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城满怀兴奋地来到1班课室窗口,他是高一级的篮球队员,1班的篮球队员贺鹏和姚炎宁自然很高兴地主动出来跟他打招呼。
“两位老兄,可否替小弟叫你们班的秦妍同学出来?她吩咐我来的。”慕容城意在秦妍,匆匆寒暄几句就奔入正题。他扫视了1班课室,没看到秦妍的身影。
“她出去领教材以后就没再回来,她要你找她?”贺鹏盯着慕容城,满脸狐疑。他和慕容城都是篮球发烧友,平日一起打球一起泡吧,对慕容城这位酒肉朋友可谓是了解到不能再了解了。慕容城家境挺好,人也能说会道,仗着这两点,他从初中开始就疯狂谈恋爱,说是谈恋爱,其实是借着这个名义来玩弄单纯的女生,当得到她们的身体、满足了性欲以后,他往往就会把人家甩掉。最常见的情况就是:追求人家的时候,千依百顺,似乎把人家当作宝,等到玩弄了人家、满足了自己的性欲,却把人家当作垃圾当作草,随意甩掉,毫不惋惜。这种人,秦妍怎么会看上?贺鹏表面上与慕容城称兄道弟,心里鄙视他,懒得多说,就没跟他说实话,只是说秦妍领教材后还未回来。其实,秦妍回来过,她和苏馥香匆匆在窗口叫上吴彤,三个女生一同离开了课室。
慕容城看到贺鹏露出怀疑的神色,不恼反笑:“嘿嘿,你没想到小弟我的魅力如此好,居然能让你们班的大美女主动前来勾搭吧?”
“主动勾搭?主动勾搭就用不着老弟你亲自上门了。省点吧,或许人家是有事需要找你。或许人家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不需要你了,要不,怎么会放你鸽子?你看,现在她都不在这里。”贺鹏反驳。
慕容城正要开口,一个娇小玲珑的女生走了出来。慕容城的注意力立刻就转到女生身上,不觉看呆了:好可爱好漂亮的女孩!可爱的女孩见得多了,漂亮的女孩也见得不少,但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可爱而又漂亮的女孩——娇柔明艳,亭亭玉立,仿佛一块天然的美玉,没一点杂质。可爱的娃娃脸上,嘴唇微动,一对甜甜的酒窝就若隐若现。
贺鹏看到女生出来,也是一愣。
女生说话了:“你好!你找秦妍同学吗?她刚才在教学楼底遇到一个男生,那男生说有事跟她商量,就和她到宿舍那边去了。后来,她回来了,随即和我们班两个女生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吗?我可否代为转告?”
慕容城痴痴地看着女生的娃娃脸,出了神,竟没听到女生的话。
“同学,同学。”女生再叫了两声。
“哦,哦,你好!”慕容城回过神来,尴尬之色一闪而过。他本来就是油腔滑调之人,应付这种情况不在话下。
贺鹏看到女生走近,心跳顿时加速。他不敢直视女生双眼,生怕被她那水波流转、于清纯中带着灵慧的秀目摄走魂魄似的。他低下头看地板,问女生:“秦妍跟哪个男生去宿舍那边了?”
“我不认识这个人,不过经常见到。他走路的时候腰板挺得笔直、双臂摆动的幅度很大,而且步速很快,感觉像是军人在操练步法,又像是机器人走路。我想你们也应该见过这个人吧?”女生说着说着,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
好可爱的女孩!慕容城心花怒放,嘴上却说:“嗯,我见过这个人,好像是11班的。同学,要不你陪我去11班看看?”
贺鹏听了慕容城的话,心中暗骂:你这家伙,想要一箭双雕,一边追秦妍,一边混熟倩儿。岂有此理!老子决不让你接近倩儿!于是,他面带深沉的笑意,对慕容城说:“老弟,做人不可三心两意喔!”接近谁玩弄谁都没问题,他就是不允许有人玩弄叶倩儿。
“老兄,小弟只是想认识认识你们班的才女而已,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慕容城在情场上混迹已久,脸皮早就厚过城墙,贺鹏的讽刺对他毫无作用。他说过这话,就面对着叶倩文,脸上是讨好的笑容:“同学,你说对吗?”
叶倩儿脸一红,拘束起来。她外表单纯可爱,其实也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看出面前的男生在称赞她,就不好直接否定他的话,然而,她也看出面前的男生是个玩世不恭、用情不专一的家伙。叶倩儿一向不喜欢跟这样的坏男孩交往,只得微微一笑,算作回答。
“倩儿,你先回课室休息吧!这段日子你老是担心韩娟,怕是睡不好了,多休息一会。”贺鹏关心地对叶倩儿说。他的话倒是没错,叶倩儿虽然回到学校了,仍在牵挂着韩娟。
“好吧!”叶倩儿送给贺鹏一个调皮的笑脸,然后回到了课室。
一直在旁观看的姚炎宁打了一下贺鹏的肩膀:“小子,看不出你挺关心她的。”
贺鹏似未听见,转而对慕容城说:“好了,已知晓秦妍可能在11班了,你快去找吧!机会难得呀,别让别人抢了先机。”他紧张的是叶倩儿,只要慕容城不能追到叶倩儿就行了,别的女生,他喜欢玩就玩吧。
慕容城是情场老手,岂会看不出贺鹏对叶倩儿的爱,只得无奈地一笑:“好,好,刚才那小妹妹就留给老兄,小弟这就去找新老婆了。”说罢,扬长而去。
贺鹏和姚炎宁相视一笑。姚炎宁问:“这花花太岁真能泡到秦妍?”贺鹏轻蔑一笑:“多半是他自作多情。秦妍是个很正规的女孩,应该看不上这种油头粉脸、口甜舌滑、靠吃父母的二世祖。”他虽不大关心别的女生,因心里鄙视慕容城的为人,情感上也倾向于希望秦妍不要理会他。
“可是,他说是秦妍主动约他来的……”
贺鹏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一切恢复常态。他笑了笑:“多半是这小子撒谎。要不,秦妍怎么不在这里等他?”
