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用了近百种办法处理栗子，想把那损失的一分找回来。
于是，他自己按照南夜栀的做法，加入自己的想法和修改，端出来几种试验后的成果。
按个品尝过去。
南夜栀最后摇了摇头。
“这个栗子挞，口感太干巴了。反而会影响山羊奶巴伐露的口感，”南夜栀指了指另一块，“这个问题是不够美感，颜色不对劲。”
“……这个呢，你是不是加了……嗯，香草荚？味道太多了，反而无法突出重点了。”
石沛吐口气，肩膀塌下去，整个人都趴在料理台上，就像泄了气一样，苦恼的抓了抓粘着面粉的头发，“到底是哪里啊……太让人抓狂了。”
南夜栀放下菜刀，将处理一半的食材推到一边，跟石沛一起思考。
“啊，”南夜栀忽然顿了顿，“我去问个人。”
说完，她从挂在隔间的外衣口袋摸出手机，快步往外走。
想了想，她还是将电话通讯界面划过去，转而进了微信，找到白煦。
白煦正在翻看文件，手机响了一声。
【小栀：方便吗？我想问你个事：那天我做的甜点，就是那道山羊奶酪抹茶冰激凌蛋糕，你觉得栗子有可以改进的地方吗？】
白煦直接拨了回去。
等电话那边响起南夜栀清亮的，令他魂牵梦萦好几天的声音时，白煦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声音。
真是想她啊。
“喂？喂——白煦？”
“嗯。”白煦含笑回应，“我在。”
“……”南夜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他的声音就像小羽毛在耳根轻轻拂过，一些不合时宜的回忆，不受控制的在大脑闪过。
“嗯？”白煦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来。
恰到好处的低音，不会太低沉，带着一股小小的电流，通过小小的听筒，流入南夜栀的耳道。
让她浑身酥麻了一下。
“……你怎么样？有好好吃饭吗？”南夜栀放轻了自己的声音。
“不怎么样……”白煦带着一丝小小委屈，一丝撒娇的意味开口，“吃饭……我只对你做的菜有胃口……好几天都没吃饱了。”
像个会撒娇的大猫。
而大猫的尾巴不轻不重的绕上了南夜栀的脖子一样。
“……”南夜栀看了看手机的时间，下午六点，“你在哪里？”
她认真考虑今天回去找白煦。
至少给他做顿饭。
白煦听出了她的意思，心脏被暖了一下。
“怎么？想给我做吃的？怕我饿着？”
“嗯……”南夜栀咬了咬嘴唇，红着脸却很清晰的回答：“主要是想你了。”
白煦：……
猝不及防的直球。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咧得过大了。
他将电话移到左耳，更靠近心脏的耳朵，右手则撩起眉毛上的碎发，向脑后撩去，“你这样说，我会忍不住跑到训练中心，将你拐回来——谁都别想拦我。”
他难忍的咽了咽口水，“开玩笑的……我会等你凯旋回来的。”
南夜栀红了脸。
“……若是你回来，我不保证会放你回去。”白煦低声说，“但是，那会破坏你的嗅觉的。”
作为一个美食家，白煦知道一些冷门知识：激素水平也会影响高级厨师的。
一些活动，会微妙的影响厨师的嗅觉味觉。
而越高级的厨师，越要从细枝末节追究。
理智提醒他，这是他的小夜栀的第一仗，必须要打得漂漂亮亮的。
毕竟——来日方长嘛。
南夜栀攥着手机，前所未有的感受到，她真的很想他。
若是不能见他，那就为他做点什么。
“这样吧，一会儿我会做点吃的，你找人来拿一下？”南夜栀斟酌片刻后开口，“有什么想吃的吗？”
白煦将舌尖的那个“你”字咽下去，半认真半戏谑开口：“你手头有什么食材，就随便给我做点吧。我一会儿让秦助理去拿。”
“嗯。”
两个人拿着电话。
白煦清了清嗓子，“我看到你发信息，问我甜点的事，怎么？”
南夜栀收了收心，将石沛的想法，以及这几天他折腾的一些失败案例告诉了白煦，最后才开口：“那天我记得给你吃了我做的甜点后，你好像说了句‘栗子’怎么样……”
但那天在度假村，南夜栀喝得红酒有点多，上头了，没听清白煦的话。
隐约只记得白煦提到了栗子。
白煦说：“嗯，栗子我觉得虽然味道浓郁，但是栗子碎块的颗粒感太单一了，而且有些发苦。不如试试做点栗子酱，跟栗子碎块混合在一起？至于栗子的苦味……试试把奶油加入栗子酱？”
南夜栀愣住了。“栗子酱？”
“嗯，”白煦闭上眼睛，那天吃过的甜点味道重新弥漫在口腔，“若是栗子酱太浓稠了，不如试着加入一点奶……就加山羊奶，这样不会跟山羊奶酪味道冲突。”
“mua！你简直就是天才！”南夜栀犹如拨云见日般，冲着手机飞了个吻，语气都着急起来。
“谢谢你的夸奖。”白煦不谦虚的照单全收。
南夜栀迫不及待想要回去试验一下，于是匆匆结束话题，“我去试一下……对了，你让秦助理一个小时候到这里，我会卡着时间把东西做好让他带回去的。”
“嗯，”白煦贪恋她的声音，但是语气丝毫不见留恋，“那你去忙吧，我也批文件了。”
“拜拜。”
南夜栀收了线。
从话电话的干脆程度，足以看出她现在多么想去试验新的甜点如何。
白煦看着手机的屏幕，叹口气。
就在手机屏幕即将变暗时，响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南夜栀：爱你~会好好犒劳你的。】
白煦闷声笑起来，手指再次没入头发，闭上眼睛叹气，“你怎么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