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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自我的一种解剖(1 / 1)

木子李很是开心地从杨金丰手里接过厂长的女儿,杨金丰那是厂长亲家的儿子。领她到宿舍里拿糖吃,这个小女孩长得机灵,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口齿伶俐,更可爱的是手指甲上涂着白色的涂料,惹得大家很是大笑,真得很是喜欢她。她抱起小姑娘,真得很软和。她在心中想,不要再贪吃了,她的喉咙总是拉得很响,总是有太多的力气,真傻的。

这天,和杨易平去看电影,回来后便去工具库坐,边吃瓜子边听录音机,后来,应小水也进来了,便坐下聊天。应小水告诉木子李,他和戴志柳之间的事,在交朋友了。木子李很是惊奇,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的?她从没有听到过,不过她并没有表现惊讶。应小水说:

“我们已进入实质性的一步了,去说通她的爸爸,她爸爸要女儿嫁到外面去,而我家的地方恰恰属于里山的,要托人去说,做好她爸爸的思想工作。”而后他又说到木子李和褚文军的事,说:

“你伤得他很厉害。”她说:

“我可是一点也不知道的。”他说:

“你太虚伪了。”她就是感到委屈的,她发现应小水比较聪明,他对于过去的事很少提起,她发现应小水也很中看。也发现自己很狡辩,她总是说要执着的追求,可是如果她不相中的人,他追求她她会嫁给他吗,好象是不可能事。听了应小水的一席话,当然知道做人要真诚,以后会很注意说话的方式和语言的表达能力。如果不是为了面子,才不管应小水如何,他向她说着心中的烦恼,她本要看书,只好把书合上,听他讲话,这个家伙不简单,有行动找女朋友,真替他高兴的。他说:

“你总是把心裹得很好很好,很保守很保守的一个女孩。”她总是说自己小,那是一种藉口,其实有许多事,正面是避不开的,只要鼓作勇气,有信心会解决的。有时她总是胡言乱语着,应小水说她前言不拱后语,是啊,她是想到一处是一处。没有经过严密的推理,给别人抓住破绽,讲出实话,别人听成谎话了,算了,只要能帮助他,乐意帮,看到别人开开心心的,她也是很高兴的。和应小水的交谈中,木子李的确受到很大的震动,他好象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样子,他看中了戴志柳,而戴志柳却说去向她爸爸通过就好了,同时木子李也猛然震醒,不要以为自己年轻,可以随心所欲,这样下去,真得会后悔的。曾经的一个朋友,在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可时间过去了,他也谈泊了许多,但那份情,那份相思却会永远记得,那是一个多梦的季节。。不会在百般无聊中等待。她能辅佐人,不会拖对方后腿,再苦也不在乎的。也许是把自己裹得太紧了,作茧自缚。有时她总感到苦闷,没有人陪着聊天,只好发泄内心的不快写随笔,可是仍感到孤寂的。好了,以后让她充满信心,别自己看不起自己,做人最要紧的是以诚为本,外加自信,就不会孤寂了。

晚上和杨易平睡在一起,木子李的手又是庠庠的,还得忍住的。迷迷糊糊中听杨易平说:

“冻死了,身上的被子一半滑到了地下的。”她的说话语气中充满着责怪,木子李满怀歉意,想着可要把自己的被子弄好去睡自己的床上了,别去麻烦别人了,不然,别人会给冻死的。听别人的一番动人的话,她的心也禁不住蠢蠢欲动起来,想着去偷摘伊甸园的禁果,可转而一想,还是自己快快乐乐的地去看书。

她简直闹不明白,人为什么会这样自私,晚上她看书,戴志力走了进来了,又得放下书本和他交谈,问起他的事,他说:

“我要磨下去,真想不清楚杨易平到底在想什么,你想想看,我要怎么做。”她好难,比较委婉地说:

“再找一个机会表达一下,有意思那么拖下去不要紧,反正大家都年轻,没有意思,那还是就此罢休,象对待好朋友那样吧”她想得真是太天真了。她接着说:

“如果一个女孩跟着你,而你没有好感,不想交朋友,你说你该怎么样?”他说:

“我也不知道。只想随便找一个算了。”她说:

“也许随便找一个并不比你刻意求的那一个差,也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呀。”他说:

