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罔我方学智自诩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
“却不曾想，原来我这一生竟活成了一个笑话，还不如一介商贾活的明白！！”
“却不曾想，真正危害这大禹江山，祸害百姓的人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啊！！”
他一边笑，一边用拳头狠狠的砸着自己的胸口，一边砸一边吐着血。
商言弋就那样冷眼旁观着，看着这一代大儒一点一点的走向陨落。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即便方学智他真的是一代大儒，即便他真的为大禹贡献了一生。
但当他把那些肮脏龌龊的手段用在阿尧身上时，他就注定了唯有一死。
他商言弋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更不会有什么爱才之心。
说白了，他可以干净利落的一剑斩杀面前这个年迈的当世大儒。
但他却用了最残忍的方式，将他身上属于文人的傲骨，一点一点的碾碎，然后丢在地上，弃之敝履。
商言弋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辱人者，人恒辱之，杀人者，人恒杀之，仅此而已。
若他商言弋不是这大禹暗帝，若他商言弋只是一个普通的商贾，那么他和他的阿尧就会被方学智所制造的这一出讨伐彻底打入尘埃，死无葬身之地。
更甚至！
依着阿尧的容貌，更可能发生的是被人抓走当成禁脔！
只要这么一想，商言弋就无法抑制自己的杀意。
他的阿尧如皎皎明月，如清风山竹。
他的阿尧那般雅致，那般美好，那般骄傲的一个人，又怎能被这些污言秽语所玷污？所伤？
护我所护，便是与天下为敌又如何？
便是屠尽天下又如何？
便是自私，便是背负满身杀孽！
那——
又如何？
他只要他的阿尧一世安好！
商言弋眸中杀意凛然，直直的看着方学智。
“方大儒可做好了上路的准备？”
“商某要送方大儒一程！”
“还望君之黄泉路上小心慢行，切莫忘了商某的名字！”
“商某且等着君回来报此杀身之仇！”
方学智摇了摇脑袋，他也不说话，只转身颤颤巍巍的打开了自己身后书橱的暗格，取出一本被他珍藏着的金色册子。
他满脸珍惜的抚摸着这本册子的表面，然后神色一点点的变得坚定。
“这是老夫这一生所有学生的姓名，以及在何处任职的详细名册。”
“老夫不知这里面有多少人为祸一方，又有多少人叛君卖国。”
“虽然不知商少主你一介商贾，为何有如此能量能查到这些……”
方学智满脸苦笑：“但老夫却骤然发现此物竟除了交于你之外，再无其他人可以托付。”
方学智枯瘦的手，死死地抓着商言弋的手腕。
“商少主，老夫要你答应我，一定要查清这上面所有人，若他们都做了为祸百姓之事！还请商少主替老夫杀了他们！！”
他一边说，嘴角的血渍也越流越快。
“若这里有无辜之人，你不可伤他们分毫！！商少主！商言弋！你答应我！答应我！！”
方学智眼底的神色越来越暗淡，最后竟然就这样直直的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