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无奈的看了墨司御一眼,叹息道:“哀家就说,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墨司御不言,只是含笑看着太后。
太后看着他晶亮的眼眸,终是败下阵来,道:“想问什么,问吧。”
话音刚落,他就笑的露出了一口白牙,道:“儿臣就知道,母后是不会和儿臣计较的。”
太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好了,别贫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墨司御敛了笑容,肃了神色,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太后也不由紧张起来,不自觉的坐直了,等着墨司御的问题。
直视着太后,墨司御一字一字清楚的问道:“母后,当初南宫云华下嫁洛佑卿,是不是别有隐情?”
乍然听到墨司御问起当年的事情,太后先是愣了愣,而后下意识的便反问道:“那么久的事情了,你问这个作何?”
太后的神色已经说明,当年的事情,的确是别有隐情,至少太后也是知道的。否则的话,直接回答他说没有就好了。
“母后也知道南宫云飞在给南宫老家主下毒的事情暴露之后就不知所踪,还有前两日右丞府中出现了大量的蜈蚣一事,想必母后也有所耳闻。”墨司御说道。
太后皱起了眉,不明白墨司御所说的是什么意思,问道:“这些事与当初的有什么关系吗?”
“就是不知道是否有无关系,才想知道当初的事情。我去问过南宫老家主,通过种种的迹象,我们觉得南宫云飞被洛佑卿藏在了右丞府中。”
墨司御没有直接提起洛颜之,只怕太后若是知道洛颜之的名字,简单的事情都会想的不简单。
听到南宫云飞的名字,太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南宫云飞差点就掌握了南宫家族,当时若是被南宫云飞得手了,那南川国绝对要花不小的心思才能将南宫云飞除掉。
而且百年家族南宫家可能也不复存在了。
太后叹了一口气,眼中染上了些许惋惜,道:“当年南宫云华下嫁洛佑卿的事情,哀家是知道一些隐情,但也不是全部。”
“母后知道多少说多少就是,总比儿臣知道的多。”
太后的双眼看向了门外,似乎看到了多年之前的事情。
“这件事还要从那位凉往国送来南川的的质子说起。”太后的声音中有一种岁月沉淀之后的沧桑之感。
“当年,凉往与南川的边境不是很和平,两国时时有发生战争。先帝有先见之明,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消耗了两国兵力,从而让南宫傲去永川国,说服了永川国的国君一同陈兵凉往国的边境,才迫使凉往国派使者前来何谈。为保两国边境安宁,凉往国送来了当时还是皇子的白飞瀚为质子。”
“南宫云华那时堪称是帝京第一姝,她性格直爽,容貌艳丽,再加上南宫家的家世,在南川国她是所有男子的梦。先帝也有过将她纳进宫的想法,不过那时南宫家的地位在南川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再成为皇亲,只怕会横生变数,因此先帝才息了这个心思。”
墨司御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太后,太后只是接过,眼神还是看着外面,接着说道:“后来在几场宫宴上,也不知怎么的,南宫云华和白飞瀚就熟悉了起来。两人经常结伴同游。一开始只以为是白飞瀚初来乍到,南宫云华尽一尽地主之谊。”
“不想渐渐的,帝京中传出了一些不中听的话。之后很短的时间内,南宫傲就将南宫云华嫁给了还只是大理寺侍郎的洛佑卿,可谓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再之后不到两个月,凉往国的国君就再派了使臣前来交涉,修订了之前的和平条约,再以两座城池为代价,将白飞瀚接回了凉往国。”
“而南宫云华在嫁给洛佑卿八个月之后,就产下了一个女婴,便是洛颜之了。只是红颜薄命,南宫云华在生下洛颜之的第二天,就产后亏空暴毙而亡。”
墨司御紧皱着眉头,太后的话语中虽然没有添加自己的疑惑,但只是这么陈述出来,其中的疑点也已经呼之欲出了。
比如说南宫云华为何忽然下嫁洛佑卿,还是一个谜。为何在南宫云华嫁给了洛佑卿之后,凉往国就忽然派人来接了白飞瀚回去?
更惹人遐想的,是洛颜之竟然是早产的。南宫云华自己熟知医术,这是墨司御都知道的。而洛颜之竟然会是早产的。
这更加让人会多想了。
“母后,为何……”墨司御想将自己的这些疑惑对太后谁。
不想太后摆摆手,道:“哀家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这其中的种种疑点,也是哀家困惑的地方。所以真相到底如何,还得你自己去查。”
墨司御将到了喉咙的话又尽数咽了下去,颔首道:“儿臣知道了。”
太后打量了墨司御一番,眼中带着探寻,道:“哀家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是对南宫云飞的事情上心,是对洛颜之上心啊。”
墨司御的心中不由的一凛,他现在和洛颜之的关系还不到可以和太后说的时候。要是太后反对,那他不就前功尽弃了。
他的脑中飞快的转着,看了一眼太后的神色。很明显,太后已经起疑,对洛颜之的关心是不能否认了。
这种情况下,只怕他越是否认,太后越是觉得有问题了。
他扬起了一个笑脸,干脆承认了下来,笑嘻嘻的说:“母后当真是好眼力,儿臣调查南宫云飞的事情,关心洛家的事情,的确是有洛颜之的因素。”
太后的脸色当即就变了,柳眉倒竖,嘴角也耷拉下来,问道:“你该不是真的对那么丫头动心了吧?”
“动心……确实是有些动心的……”他才说到这里,就见太后的脸色马上阴沉下来,似乎下一秒就是狂风暴雨。
接下来说出来的话连忙转了个弯,道:“但不是母后所想的那种动心。”
他虽是这样的解释了,但是太后的神色并没有缓和,依旧阴沉着,道:“不是哀家想的,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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