“爱一个人想爱到底。”她说:

“爱到底是什么时候?”他说:

“到我死。”她说:

“那又何必一定要结合呢,你和另一个女孩结合,这种爱也可持续。”他沉默了一会说:

“那道是不一样的。”她很是鄙咦:

“什么不一样?”她总是爱幻想,想一些不切实际的问题。

碰到杨易平,她不知道要不要说昨天的谈话内容,还是趁着吃饭的那个机会对杨易平说:

“今天你还是得和戴志力去谈一次天,有意思,你就看着办,没有余地你还是坚决的回绝吧。”杨易平说:

“我跟他讲得这么清楚,还要说什么?”木子李赶紧避开了,不要听什么,这件事她已经够帮忙了,还要去管他们的事,对于朋友她做得够多了,用不着为他们分散注意力了。还有昨天戴志力曾向她说过:

“他们家里对儿女的选择不加干涉。”对了,应小水正碰到这样的烦恼。

这天刚下班,明烟发着牢臊说:

“天热的时候你不开,天冷的时候你开得很大。”木子李起先听不明白,以为是指她穿得衣服,心中很是奇怪,明烟很少关心别人的,随即她马上明白过来是指开窗户,她辩解道:

“天热的时候,气候干燥,天冷得时候,空气潮湿,这儿有一股味的。”明烟不再说什么。她拎着热水瓶到宿舍,杨易平已在切年糕了,对她说:

“今天我来做晚餐。”于是木子李便去缝被套,刚洗过要缝好来的。她觉得又冷又肚饥,连话也不愿多说的。蔡燕上来吃年糕了,和杨易平两个人谈论着年糕太硬,她感觉很是无聊,看着他们吃东西,那么自以为是的说着话,心中很是感慨,为什么她总是让自己感觉很孤独的,为什么。

吃过晚饭后,杨易平洗了碗,蔡燕去上中班了,杨易平和戴志力出去了,木子李觉得自己好孤独,一个人,便打开收音机听,睡进被窝里,迷迷糊糊中醒过来,咳嗽的厉害,很是想家,想爸妈,想哥,也想沈国涛,也想到她的以后,是否看别人交朋友,她也要蠢蠢欲动了,不,不会的。她也有个追求的,那关系到她的一生,不会草率行事的。拒绝不想相处的人,不后悔,她就是一个独立的人,想上一会又睡过去了。

1993年3月19天晴了,木子李想要回家,反正她的一生不是风平浪静的一生,她就是要冒险的,但千万别自暴自弃。她的神经实是是绷得太紧了,有时脑子里一片模糊,有时又转不过弯来。一个车床的何航那么着急的叫她,她只是看了一眼自顾自跑开了,后来再去问他,他摇摇头说:

“没事了。”她才明白这回头去问,还是当时就去问什么好,这样就是两个人都不开心的。早上发料给杨胃昆那个125型的,其实是要150型的砂轮轴,明烟问了她,她才恍然大悟,但口中还在说:

“没有呀。”到了杨胃昆那儿,还在责怪他:

“唉,你怎么也不看呀?”他倒是白了她一眼:

“又是我,你自己头脑里糊里糊途的。”唉,没有什么好强辩的,是她弄错的,当面承认就好了。还是默默无闻的好,半夜三更也不用看书了。其实一切都得靠自己的。一忽儿想回家,一忽儿不想回家,待到下班时才决定回家,换好衣服便骑车出了厂门了。

一路上的景色,绿的麦苗,黄得油菜花,高高的天空,飘浮着几缕白云,看到了那几株桩树,记得沈国涛曾说过:

“桩树是人们崇拜的偶像,一般是不去砍掉它的,所以桩树很大,几个人也围不过来那是很普通。”他曾让她有过许多的幻想,现在仍然会怦然心动,那一份真情永远记得。到了家,又是有许多人在那儿,谈论着谁的精骨好,谁能穿过长凳的,大家都蠢蠢欲动,连哥也端着饭碗过来凑热闹了。家里叫了泥水匠,正在砌墙。在吃饭的过程,她觉得自己很是慌食的样子,嘴里咀嚼得很响,但她不去管这些的,还是那么兴致勃勃的吃着饭。

