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里头一切如常,只是谢晚晴的身边换了人罢了,谢晚晴虽然心里有一股无言以状的惆怅,但是依然还是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面。
谢晚芸是比谢晚晴之前到的,原本正在背着书,看着着小嘴不断地变换着口型就知道背的认真。
可谢晚晴刚坐下,悦心在一旁整理着谢晚晴今儿要用的书,就看见了谢晚芸凑了上来,眉眼之间带着一丝笑颜。
“妹妹以往与韩公子可是同进同出要好的很,这几日是怎么了,怎么韩公子也挪了座位,这要是被旁人看见,指不定要说闲话了!”
这话分明就是不怀好意,让谢晚晴也恶心的很,说出来这话,只怕是已经忘记了当初在她的房间里头找到了韩灏贴身之物的丑事了。
“韩公子说是要一人静心读书,生怕晚晴聒噪打扰了,挪了位置,怎么?莫非是姐姐看不到韩公子,心下空虚了不成,不如晚晴求了先生将韩灏调过来?”
谢晚晴的脸上满是天真无邪,即便是说这话,也让人心里生不出恶念,不过谢晚芸可是知道的,上一回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这一次,若是被谢晚晴那么一生事,今后那谢晚芸就是真的不能再做人了!
谢晚芸当下就变了脸色,推脱了以后就气鼓鼓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原本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情奚落谢晚晴的,但是没想到,谢晚晴的小嘴如此会说,一下子就将转圜了局面。
早上先生还没有来,谢晚晴依旧还是和往常一样教后头的幼弟幼妹功课,经过了韩灏的位置也没有看韩灏一眼。
只是余光瞥见韩灏的样子,看起来聒噪的很,只怕是面前摊着一本书,也看不进去什么的。
半天如此寥寥下来了,中午韩灏也是独自回去用膳,谢晚晴收拾东西动作慢,腿又比韩灏短上许多,走不快,若是放在以前,韩灏总会等候谢晚晴一起回去,但是如今……
谢晚晴看着韩灏大步流星的走出去的模样,只是觉得烦躁,虽然学堂的人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明明之前都是同进同出,好的那叫一个如胶似漆,但是如今转变成了那么一个模样,旁人兴许是在看笑话吧!
谢晚晴也没有说什么,和悦心一起收拾好了书本就回去要准备着用午膳了,一进房门就看见了赵昱淇正在房间里头等着谢晚晴。
真是阴魂不散,谢晚晴的心里暗道,原本不见赵昱淇已经是三天的功夫了,谢晚晴还以为赵昱淇是冷下来了,但是不想如今的形式看起来,要让赵昱淇真正的冷下来哪里有那么容易。
谢晚晴给外头的悦心使了一个眼色,悦心随即就会意悄悄的跑开了,芳姨娘之前所说的话,她哪里敢忘记。
既然谢晚芸,原本一个好好的安阳侯府的大小姐,非要那么掉价,人家不喜欢还上赶着,那么就让她过来呗,左右不值钱的是谢晚芸,不关谢晚晴什么事。
谢晚晴进门以后并没有关门,到底就像是芳姨娘所说,会毁了自己的清誉的,若是要和赵昱淇长久的走下去,这也不算什么,但是偏就是谢晚晴可没有这样的心思。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会让谢晚晴觉得无比的恶心,“晚晴见过梁郡王!”身姿芊芊的行了一个礼,更有姑娘家弱柳扶风之感。
“晚晴跟我还客气什么,快起来!”赵昱淇慌忙上前去要将谢晚晴扶起来,不过谢晚晴朝着后面微微一躲闪。
跟赵昱淇的肌肤之亲,只会让谢晚晴觉得恶心,出奇的恶心,随即就淡然笑了笑,“梁郡王可不能如此坏了礼数,芳姨娘说了晚晴还年幼,清誉可不能毁了!”
