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溪依旧是城里和村里两头跑,监督着旧宅的改造进度,同时将顺意楼送来得食材接下,按照订单上的菜单给制作出来。
原本她以为那种预订的菜品可能三五日才会有,没想到几乎是天天都有,而且每次最少都会有两道菜,保证她的每日收益至少在五两银子以上。
这才不过几日的功夫,林溪赚到的已经快要赶上她下海摸一次珍珠赚的钱了,眼看着荷包一点点儿鼓起来,林溪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如今她是再也不用为银子的事儿发愁了,也在考虑着要么就把虾酱和其他酱料的生意就分给村民们来做,毕竟那些现在对她来说都是小钱了,自己腌制酱料还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就效仿给林远食谱抽成的法子,她也跟村民们签个协议,到时候抽取些利益分成就好。
至于村民们因此赚钱之后会不会一脚把她踢开,这件事林溪是完全不怕的,因为想要酿出带有林溪风味的酱料,有种特殊的酱料是只有空间出产,而且无法破译秘方的。
就好比某饮料公司掌握着快乐水的配方,所以不管别的同类品牌再多口味模仿得再像,也始终动摇不了他的地位。
所以只要想做出正宗的“萧娘子”口味的酱料,就必须从她这儿获得那种独家酱料,也根本无法将她一脚踢开。
如今村里人在忙着给丁老先生盖宅子,怕也是顾不上这件事的,所以林溪打算等宅子盖好了,事情消消停停的时候,再跟刘氏商量着,该如何跟村里人讲。
在翻修老宅的时候,林溪连小集也不去赶了,客源不多,辛苦一天才赚几百文钱,更重要的是她那一天都不能去萧家村跟进度,如今随着工程的推进,不管是用料,修整程度,还是先后顺序,很多事情都需要林溪跟在旁边随时处理的,实在是耗费不起那个时间。
不过做为对喜爱她手艺的食客们的补偿,林溪又给林远的铺子追加了几道菜谱,同时让他们打出了“萧娘子”这个牌子,算是对林远做为自己的第一合作伙伴的一种应许态度。
不知不觉中,“萧娘子”这个名号已经有口皆碑,成为方圆百里内响当当的牌子了,可是林溪却又在琢磨着该怎么把那个“萧”字给摘掉。
她实在是不想一辈子背负着寡妇的身份过活,莫非只有改嫁才能摘去这个身份吗?
可她又不想稀里糊涂地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前世那么开放的社会环境依旧有无数大男子主义封建思想的人存在,更别说她现在就落在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老巢里来了,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去跟个男人过一辈子,她很怀疑自己能撑几天。
林溪虽然很为这件事头疼,但是现在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来打听消息,同样是准备等手头的事情清一清之后,再来慢慢思量对策。
老宅的主屋和厢房都已经翻修完毕了,但是在最后处理厨房和仓库的时候,岑师傅忽然来找到林溪,说是发现了一些蹊跷的地方。
厨房和库房中都有一根做为辅助支撑的柱子,岑师傅带着林溪进了厨房,指着靠在那根柱子上的梯子说:“萧娘子,恐怕您需要上这个梯子,然后再看横梁上的怪异之处了。”
“岑师傅,您先给我说说,到底是哪儿怪异了?”
林溪很庆幸自己为了活动方便,最近一直是男装打扮,此时就算是上下梯子也不会被裙子绑手绑脚的碍事。
“是这样,今儿咱们是打算先将横梁修复一下的,有裂纹或者是朽烂的地方,就及时处理,力求不留下任何隐患,只是咱们的人在上了横梁之后,就发现有不对劲儿的地方了。”
“按说这样的横梁上有老鼠,甚至是蛇爬过留下痕迹,都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你家这根横梁上留下的痕迹就太凌乱了。怎么说呢,就像是有什么大型动物曾在横梁上栖息过一样,上面的灰被擦得甚至还没下面柱子上的多。”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
林溪一惊,立时就按捺不住了,她把袖子挽起来就准备上梯子,又被岑师傅叮嘱了一句:“萧娘子,您慢慢儿地上,可别一着急踏空了脚,我就在下面给你扶着梯子,不会有事的。”
“行,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着呢。”
林溪自诩运动细胞还是很强的,身体的协调性和反应能力都不错,不然也玩不了那些极限运动,所以她上梯子的时候动作十分敏捷轻快。
很快她就上到顶端,小心地一手搂着支撑的柱子,一只脚踩在横梁上,仔细地观察起来。
果然如岑师傅所说,上面那根粗壮的横梁上也落了许多的灰尘,只是若有蛇和老鼠经过的话,留下的爪印应该很小,爬行留下的痕迹也应该是波浪形前进的,但是那横梁上的痕迹却极为凌乱,仿佛是为了遮掩什么而故意清扫过。
她想起之前家里进贼的时候,找到的那只浅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脚印,还有曾经被她误认为是幻觉的黑影,心头再度打起鼓来。
如今可以确认的是,上次贼闯空门被吓得半疯的事情,绝对不是闹鬼,而是真的有什么人在暗中觊觎她们母子的生活。
尤其是现在这横梁上的痕迹也能从侧面做个佐证,但是她现在没有办法确定的是,那个隐身在黑暗中的人到底是谁。
若说是萧昱辰,她觉得可能性不大,这是他自己的家,若是战场上侥幸生还那就更应该回家看看,让家里人知道这个喜讯。
除非他是出了什么事不方便现身人前,莫非是毁容了,或者是……当了逃兵?
林溪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慌忙甩甩头。
萧昱辰能从一个小兵一路搏杀到百夫长的位置,那是真的豁出命去杀敌卫国的,又挣下军功无数,这才有了萧家发达的根基。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当逃兵!
只是,若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