吃完了饭,妈就是很辛苦的,洗碗后又煮猪食,再是喂鸡,便和妈一起削蕃薯,剥花生米,爸就是那么爱多想,一边看电视,一边剥花生米,她最怕听到爸爸的叹息,他就是越想越悔的,刚才爸在抹水泥,哥和一帮青年人在赌力气和开玩笑,爸瞧着就是一肚子气,而她总是转着话题,分散爸的注意力,妈和隔壁的姨说着话,说哥和他爸相冲的,一说话就是要吵架,姨对木子李说:

“你还是少操心好,以后连一块肉也分不到。”她笑着说:

“现在是我的家,我会为这个家出力的。”妈也开着玩笑说:

“以后你回来,睡也没地方睡了。”爸说:

“以后只要我在,那里依着他的。”她就是听得爸恨恨的口气的,于是便说:

“我挑对象,第一个条件是要有房子的。”大家也就是笑了。后来剥好了花生,她觉得坐着无聊,便去称了瓜子来,边吃边看电视,一边觉得自己吃得飞快,一边仍就大吃着。很迟了,去睡了,就是东想西想的,想到自己,交友会这么难,又想到邻居小学时的同学,吃过饭后就是东站西瞧的,觉得很是浪费时间,可是她呢,不也同样在浪费时间吗?和妈聊天,妈忽然说:

“那应小水是要帮别人说话了,因为他快要成为他们的姐夫了。”她心中觉昨奇怪,妈真有那么好的记性,她在随意中讲得话,妈竟然都记得。

第二天吃过早饭,便回了厂,才知蔡芳梅昨天晚上来了,和杨易平一起睡的。木子李说:

“路上骑车回来时,还在想你过了春节,怎么没有音讯,象是失踪似的。”说上几句,也谈了各自家里的情况,便去上班了。她感觉自己一点也不遗憾,也许是她把一切都看得太淡了。喜欢一个人品尝孤独这杯酒,没有一个朋友,她的生活会一潭死水。她总是觉得肚子很饱,撑着的感觉,吃得时候仍是拼命的吃,一点也无所顾忌的。想做一件事,总是很新奇的,马上便厌倦了。这个是要改的。

对于一切她总是很敏感的,比方说上次去二舅家,一切都显得平常,后来二舅的一个学生来了,二舅妈又是拿瓜子,又是泡茶。当然她进去的时候二舅妈也说要不要喝茶,要不要吃瓜子,她就说是不要,可是说真的,去二舅家,没有买东西,而那个学生赵海钢却常记得他们,当然她不要求他们改变对她的看法,便她也不想常去他们家了,去感受身世的凄苦,有什么意思呢,自己安静看上一会儿书好了。

这天,她去应小水那儿,他以为她会不在乎的,说她几句没关系的,可是她会在心中记得这种话的。他说:

“今天晚上不要来我的工具库了。”她的心中很是恼火,管他什么事,便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谁叫她那儿没有电源,以后还是买电池好了,省得去麻烦他。快下班的时候,她去找应小水,还有检验科的张师傅一起聊天,聊到了旅游风景温州雁荡山,上次她去了温州却没有到雁荡山,真是枉此一去的。回来后从海上绕道去上海,又说起上海亲戚的事情,她呀总是口无遮拦,说了上海哥哥的父母是近亲结婚。表哥有点和别人不一样的,说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的。想着应小水从不评论一个人的好坏,况且她也不见得有多好。应小水说:

“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呢?”她的心中暗乐,嘴上却说:

“那是过去的事了。”她的心中又升起了一股欲望,去旅游,苦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和同学一起去,那她更加开心了。真的。可是那是妄想,谁来牵挂着她,唉,她还是安静些好。别再花费这方面的精力了。

吃过晚饭后看书,一口气看完了一本书,心中很受震动,男女主人公一个是积极的,一个是消极的,一个从青春活力变成一个陷入家庭锁事的主妇,为了孩子,丈夫,她牺牲了自己的自尊去求另一个男人,一再的误解,他们各自爱对方,却为了爱又同时受到爱的折磨。最后当那个男主人公事业成功时,女的选择了自尽的路,她在最后的信中坦白地诉说自己的情感和一切,写得声情并茂,看得她流泪不已。那本《幸运儿》的作者水平真高,她在心中暗自发誓,有一天她也会实现那个文学的梦,对于周围的一切她想了解,她会仔细观察,为了不虚度此生,总得要有梦想的。每一天都要活得充实,活得有意义,不让自己感到无聊和空虚。这个过程一定会有孤独的。杨易平已有了朋友,并没有向她说起什么,她也不用去多问什么的,不去干扰她,还是避开为好,朋友的意义是什么,真得很迷惑的。