赵昱淇尴尬的笑了笑,看着谢晚晴低头微微蹙眉的模样,赵昱淇正是情窦初开的样子,这一副样子更是讨得了赵昱淇的喜欢。
“晚晴,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谢晚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了推门的声音,随即就是谢晚芸进来。
福了福身子,“晚芸见过梁郡王,梁郡王万安!”
方才到底那句话,原本在赵昱淇看来也不过就是闺房蜜语罢了,但是如今看来,分明就是呗谢晚芸听见了。
赵昱淇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无影无踪,闺房蜜语被旁人听见哪里还会开心,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起来吧,你怎么来了!”
“姨娘生怕晚晴年幼不懂事与梁郡王独处坏了礼数,所以就叫姐姐要作陪,梁郡王不会介意吧!”
谢晚晴看着谢晚芸反而模样,当真是好不得意,上午在学堂里头,明明就是家常普通的打扮,但是这个时候一袭粉红色长裙,看起来愈发的显得娇俏可爱,头上的白玉簪子,如今变成了金玫瑰步摇,脸上的胭脂看起来也是刚刚染上去的,怪不得那么慢,原来在自己的舞姿里头好一通打扮。
“也好!”赵昱淇的脸上分明就是写着不愿意三个字,就连那话也是说的勉强,但是谢晚芸依然还是欣喜若狂。
“梁郡王不如就留下用膳吧,家中的老夫人已经吩咐了,梁郡王就在晚晴的房中用膳,说是都是小孩子,也不必要拘泥这礼数!”这话原本该是谢晚晴说的,但是如今是谢晚芸。
赵昱淇有一些厌恶的看了一眼谢晚芸,方才的模样,分明就是想要抢了谢晚晴的风头,但是如今赵昱淇深迷谢晚晴,怎么能容忍有别人想要勾引自己,还是在谢晚晴的面前。
谢晚芸大抵是也感觉到了,自己方才的不妥,更加感觉到了赵昱淇眼神里头的厌恶,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厨房还没有传午膳,赵昱淇和谢晚晴正在说着话,这更是让谢晚芸插不上嘴,谢晚芸犹如一个局外人一般。
“你可知道本王这些日子在做一些什么,才没有来找你?”谢晚晴和赵昱淇说话,在谢晚芸的面前更加显得尤其的亲密,赵昱淇也心情大好,说的自然更多了起来。
“晚晴以为,梁郡王必定是为了辅佐朝政所以才没有来找晚晴,晚晴这段时日也格外的无聊呢!”
说无聊那就不算是坏了规矩,但是在赵昱淇看来,必定是因为自己不来才会无聊,心里更加开心,让谢晚芸在一旁也找不到错处。
“朝政固然重要,可是哪里有你一般的重要,这几日西北水灾,所以朝政确实是格外的忙碌,我每一次想到你,就折一只千纸鹤,你瞧瞧,也不过两三日,就折了这么许多!”
赵昱淇拿起来了小小的一个陶瓷瓮,里头是满满当当的千纸鹤,谢晚晴的小手紧紧的抱着小小的陶瓷瓮,看起来似乎很欢喜的样子。
上一世在闺房之中,谢晚晴也曾经收到过这一瓮小小的千纸鹤,那时候东北蝗虫四起,赵昱淇奉命去东北清灾,回来以后,就收到了一瓮。
那时候是情意浓浓,谢晚晴的心里当真是感动,但是如今,所有的感动与喜爱都是面上的。
心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喜爱与感动,只有悲楚,谢晚晴笑着,一想到如此心里有一些恍惚,直到赵昱淇叫了一声,谢晚晴这才回过神来。
“多谢梁郡王疼惜,晚晴很喜爱!”说着就站起来,将那一瓮东西放在了书柜上头,笑着回过头来说道:“这是梁郡王的恩典,晚晴要日日看着!”
一旁的谢晚芸,眼底涌过了一丝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