是瘦了,你的朋友也好吧?他太好福气了。代我问好。以后再聊。

这是一个初中的同桌,初一上学后,两个人才认识,而后坐一块儿的,她长得很是高大的,居然两个人也合得来的。当木子李苦闷时,也给她写信,但有时是写了,没有寄出的。就是当时的心情写一下而已。这不,写完后,没有去寄了。又给撕了。

沈国涛,多么想对你说,是你曾让我心醉和心碎过,你不知道,真想让你知道,可是知道,大家都不会有结果的。因此还是不让你知道的好。

一年的思念,竟然不能把你忘掉。无法敞开自己的心扉。向别人诉说心中的难受,真得是太孤单太狐独了。可是茫茫人海中,又有什么好值得遗憾。每一个都有痛苦。

在精神受到可怕的窒息时,总会有意外给我安慰,10点15分快熄灯了,木子李非常想吃面包,便和杨易平一起去小店买东西,走到第一个小店,没有面包,恰巧厂子里上中班的人在小店里吃东西,便走向第二个小店,杨易平下了自行车,说:

“沈国涛也在的。”便和她一块走了进去了。

“你们干什么呀?”

“来借你们的光。”杨易平随口答。沈国涛和杨华一起喝酒,二瓶啤酒,一盘醉花生,还有几块鸡肉。两个人便站立了一会儿,看了一会儿电视。沈国涛说:

“这两上家伙肯定来喝酒。我们在,她们便不敢喝了。”

“笑话。”

便买了面包,饼,回来了,顺便说了声:“阿哥,买面包给我吃。”

“什么?”杨华倒是听清了,说:“阿哥,阿哥,叫我行不?”

“随便可以做阿哥的吗?”木子李便和杨易平走了出来,进了厂门,沈国涛他们也来了,木子李站在那儿说:

“阿哥,你们这么早下班,还要给你们加定额。”

“他们车床8点半就下班了。”

走到了车间,只有吕佩一个人,沈国涛刚骑过,木子李说:

“带我去。”

“好,我带你去三楼的。”

沈国涛带了一分钟,到了台阶,下了车,便一块走了上去。沈国涛穿一件蓝中带白横条的汗衫,下着一条牛仔裤的,很是干净利索。木子子想到了一个事,便问起沈国涛,那个沈利芳有没有说起西瓜事件的,因为他们常在工作中接触。说是没有,他说又不和永康人多说话的,那是他们傻乎乎的。木子李停了一下说:

“你们永康人不讲道理的。”

“我怎么会不讲道理的?”到了宿舍,木子李顾自走了进去。留下沈国涛了在外面叫沈利芳,木子李说是不给他叫人的,说是不和沈利芳说话的,一个还说是公事,叫一下嘛。结果还是替他叫了下沈利芳的,她做夜班,。有时逗逗他也行的。

这几天小舅在家的。木子李去外婆家更是多了。终究是外人,木子李感觉到,外婆说钟顺禾和钟顺苗吵着要围棋,木子李还是把围棋拿了回去的,刚巧外婆他们在吃饭,小舅不高兴地说:

“谁叫你拿回来?”那是小舅给木子李的。外婆连忙打圆场说:

“你的侄儿向我吵了好几遍。”木子李心里是酸酸的,难道一定要给他们的吗?可不一会儿的,便释然了,总归是外人,他们才是姓钟的。二舅妈说:

“昨天为什么没有去游泳的,是不是我说你几句?”木子李本来是这个心思的,上次去游泳,二舅妈说小姑娘去游泳干什么,不好看的。木子李只好回答说:

“昨天有事的。”很快便又说笑了。

回到了宿舍,看了一会儿书,杨易平在整理抽屉,对木子李说张凤女和赵文同讲清爽了,作一般朋友的。事情是这们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赵文同对张凤女有意思了,上中班的时候,他主动替她干活,而张凤女则去城里玩,和别人约会。可他仍然对她很是忠心的,惹得别的车工对他议论纷纷。感情这个东西,有时会让人失去常理,现在他们把关系给挑明了,还是不错的,至少不用再痛苦下去了。明知无望的感情,就是快刀斩乱麻。杨易平把戴志力写给她的字条给木子李看,大约的意思是这样的,说他喜欢她,不知她是否也有同样的感觉,两个人的时候,好象有许多话要说,及见了面,却又吞吞吐吐,他说他第一次涉及情场,是不是要面临失败?她总是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他很是伤心,约她明天好好谈谈,落款是:喜欢你的人。