这天吃过中饭,趁着还有点时间,便把仓库的地给拖干净。在应小水那儿,有徐师傅,蔡燕也在,木子李总是要多说的,看到那本历史书上有战役,便马上说出三大战役的名称了,却不料说成是别的,听的人莫名其妙,而她还是那个振振有词的说着,她看到徐师傅也在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便闭口不说了,和他们谈不拢的,便走了出来。碰到沈利芳说:

“木子李,沈飞伟那儿有一封信,是沈国涛来的。”她听了,当时呆了一下,后来才明白那个沈飞伟他们是同村人,出去看没有。刚好要去配电房时有事,便去找沈益龙问:

“寝室里没有电灯,帮忙一下。”他说:

“现在没空。”便顾自去忙了。她好尴尬,但还是笑着说:

“请你百忙中抽一点空出来,没有电灯真不行。”也是的,别人忙得昏头转向,还要来听你的。他倒是说了:“等下来看一下。”于是她便道了谢出来了。不一会儿,明烟在,陈建枫也在,那个沈飞伟过来交给她一封信,她站起来,没有说什么,师傅惊奇地睁大眼睛说:

“怎么他会给你信?”陈律枫也在说:

“咦,一封信。”木子李心中暗自恼,不好叫她出去拿的。便把信放进抽屉里,笑着顾自去忙了,过了一会儿,等他们都出去了,便拿了信去隔壁的工具库看信了。蔡燕和徐师傅还在,她觉得自己神采飞扬,笑容可掬的。她拆开信,没有别的事,只问候爸妈哥的情况,唉,当她有点心凉的时候,不想他的信又有了,又看到那飞舞的字,好亲切,只是他不懂女孩的心思而已。她一冲动便说要还给应小水的抽屉了,她说的做的都很随便的,可也要考虑一下形象的,真是有点傻乎乎的,不了,还是靠自己,把那个抽屉里的一切都拿回来,省得惹他麻烦的。不过,应小水不愧是一个好朋友,对于蔡燕他讲的话很是刻薄,有时听听心里真舒服的。但一想这也是一个人诚实的一方面,试想谁不会犯错,谁没有缺点,于是便又和他们说笑,其实她已过了那种天真烂漫的样子,不可能再有童年的单纯欢乐了。

一想到那个情景,她的心就是乐滋滋的,有一种乐趣,虽然牺牲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但却也得益了不少.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赵仕军他们齿轮氮化,因为电梯关了,所以只好放在中间库里,说好了晚上七点钟来开门的。于是她便看书了。后来赵仕军上三楼来叫她:

“木子李,木子李。”她觉得这个声音很好听的,这个家伙很少叫她名字,就象沈国涛一样也很少叫她名字的。于是她放下书便和他一起下去了,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说:

“你忘了时间?”

“没有呀,你不上来,我也要下来了。”谈笑风生地走过车间,开了门,拉了齿轮,木子李说:

“帮我去买电池,晚上想听耳机,趁机吃的东西也去买一点。”

“好呀,你拿出钱来。”他道是挺干脆的。木子李正觉得一个人怪没趣的,便和他们一起去发黑车间,她硬要他和她一起去买电池,其实买电池是小事,而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却是很开心的事。正要走出去,他看到门卫处陈碧石在那儿,便叫了他过来,木子李问:

“陈碧石,昨天你怎么不上班?”他说:

“扭伤了腰。”他们顾自在谈天,赵仕军玩着打火机,陈碧石拿出了烟递过去一支,她装作恍然大悟,一副天真活泼的样子说:

“赵仕军这是无声胜有声,提醒你该拿出烟来。”赵仕军说:

“不是,没有烟抽,讨也要讨的。”陈碧石说:

“如果没有呢?”