“对呀,秦妍、苏馥香和吴彤去哪了?就快上第二节课了,她们怎么还不回来?”
他们哪里知道,秦妍和吴彤正在七楼听苏馥香讲述往事,那是关于天皇族的,也涉及苏家与天皇族的恩恩怨怨。
“馥香,据你所说,那天皇族就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民族,只是一群共同信仰天皇神的人,类似于宗教?”吴彤缓缓总结,略有迟疑。
苏馥香点了点头:“嗯,大概是这样。据我爷爷介绍,天皇族历史悠久,在远古时代就已经存在,只是他们行事低调,不为世人所熟知。天皇族人才辈出,武功高强不在话下,最可怕的是他们不少人练得诡异之术,具有神秘力量,这点,是我们苏家历来警惕的。”
“诡异之术?是不是邪术?”吴彤敏感起来。她是基督徒,对于邪术一向深恶痛绝。
苏馥香说话的时候十分谨慎,一来她确实不熟悉天皇族、所知的全都来自爷爷口述;二来,她在考虑秦妍和吴彤的安危,她这两位室友不懂武功,也没什么法术之类的,涉足进来将会十分危险。她右手托着下巴,缓缓地说:“是挺诡异的,不过是不是邪术就见仁见智了。据我爷爷说,天皇族拥有五项诡异之术,就是摄魂术、灵音术、巫蛊术、降头术和巫咒术,听起来很邪门的,不过人正术正、人邪术邪,说它们是邪术,好像太武断了。”
摆明就是邪门嘛!吴彤心中说道。她不愿意在这种时刻跟苏馥香争辩,就没说出口。她还要继续了解天皇族。隐隐约约间,她想到了孙小红,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孙小红的。脑海里,一个大疑问莫名其妙产生:孙小红跟天皇族有关系吗?瞬间,鲜红如血的衣服,娇艳可爱的容颜……许多零碎的画片在吴彤脑海里如风中纸屑,纷纷飞舞。她被吓呆了,慌忙摇头,摇得脖子发痛,险些扭伤,浮想终于被砍断,画面消失。
“你怎么了?”苏馥香诧异地看着吴彤。吴彤揉了揉眼睛,迎接苏馥香的目光。四目相对,彼此有点尴尬。
秦妍一向对玄幻的东西又好奇又害怕,听了苏馥香的话,遐想片刻,这时眼睛瞪大了:“啊?真有什么蛊啊降头啊咒语啊之类的法术?”
苏馥香苦笑:“当然有,只是较少人懂得这些法门,而且我们这个国家崇尚无神论教育,大家才会觉得是无稽之谈。天皇族的第一护法海生潮就兼通五大法术、武功也非常高强。”
“海生潮,海生潮,名字倒是好听,人应该很坏吧?”秦妍问。
“这不好说,据我爷爷介绍,海生潮此人喜怒无常,好事坏事都干,行事为人诡秘异常,但有一事却是非常光明磊落的,那就是比武之事。此人崇尚武功,竭力攀登武学最高峰,在与人比武的时候从不使用阴谋诡计,都是堂堂正正与人比试的。我爷爷就跟他比试过,险胜他一招,却身受重伤。当时,我爷爷孤身一人,而海生潮带着天皇族数百名高手,他要暗算我爷爷或者在爷爷受伤后命人杀死爷爷是轻而易举的,他却没有这样做,反而自认技不如人,向我爷爷下拜,并说十年后再比,他一定可以击败我爷爷并说要爷爷败北后把那一跪拜还给他。我爷爷当时伤得很重,几乎不能走路了,海生潮就派人护送我爷爷回家,还赠送疗伤圣药给我爷爷,使得我爷爷的内伤迅速痊愈并保全了内力。而在我爷爷疗伤期间,他为了防范苏家别的仇敌前来寻仇,特意派人守护,直到我爷爷伤愈并恢复元气为止。”
“哦,那看来海生潮算是个光明磊落的学武之人呀。那十年后他和你爷爷谁赢了?”秦妍追问。
苏馥香眼睛闪过亮光,那是泪光。她忧伤地说:“没有十年后的比试了,我爷爷在比试后的第九年就去世了,留下了这个遗憾。海生潮没机会报仇,就找苏半城出气,苏半城这混蛋为了保命,竟然百般求饶!我,我这个作孙女的也太没用了,只学到自家武功的皮毛,任由外人欺凌、玷污了祖宗的威名!”苏馥香说到最后,气上心头,连父亲也不叫了,直呼其名。突然,气血翻涌,哇的一声,突出一口鲜血。她刚才与黑衣人交手受伤,情绪一激动,内伤发作。
“馥香,你没事?”秦妍和吴彤大惊,花容失色,扶住苏馥香的双臂。她们不懂武功,不知学武之人受伤是常有之事,以为苏馥香有什么大病,几乎吓死。
苏馥香惨然一笑,脸色如白纸,意志却是坚强:“放心,我没什么大碍。你们扶我回宿舍吧!我运气调息一番就可以了。”
秦妍和吴彤半信半疑,见苏馥香缓缓站立起来,连忙各自伸出一只手,左右扶住她。
秦妍想起苏馥香还未回答天皇神是什么,于是又问:“天皇神是什么?是人还是什么神明之类的?”
“回到宿舍,我们再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