他倒是勇敢,心中着实有点羡慕,至少他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思,而她呢?有这种念头却是不想让对方知道,想想又该如何呢。于是也说起自己心中有点事,杨易平说木子李是刚有这个念头的,给她出主意说先去探听风声,木子李说有一年了。一个还问厂子里还是学校里的,木子李没有说,一个说肯定是学校里的,两个小姑娘又是一番谈心。终究木子李还是没有说什么。还是让它过去好了。

星期六,回家了,在家帮忙扫地,烧饭,挑水,洗衣的,父亲看她没有多少声音,便说钱够用吗?木子李觉得还是爸利害的,父亲硬给她40元钱,木子李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工作了,还是养不活自己。这么大了,还得向父母要钱。

回来后又去了外婆家,小舅正在拎水,不要木子李帮忙,让她休息一会,外婆则说是去给你小舅帮忙的,木子李委屈地说他不让帮忙。站着也是无事可做,便帮大舅他们一起收拾纸板的,他们在做那个纸板生意的。那里布满灰尘,一股霉味,直冲鼻孔。木子李忍住,勉强帮了五分钟,小姨说走开走开,木子李赶紧一声不响地走开了。又回到二舅妈那儿的,明知心里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和她说着话的,这个老师还是爱说教的。后来和小舅一块去游泳了,换好泳衣,外面套上衣服的,去大桥那边了。

水好浅,桥墩都露出好多了,也挺干净的。下了水,走过一个桥墩的,一点也不深,只到半身。小舅游到对面,又回来了,问木子李怎么不游,木子李说:

“那你得前面看牢的。”小舅说:“好啊,我不知道你能游多少的。”

“先游到船那边。”前面刚好有只船停着。于是小舅在前面游,木子李在后面跟着。游了大约十米左右的,木子李实在是游不动了。但仍坚持着,她知道,小舅根本不能帮忙,在水中和在地上是不同的。还得自己游到目的地。木子李沉了下去,喝了一口水,好难受的,但仍拼命地游,手好酸,腿也胀得很,好不容易到了船沿边上,伸了手去抓的,抓不住,沉了下去,又喝了一口水,才抓住。鼻子酸酸的,大声地说:

“不行,不行,太吃力了,我游不过去了,怎么办?”

“游得过去的,你先养好力气。”小舅坐上船沿,对木子李说:

“木子,你别上来。”他倒是好心,还是有点顾忌,怕木子李难堪。休息了一会儿,又游回去了,木子李真得担心坚持不住,小舅说:

“坚持一会儿,到了。”在小舅的鼓励下,木子李终于游回来了,但还是又喝了一口水,脚终于着地了,脸胀得通红,激烈的咳嗽,真想大哭起来,小舅又游出去了。木子李上了岸,套上衣服,便等小舅上来。回到外婆家,一块吃了饭。聊上会儿便回厂了。

上班时碰到沈国涛,看着他笑,那个家伙又要说傻乎乎的。木子李觉得自己有点花痴的味道,禁不住说:

“这什么老说傻乎乎的,记得以前你叫了,倒是让你叫了,而现在叫了哥,还是傻乎乎的,你也不怕掉面子吗?”

“傻乎乎并不难听的,傻瓜才是难听的。”

“我对我爸爸说沈国涛经常骂我的。”他笑嘻嘻的辩解道:

“别这么讲,我并没有。”

去给应小水开工具库的门,沈国涛也走了进来的,木子李跟他聊天,说起这几天去江边游泳的事情。

“昨天的江水特别浅,走得过去的。”

“那有什么味道的。”

“中间不是很深的嘛,只是不能再去游泳了。”

“为什么,天还要热起来。”

“是小舅马上又要回去了。”

“噢,三十六洞的。”

“咦,你又没有看见过他,他还在读书的。”

“这么笨的。“

“你知道什么,马上要读博士了。小舅可是很聪明的,给我一点点就够了,让我也考上大学有多好。”

“考上大学又没有什么的?当上国家主席又怎么样?让后人歌颂又怎么样?”

“你这种人叫做没有骨气。”

“我这种人,没有理想,过得时候开心就行。”

“其实人还是平淡点好。”

“现在要紧的是玩。”

“那你老了怎么办的?”

“活到五十岁,做不动了,就好挂了。”于是谈话就结束了,聊不下去了。有人给木子李带来了高中同学的信,于是便看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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