“没有是另一种打算了。”后来都去了陈碧石的寝室,男孩总爱玩电之类的物件,他们特意为了打架而买了一只放电器。2v的电池经过里面的合成可以发出80kv的电压,接通后发出了刺眼的兰色电火花。而后大家聊起厂里的男孩女孩,都说显得太呆板了,木子李说他们两个是吊儿郎当,他们说多一份知识多一条路,木子李还想着看刚才的火花,赵仕军开玩笑说:

“触倒后,刚好可以人工呼吸。”她一听不语了,陈碧石哈哈大笑,她佯怒说:

“别乱七八糟说。”大家就是笑了。陈碧石拿出了饼干来,她吃了三块,不想再坐下去了,怕别人说什么的,便说:

“你是大夜班,可以睡了。”赵仕军说:

“不要紧的,他是夜神仙。”但也觉得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了,便站起来,他从那块空地上走到值班室,那空地上堆满砖头,且又泥泞,便说:

“你等我一下。”他说:

“你过来。”但仍就往前走着,她走了几步,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便转身往回走了,赵仕军在大叫:

“走过来呀。”他停了下来,木子李心中一动,便说:

“我从水泥地绕过去好了。”便跑过去走到值班室了。男孩子总有许多说不完的话,碰到在一起总是买弄什么的。她在值班室里看报纸,赵仕军也走进了值班室里的内室。她的眼睛在看报纸,但脑子在想看赵仕军怎么样,今天她道要看看他怎么样,其实表面上他是满不在乎的,内心估计是很在乎别人的反应的,她在心中就是觉得好笑。过了不久,他走了出来,木子李不不再捉弄他了说:

“小店里去买电池。”他说:

“那走过去好了。”她很是开心,在黑夜中有个人和她一起走路,便和他走着去小店了。她说:

“跟着你亏了,要走路的。”他说:

“只有这么几步路。”

“噢,路长你会带我的。”他笑出了声来。路上,木子李说:

“天黑了,感觉有点怕的。”他说:

“有什么好怕的。”到了小店,店老板说:

“仕军,怎么陪女孩子来了?”她笑着说:

“哪里,我陪仕军来的。”赵仕军走开了,她以为他不近人情,却不料他竟然走进了小店说:

“别乱说,她可是小妹妹。”她买好了东西,包成一袋,顺手一推:

“这回你可要拎了。”她转身就走了,他并没有说什么,但她看出他忍住气,有点不乐,但还好仍就是帮她拿着走了。出了店门,木子李说:

“我还以为你真有个妹妹,你骗人了。”

“真得,不知道有多少个妹妹。”听了这句话,她不禁打了个寒噤,他还说:

“不知道有多少个女儿呢。”她觉得一点也不好听。到了厂门口,他说要去值班室里看电视,便走了回去,其实她的心中很是感激的。也怕在厂门口碰到别的同事,会有许多话的,他倒是想到了。这一次的接触全是沈国涛的来信,以后不会让自己孤寂起来。赵仕军也个值得交往的朋友,他们男孩子见识面广,说话风趣的,但在她面前,他还是不敢造次的。

碰到了沈飞伟,终于做了要想做的事,心中有点轻松了,打了招呼说:

“你好,谢谢你,还没有谢过你呢。”他笑着说:

“谢什么呀。”其实她的心中下了决心,沈国涛也是够忙了,以后别去麻烦他了,知道他的关心就够了。又感到懒洋洋的,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忽然之间,觉得悲哀,为什么她会变得如此俗气,去热处理看赵仕军站在那儿,她就是心中生气,走过去,在他的皮鞋上用力踩上一脚,大笑着跑开了,他在叫说痛,顽皮的孩子,傻。

去外婆家了,也去了小姨家,吃了许多的花生的,听小姨发着牢臊,说:

“生了个儿子不听话,嫁个丈夫又不好。”木子李心中很是害怕小姨的样子,开玩笑说:

“这么好的小姨父,还说不好。别怨了,他也给你气得半死了。”有好一阵子小姨瞪着脸,连忙岔开话题,才缓和小姨的脸色。

回来后到了宿舍,有李月兰的男朋友来看她,心中很奇怪的,这人真不知好歹,人家上班也要来打扰,不过他带了个伙伴来,那个伙伴倒是油腔滑调的,人长得黑瘦,一双眼睛很是灵活机动,讲起话来滔滔不绝。木子李也加入他们的行列中,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她不会心有波澜了,也会心动的样子。那个小青年说:

“我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纯粹是骗人的把戏。”于是她想到了同学陈法则,也是做生意的,他也曾说过,做生意是骗人的。大骗子和小骗子。她在心中微叹一口气,当别人有意的时候,她不屑一顾,当别人远离时,却牵肠绞肚起来。她感到寂寞,想找个人聊天,可是人海茫茫,知音能有几人呀。后来他们走出去了,蔡燕说:

“他们叫着上江东什么,亲热地应着,而我们叫他们上江东佬,便马上回击了。”吃晚饭的人哈哈大笑,木子竟然有些生气,心中怪蔡燕多嘴,而事实上对于这个称呼她是一点不在反感的。在无意中她提高了声音说:

“他们知道我的名字,你知道吗?”蔡燕随口说:

“我不知道。”

“我的名字你不知道,笑掉了牙,你有没有伙伴,介绍来,让我也开心开心呀。”话一出口,她便知道,今天她太爱表现自己了,有什么好大声叫唤的。

吃东西的时候,那一幅饿想,真是太好笑了。一口气吃完了瓜子,后又去找杨易平的东西吃,唉,去占人家的便宜干什么呀,她也是要吃东西的。好了,以后各自扫门前雪,别去打扰别人了。看样子,盲目地崇拜是不能长久的,得有知识作为辅助,才能活得开心,活得自在。她的床上乱,抽屉也是一团麻,思想也是糊里糊涂的。她一直在思考,该如何选择一样她追求的目标,现在才有一个眉目。她有许多爱好,象棋、围棋、军棋、口琴、笛子、吉他、风琴、喜欢武打小说的金庸和梁雨生,言情小说的玄小佛,琼瑶,岑凯伦,严泌,喜欢小说《红楼梦》,《三国演义》,还有好多的名著,还爱好旅行,太多的爱好,她仍就是一个平凡的人,她想着还是追求服装设计,当然跟她学得专业不搭介,但觉得天生不会理财。还爱读心理方面的书。当然有许多的缺点,会疯狂地吃零食,有一种不吃完誓不罢休的样子。发脾气,不考虑自己精心培养的人际关系,一发脾气,就全完了。很少为别人设身处地地想,以后多关心别人,会少许多烦恼的。看书常常到深夜,小心眼睛,说话冲口而出,不经考虑,还模仿别人的潇洒,天真,殊不知那不是她的本色。很容易发懒性,要慢慢克服,一到家还喜欢夸夸其谈,浮夸风,还是稳重点好,还常冲动办事,欠考虑,易产生后悔的心理的。

今天听徐师傅说话,心中觉得世事很是奇怪的。木子李总是说:

“徐师傅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因为现在还是这么好看的。”徐师傅说:

“年青的时候很是受气的,起先别人技术好,我很是佩服,多接触几次,风言风语袭来,在晚上都哭了好几次,以后学乖了,不再交男的而交女朋友了。”木子李问:

“那你家先生如何说的?”她说:

“我家先生很好,是一个负责的丈夫,人的一生,家中先生好,可以少受许多气,他对我说‘别放在心上,反正我在的。’”她记起明烟说过的话,说徐师傅年轻的时候很风流,她还嗤之以鼻呢,现在才觉得师傅他们的眼光真够厉害的。于是想到了她自己,以后碰到一个人,他爱她,对她负责,她也同样选择他,不管对错,都会努力走完一生的。

明烟说她:

“真不懂事,年纪轻乱说话。”因她在无意中说:

“占师傅戴上眼镜年轻了,听声音年轻,看皮肤是有点年纪了。”其实是她在无意中看占师傅古铜色的松驰的皮肤有点浮肿,她心中很是害怕,随口说了。明烟怪她不懂事,在得意忘形中,很容易说错话的。今天满是精力,乱七八糟胡说一通,结果出了差错,以后小心点。

