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术,源自云川一带,那地方自古以巫蛊之术盛名天下,从而发展成了降头术。
降头术可治鬼,但更可治人。历史上,以巫蛊之术害人的传说不胜枚举,最为出名的,莫过于汉朝武帝的巫蛊之祸。仅那场大祸,连同被冤杀的达到数万人之多,以至于后世提及,无不谈虎色脸。
有人认为蛊术源于南洋邪术,实则不然。早在《汉律》之中就有,敢蛊人及教令者弃市的条令。后世将使用蛊毒更是列为十恶不赦的大罪,用此邪术的人通常都会落个处以极刑的下场。最早记载的蛊术,就是《周礼·秋官·庶氏》,其中便有专门对付蛊术的人,到了《周易》还传门有一卦为蛊卦,可见这门邪术历史之深,或于华夏文明之初,就已然诞生了。
蛊乃肉中虫,据说贞观年间,有一个胡僧的邪术高超,能够使得军中勇士死亡,复活。但在傅奕面前不行,因为这个傅奕以前是道士,会道家法术,那个胡僧的邪术功力不如傅奕,于是妖力反噬,自己一命呜呼了。
这巫蛊之术自古以来不管是从官方再到民间,都一致认为其为阴邪之术,因此我陡然听到侯爷这么一说,心头打了一个激灵。
侯爷刚刚那句话虽然是震惊之余脱口而出,但还是被之前那个少女听了去。她本来已然转过去的头又回了过来,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我赶紧把侯爷拉了回来,问道:“你确定是降术?”
侯爷看了看左右,才低声跟我说道:“错不了,你闻闻这臭味,就是巫毒特有的味道。”
听了这话,我皱着鼻子仔细闻了闻,感觉那味道就像是放臭了的鸡蛋散出的气味。
侯爷挤眉弄眼地拉着我到座位上坐下,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咱们还是少管为妙,而且看样子那下蛊之人本身也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我点了点头,感觉侯爷说得有道理,抬头看见冯晓宛脸色惨白,脸上的泪痕犹在,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有想到那丫头看了我一眼,又开始干呕起来。
莫非我长得真的这么难看?
正这样想着,只听旁边“噗”一声,我转头一看,刚刚那个少女正冲着我捂着嘴笑。
我脸色一红,站起身来向另一头的卫生间走去。
我把卫生间的门关好,拿水洗了把脸,看着面前的镜子里的自己,感觉长得还可以啊,怎么那冯晓宛看见我就恶心成这样。
我叹了口气,打开门走出去,不想之前的那个少女正亭亭站在那里,狡黠的大眼睛看着我脸上全是笑意。
“你好,我叫方晴。”
女孩很大方地道出自己的名字,当然我也不能太小气,只是面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令我全身有点拘谨。
“我叫吴诚。”
方晴点了点头,问道:“刚刚我听你们说什么巫蛊术,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开始我说知道她把我和侯爷的话听了个完完整整,因此此时她过来问我,我也不是太奇怪。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我朋友那样说。”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面对这样的女孩子,我感到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方晴笑了笑,左脸上一个酒窝现了出来,显得那面容更加好看。
“哎,不然你带我去看看?”
我疑惑地看了看她,说道:“你快算了吧,你看看坐在我对面的那个,看了一眼就成了那样,你不害怕啊?”
方晴小脸一正:“怕什么,我可不会像她那么胆小,哎,我告诉你啊,我可是见过鬼的呢。”
听了这话,我心里不由冒出一句,这女的有病吧?当下侧身从她身旁走过,快步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八壹中文網
冯晓宛还是那个表情,趴在桌子上不断的抽泣。顾海涛也回来了,坐在一边不断地安慰。
侯爷见我回来,看了看我,对着顾海涛问道:“你说那个人身上长满了虫?”
顾海涛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可能是不想在冯晓宛面前丢人,点了点头说:“我以为是蛆,但是我确定不是。那虫子很怪,我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
“什么样子的虫子!”
顾海涛看了看我,而后伸手比划了着说:“这么长,很少,却是浮白色的,混在液体里,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侯爷点了点头,只听顾海涛说道:“这可能是一种奇怪的感染,我得到天津之后好好研究研究。”
我忍不住开口道:“不是蛊毒吗?”
侯爷说:“是五毒蛊。”
听了这话,顾海涛拉下脸来说道:“你们两个又在这里妖言惑众,什么五毒蛊,这种不科学的言论不要在这种公共场合谈论。”
侯爷瞪了他一眼说:“我说是蛊毒就是蛊毒,你懂个屁!”
冯晓宛突然尖叫道:“不要吵了,有什么可吵的!”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顾海涛问道:“你去哪儿?”
冯晓宛说道:“我不想跟他俩坐在一起!”
说着就已然走了出去,找了另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顾海涛向着我俩冷笑一声,也跟了过去。
侯爷看着两个人,也是冷笑一声:“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
听了这话,我就觉得不对,忙问道:“你说什么?”
侯爷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
而后不再理我,闭起了眼睛。
侯爷看样子是不想说话,我也不能再细问,只是一眼一眼瞟向出事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边有点忐忑。
这时那个叫方婷的女孩子回来,坐到了她的位子上,但是眼睛却不时好奇地向我们这边看过来。
要说我这运气真是好得可以了,刚刚从十里坡离开,在火车上又遇到了这种怪事。
我把头转向车窗,陡然间,却发现车窗之上,不知道被人写了几个大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那八个字似乎是用清水写的,只有在逆着光线的特别角度方才看过到。
我心头一跳,就想叫醒侯爷,却见那字犹如瞬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