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坂越把干尸好好的放在了棺材边的地上,才放好又觉得不太合适,索性把棺材里的帛布给扯了出来,垫在了地上,又把干尸转移上去。
这一通操作给乌邪看的有些懵了,“你这也太周到了吧……”
“你不懂。”王坂越故作神秘,下一句就暴露本性,“指不定它在地上待久了,觉得自己那么帅气……曾经那么帅气一个贵公子,就只能躺在地上,爬起来跟我理论呢?”
乌邪语塞了片刻,才指了指地上铺着的帛布,“这东西比那几块儿银元贵。”
王坂越一听,脸上写满了意外。
他这回不是装出来的了,是真的震惊。
一块儿破布,居然都赶上货真价实的银元了,可能乌邪还把那块儿怀表给包括在内……
这得是多好的布啊?
王坂越抱着疑惑,伸手仔细摸了摸帛布,又揉搓了两下。
“软倒是挺软的,这布手感还挺特别。”王坂越给出了评价。
没想到他这些行为把乌邪给惊到了,乌邪看向他的眼神是震惊和诧异都有,“死胖子你不会要把这块儿帛布给拿走吧?我警告你啊,它已经拿来给尸体垫过了,你带着这东西……”
不等乌邪说完,王坂越就怒而打断,“你在说什么呢,你胖爷是这种钻钱眼儿里的人吗!乌邪啊,在你眼里我王坂越就是干这种事儿的货色?”
闻言,乌邪仔细回想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然后神情认真的朝着王坂越点了点头。
“你干过的这档子事儿还少吗胖子!”乌邪高声吼道。
王坂越张了张嘴想反驳,纠结犹豫以后又憋了回去。
此王坂越,非彼王坂越啊!
但他能怎么解释?
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不一样了,应该被当成不同的个体来对待,不能把以前的他做得蠢事算在现在的他身上?
这话要是说出来,都能当成绕口令了。
指不定在乌邪的心里,他王坂越就是会说绕口令的神经病。
忍了!
王坂越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安静了几分钟才回应乌邪,“这话我忍下了,不反驳。”
“你能怎么反驳?”乌邪反问他,随后也不等他反应,又叹口气说了正事儿,“你想赚钱我不拦你,我甚至能给你掌掌眼,但是这块儿帛布你就别拿了,它跟明器比起来也不值几个钱。”
“得,胖爷我算是跳进松花江都洗不清了。”王坂越气得不行。
眼见说不通了,王坂越又搜了一遍棺材,确认里面没什么东西了以后,拎着他的白金古刀,就要再开一口棺材。
乌邪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根本没有阻拦。
他把羊皮碎片小心翼翼的收到了背包里,然后上前打算给王坂越搭把手。
“你一边儿去,看你胖爷爷发挥!”王坂越豪气出言,白金古刀朝着棺材四个角都砍了一遍。
随后他深吸口气,一用力,就把棺材盖给推开了。
令他们意外的是,棺材里只有帛布,没有任何的尸体。
“空的?”王坂越自言自语,眉头微皱。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不对劲儿。
乌邪也上前了,不过他是早有目的的样子,把棺材给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怎么样?”王坂越很给面子,当然也有他本身懒得去做这种事的原因。
听他问话,乌邪的脸色有些凝重,“这个棺材是开过的……”
这句话一出,也许是错觉,王坂越觉得自己脖子都发凉,他没忍住抬手摸了一下。
出乎意料的,摸了一手的水。
“我擦,不是吧。”王坂越心里哀嚎一声,他想起了之前在地道里的经历。
这该不会又是一只海猴子?
握紧了手里的白金古刀,王坂越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猛然回身,同时往后退了半步。
他手里的白金古刀正对着头顶,但是那里空无一物。
乌邪被他这些行为弄得愣神,然后很快反应了过来,沉着脸跟王坂越并肩站立。
“是什么东西?”乌邪的声音下意识压低,听着有些气音。
王坂越抿唇,没有立刻回答,稍微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我不知道,有像是水一样的东西,滴在我脖子上了。”
对于这种场景,乌邪显然也有着不太好的回忆。
两个人的脸色都变差了。
乌邪想了想,虽然这时候拿出来影响两个人好不容易适应黑暗的眼睛,但他们现在看不清自己头顶究竟是什么情况,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难以应对。
他把手电翻了出来,然后对着王坂越说道:“胖子你做好准备,我要开手电了。”
王坂越没有多话,只是简洁的“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在两个人都做好准备的情况下,乌邪猛地按下了手电筒的开关。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忽然见到光线,人的自然反应都是闭上眼睛,但是情况不明的情况下闭眼睛,无异于找死。
王坂越和乌邪都硬撑着没有闭上眼睛,王坂越稍微好一点儿,乌邪为了睁着眼睛,被光线刺激的眼角都有眼泪在往下滑落。
在看清头顶上究竟是什么东西以后,乌邪也顾不得自己的眼睛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发麻。
王坂越也沉着脸不出声,被眼前的巨大冲击刺激得有些失语。
他们的头顶上,居然是一颗颗被从最中间打孔以后用细铁链悬挂起来的人头。
王坂越都不用去仔细辨认,他都能够很清楚的知道,那是货真价实的人头,而不是什么装饰品。
这人头不知道做了什么处理,不仅没有任何的腐烂,看起来就跟还在跟它配套的身体上待着一样,而且根本没有任何的味道。
正是因为这样,他们两个人才会在屋子里待了这么久,这时候才终于发现不对劲儿。
“那水哪儿来的?”王坂越忽然发现了不对。
头顶上的脑袋看着并没有什么腐烂的迹象,流水就更是不会了。
那他脖子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哪儿来的?
乌邪心情很沉重,他刚想抬手去摸一下王坂越的脖子,就看到眼前有什么东西闪过去。
“我擦!”乌邪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