和陈国加班,收益非浅,明白杨易平的虚荣心,以前她曾说过地方不好,姐妹也是厉害的。唉,谁叫她多嘴的。现在他们不是相处得很好,以后这种事还是少去插嘴。同时也明白自己的追求不是爱情而是自身的充实。也不再随便乱发议论了,在应小水的面前,她永是强词夺理的一个野女孩,不,她也会温柔的,从现在开始,要好好的温柔了。她自己都搞不清自己了,真的是很混蛋透顶了。和朱建科、黄良燕、蔡燕一起在说笑的,蔡燕刚从城里回来,买了好多吃的东西,给别人一人一块的,也抓了一大把给朱建科,木子李竟然声嘶力竭地叫了一声“哎”弄得大家面面相觑,以为发生了什么的,自己也出乎意料地吓了一跳的,叫得这么响干什么呀。加班时总是凭着力气蛮干,女孩得多动动脑筋,蛮干是不行的,脑子总是那么迟钝的,一点也不能很快的反应的,越活越糊途了。下班后,本打算洗衣服的,可是一坐下吃瓜子竟然吃了那么多的,转眼一个半小时就过去了,哪里还说得上要去洗衣服的。

早上起床后,又遗憾的要命,真傻,这方面的精力实在是花费太可惜了。起来后来不及铺被,便上班了,心情一直很是忧郁。幸亏是一个晴朗的天,心情才会好转,又去试穿了一次工作服,牛仔衫,心情完全很开心了。天气格外可爱,好几天下雨连着阴天,现在可好了,不过,她还得克服惰性的。每天晚上就这样无所事事地过去了,是否显得太可惜了。这实在是怨恨自己没有合理的按排好。去应小水那儿,徐师傅说:

“有点东西给你留着,本来应小水要吃完的。我说要留点给木子李尝尝的。”她的心中就是一阵感动,徐师傅到底是过来的人,其实这也不用怪应小水的,对于普通朋友,他能做到这些已是不错了,更何况现在他已找好了一个女朋友的。更加不应该去打扰他了。可是她还是要去打扰他的。借口去喝开水,而实际上去谈空天的,以后不要找这种借口了,把杯拿回来吧,应小水的眼中有一种瞧不起人的神色的。算了,她是不在乎这些,更何况是现在。她总感到自己找得好累,多想停止追求,让她有个归宿,可是又不想这样,不想去敷衍别人的,不想去迁就别人,不停地寻找,难道追求永远是一个梦,不,不会这样的。只不过现在她还是少去惹别人的麻烦就好了。不想让自己后悔就别蠢蠢欲动,不想让自己后悔还是别去自作自受了,她总是那么风风火火的,吃饭也是挺快的,说话也总是这样,对待人也是风风火火的,真是一个野孩子。好了,别人交朋友虽然羡慕,便决不会模仿的。现在好了,选定一个目标,就得走下去的,有了浓厚的兴趣,活着就要对自己负责的。

今天好奇怪,那么一种晴朗的天,何不开开心心出去玩一趟,瞧,蓝蓝的天,漂浮着几朵可爱的白云,这样的天气不出去才是怪事。便穿好外套,骑车出门了。在厂门口碰见了陈律林,便一起骑车出门了。他说:

“我要去城买感冒药。”她说:

“我也要去寄信。”本想着去外婆家,可一想太迟了,回来又是一个人,还是去城里逛。寄完了信,陈律林说:

“一起去游。”她说:

“好呀。”两个人便一起骑车从小百货旁经过,穿过火车站,又回到了原地。看,路上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穿着不同的衣服,有穿着裙子,婀娜多姿的。看一位姑娘旁边是位小伙子,很是陶醉的样子。一路上木子李两人讲着话,诉说着太多的无聊。她说:

“感觉生命的流逝,实在是倍感可惜。”他说:

“是啊,厂子里现在十八九岁的年青人,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今天得过且过,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在路上吃了一支雪糕便回厂了。回来路上在谈论有无男友的事,她有点语无伦次的样子,说有又说没有。幸亏到了厂子里。觉得生活不应那么无奈的。多和几个人去接触会得益许多的。象今天陈律林,他为人很是小心,但也爱说话的,唠叨个不停,也有点自夸自说的。她不喜欢这种性格的,但这种性格一点也不严肃,也够开心的。今天实在是心烦,找个人陪陪说说话,也是开心的。想着不会以在厂子里找朋友,那些人看不上她,她从不去迁就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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