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现在的日子，庄稼过了白露天，一天不如一天。
无论是宫里的御医，还是民间的大夫，一直未曾断过找寻。
希望找到一个能让老秦恢复健康的办法。
每年，李二都会赏赐大量的补药给老秦，包括老程，尉迟恭等人也对老秦的状况格外关心。
每年的冬天，对于老秦来说，都是最煎熬的季节。
如今有了铁皮炉子，倒是没了以前烧木炭让老秦呼吸出现问题的情况。
可昨日去秦家，看到老秦病恹恹的样子，依旧让老程担心。
“你秦伯伯的事情啊，要从那一年说起了！”
老程看着门外，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茫，似乎是在怀念以前的时光。
当年瓦岗的秦二哥，那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可如今，哎……
“哪一年啊？”
老程的思绪被打断，一双虎目瞪了打断自己的坏小子一眼。
“还能哪一年，就是哪一年呗！”
“当时，你秦伯伯带着两千人马，面对两万人的进攻，死战不退，狠狠的挡在那里，没有让人前进一步。”
“那一战之惨烈，两千人马战至不足四百，你秦伯伯血流了一地，就连战甲都染透了。”
“事后，从你秦伯伯身上，足足挖出了整整两盆的箭头！”
“……”
方承恩坐在那里，不可思议的看着程咬金。
我怀疑你在给老秦吹牛逼，但我不敢说，我怕挨打。
两盆箭头，那要多少斤了，还穿着铠甲，正常人身上能插的了这么多。
难不成，你秦二哥天赋异禀？
受力面积比较大？
“你秦伯伯如今，身上还有许多箭头没有取出来，特别是卡在心肺上的一枚箭头。”
“你秦伯伯之所以不能再征战沙场，也正是因为如此。”
“孙神医给你秦伯伯看过几次，对此也是束手无策，每次都只能给开止痛消炎的方子出来。”
“你秦伯伯这些年，饱受摧残，也正因如此啊！”
“如果想要治好你秦伯伯，就要把箭头取出来，可一旦开膛破肚，那人还能活嘛？”
老程说到这里，眼眶微红，为老秦，也为当年征战沙场的那些袍泽们。
就在老程感慨的时候，忽然又听到那惹人烦躁的声音。
“能活啊！”
“能……能能……能能能……活？”
老程刚想骂这小子两句，忽然就反应了过来，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开膛破肚还能活，这不是开玩笑的嘛！
“为什么不能活，只要事后把伤口缝合起来，期间主意不要失血，主意不要跟您一样伤口化脓……”
方承恩整理了一下思绪，努力的将自己的理论和思路，以较为直白的方氏说给老程听。
比如，所需要的手术器械，以及各种手术用品，比如手术刀，手术所穿的衣服……
等等……
方承恩唾沫星子飞了半天，老程听得一头雾水，满脸的懵逼。
看着老程的反应，方承恩也知道，自己白讲了。
跟老程这样的夯货讲讲杀人越货啥的，估计他听的比谁都明白，可跟他讲后世的手术，那基本等于对牛弹琴。
“那个，那个，贤侄啊，你确定你不是发病了，不是在胡说八道？”
老程捻着胡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方承恩。
“当然，我是不是在胡说八道您还不清楚嘛？”
方承恩很是不满的看着程咬金：“当初您不是因为动了手术，这才活了。”
“秦伯伯这事，就跟您当初一样，只不过，比起您只是切几块腐肉，秦伯伯这手术比您的复杂了点，小子一个人肯定是办不到了！”
“而且呢，秦伯伯这个手术的复杂程度，是超乎想象的，必须多人协助同时进行才可以，期间不能出一点差错。”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手术只怕是花费不少，不单单要重新制作手术器械，还有手术要用的净室，等等，这些东西倒也好办，多花点钱，找几个厉害一些的工匠就能办到。”
“比较苦恼的就是，这手术必须有麻药配合，不然刀子切在人身上，还是那么多刀，哪怕是秦伯伯是铁打的硬汉，恐怕也扛不住啊！”
“这些先不说！”
程咬金看着方承恩，脸上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
“小子，你先说说，这手术，你有几成的把握？”
几成的把握？
这要是放在后世，有专业的人员器械，那是百分百的成功。
可如今，自己一个半把刀的水准。
而且器械也根本达不到要求，谁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治好老秦。
方承恩闭口不言，沉思许久，这才缓缓开口。
“程伯伯，这事小子不敢说，不过，五成的把握应该是有的。”
“就是，小子所说的这些，有个前提，那就是秦伯伯的身体，能支撑的住这台手术。”
后世做手术的时候，那病人的身体都要提前养好长时间。
之后，还要用各种仪器检测一下，看看这人的身体能不能抗住实验的过程。
就这，还有人死在手术台上。
就老秦那身子，天知道这手术他能不能抗的下来。
万一身体扛不住，死在了手术台上，拿自己可就太冤了。
“小子，这些先不谈了，你跟老夫说的这些个东西，老夫也听不明白！”
“不过有一点，老夫听明白了，那就是你秦伯伯的病可以救，而且有五成把握！”
“小子，老夫跟你说，你要立大功劳了！”
老程喜出望外。
老秦一直都是军中顶梁柱的存在，这些年，虽然抱病在床，但是老秦只要出来喊一声，军中将领那个不给三分面子。
只要能治好这病，不说带兵打仗，能骑得了马，那对于二哥而言，也是天大的好事啊！
这个好消息一定要通知二哥，对了，还有陛下，这么大的事情，也要去通知一声。
宫里的那些老御医们，肯定有这小子需要的帮手。
程咬金想着，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小子，我这就去把这个好消息通知……”
“程伯伯，此事急不得，还需要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