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呀!我们二房可不觉得分家有什么好的,分开住,关系难免生疏了。孩子都小着呢,一起照顾多好呀!我们二房不肯分!”
陈叔言没有说话,二舅母先着急忙慌地开口了。
其实她找不到应该分家的理由,公婆体贴、妯娌易处!
她和王氏平日里没事呢,就爱看孩子,也喜欢聚集在一块唠唠别人家的八卦,绣绣花什么的。
小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哪像王兰娟啊,一心想着要分家,根本不懂她们这些妯娌的好。
二房的态度很坚决,根本不打算分家。
陈伯言脸色好了很多,但陈忠言和王兰娟却有些坐不住了。
大哥二哥的意思都是不分家,那他们三房……
“他们二房分不分是他们的事,我们三房必须分!”王兰娟着急忙慌的喊着,然后指向陈氏:“正好我也不想跟这些亲戚来往了,哼,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好心好意劝她,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闹得我们家过年不愉快!”
柳念念有些无奈,这怎么又轮到她们母女头上了呢?
明明想分家的人是三房啊!
“大哥,分了吧!”陈忠言叹着气,对王兰娟的姿态表示很无奈。
“成,那就分家!但只是你们三房分而已。爹娘身体健康,你们三房能做这些不孝顺的事儿,大房二房做不出来!”陈伯言一拍桌子,“三郎,去村肚的赌摊把村长请过来,就说需要他主持一些事宜,别让其他人知道我们要分家的事!”
表弟三郎点了点头,迅速跑出去。
陈田氏也走回房里,将家中的地契、银子都拿了出来。
这么多年,老三走镖、老大老二做屠夫,也攒下了不少银子,既然王兰娟那么在乎钱的事。
她也乐得分出去!
“既然要分家,那爹娘就给你们交个底!老大老二都不分,但我们还是先把东西一块算清楚了,到时候我们两个老家伙走了,你们记着自己的东西,领走便是。”陈田氏老眼昏花,柳念念连忙接上手,细细的清点着。
“外祖母,现银有三十七两半、水田三亩、沙地两分……”
陈田氏点点头,询问了一下陈老头。
可外祖父却一把将银子都抓过来,扔到地上,抹着眼泪站起身。
“要分家就分吧,不孝子娶了不孝媳妇!我这把老骨头没眼看,死了算干净!”
这一句话说得陈忠言面色僵硬,王兰娟也很难堪。
谁都知道,三房的婚事,完全是当年陈忠言回来,被王兰娟父母设计破了身,才只好勉强娶了王兰娟这个好吃懒做的响炮仗。
“爹……”
陈忠言跪在地上忏悔。
王兰娟却不乐意夫君服软,连忙将他搀扶着:“别跪,咱们分家出去好过日子!”
陈老头走了,陈田氏还在。
她一直都不喜欢王兰娟这个儿媳妇,除了好吃懒做以外,还觉得这儿媳太轻浮了。
所以这次分家,她也不管三房的人有没有意见,直接按照自己的意思分,等村长来盖个章,就把三房一家轰出门去,爱到哪里生活就去哪里!唉,只是可惜了她的三儿子,偏摊上王兰娟这种不省油的女人!八壹中文網
“四妹现在是和离回家的,分家也理应算她一份!但毕竟是女子,我当然不会给太多。”陈田氏眯着眼睛,拿着个小秤,仔细量着银子:“三房带十两银子走,四妹拿三两银子!剩余的二十四两半,大房二房各十两,我和你公公俩个老家伙拿四两半!”
“凭啥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况且这些银子大部分都是我男人挣的,凭什么便宜了四妹啊?”王兰娟就不甘心了,凭什么她男人刀山火海挣银子,还要便宜陈氏呀?
她女儿都开作坊了,听说一年挣几万两呢,还在乎这三两银子吗?
要她说,那三两银子也应该给三房,反正到时候分的一亩三分地,也带不走,干脆银子折中算了。
陈田氏浑浊的眼睛睨着她,“你可以连那十两银子也不要!”
这话一出,王兰娟再也不敢多嘴了,只不甘心的嗫嚅着。
“就给四妹吧,我这做哥哥的,十几年来也没怎么照拂过她!”陈忠言倒是爽快。
柳念念对三舅的印象挺好的,只可惜都坏在了王兰娟的身上啊。
所以说,一个男人,有个贤内助,多么重要!
陈田氏哀伤地看了一眼三儿子,继续道:“剩余的就好分了,家里也就三亩水田,你们三房一亩。剩下的两分沙地也不多,就给我们俩个老东西留着好了!家里的猪……”
“娘!我们拿十两银子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要了!”
陈忠言本就觉得有愧,此时自然不会拿乔。
可王兰娟不乐意啊,“凭啥归我们的东西,我们都不要啊!?”
“那你一个人住陈家村,我自己到镇上住!”男人目光幽冷,看向王兰娟的眼神里已经没有半点温度可言了!
“多谢祖母分了三两银子给我娘。”柳念念立刻感谢,从怀里掏了个自己绣的荷包,把十两银子装了起来,递给陈忠言:“三舅,既然已经分家了,那就先祝三房红红火火,切莫忘了多回家看看外祖父和外祖母!”
想了想,她又朝陈氏要了些铜板。
数了八十八枚,一同放进荷包里。
“十两银子代表十全十美、八十八枚铜钱代表一生发财!三舅收下吧。”
嘴甜得可以,陈忠言愈发觉得对不起自家妹子、对不起自家外甥女。
所以此时此刻,也没脸多呆了。
瞧着门外的天色,陈忠言道:“大哥二哥、娘!天色也不早了,儿子没脸在你们二老面前晃悠,等村长过来盖了分家文书的印章,儿子就带着兰娟去镇上!”
陈伯言正在气头上,冷哼一声:“赶紧滚!”
说罢,便扯着王氏进了屋内,铁了心不打算再跟陈忠言说话。
二房也叹了一口气,给陈田氏知会一声,也回了房间夫妻俩人咬耳朵。
今年的初二,过得注定不太平静。
柳念念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有一个念头不断自责。
如果不是自己非要小题大做,或许外祖一家,现在还喜气洋洋的过着小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