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可以断定这间铺子只是王猛用来掩饰自己是徐家后人身份的幌子,而张朵分析的对,按照王猛的做事风格,怎么会在自己身边留下一个能看懂自己的危险人物?
让老怪这么多年一直留在王猛身边的并非老怪可怜的身世,而是他不是个聪明人。
我们当然不能和老怪说太多,吃罢饭后我们要走,老怪一个劲的谢谢金哥给的钱,老怪眼角笑纹夹的泪,让我心情很重。
同样是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可我们不一样,我们只要动动身子,是有机会让日子翻天覆地的,而像老怪这样的人,那是实实在在的穷。
事情是一直在进展中的,可是因为我们迫切要拿到血寒珠的心,相比好像很多东西卡在这里。
难受的很,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我倒是渴望小米再遇到点邪乎事儿,让我们更进一步靠近王猛。
可是没有。
两天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徐家寨所有打不开的门又能被打开之外,而这件事情带不来丝毫高兴,因为原本就意料之中,有过发生的。
于是我有了时间给老爷子打电话,才知道原来张朵一直都在和他汇报这边的事儿。
老爷子电话上就是交代我,好好待张朵,要是我们银家能进门这么一孙媳妇也是有望了,反正就是拐弯骂我废物呗。
老子无所谓了!
这天天儿难得的好,我躺在院里晒太阳,张朵和小米雨琦几个臭毛病的忙着洗衣服。
这几天我们没啥可查的,混在一起,大家也熟悉不少,尤其是女孩子最容易三八混热乎,小米和雨琦就求教张朵怎么傍上我这等有如此豪寨的款爷。
张朵倒是学会顾忌男人面子了,没装逼说自己多厉害,我傍的她之类的屁话,不过也挺能吹,愣是把小米跟雨琦说的一愣愣连连点头。
我听的快越发要睡着,心里想着张朵原来懂男人不少呢!
正要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小米这丫头嗷的一嗓子,“哈哈,你们看,我上次丢的钱,在这件衣服裤兜里呢!”
接着就是雨琦也叫,“哈哈,一会要去买彩票,我和你说小米,我就每年吧,尤其是秋天,就喜欢在几条牛仔裤兜里塞上几块钱,然后呢,你也知道我记性不好,结果啊,第二年再拿出来穿的时候,经常有惊喜,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这钱是自己捡的,兴奋不兴奋,惊喜不惊喜?”
“去,你就傻吧,这根本还是咱自己的钱,钱找到了,手机呢!嗨,一点不惊喜,反倒触景生伤,想到我那新买的手机呢!”
忽然我一卷身子坐起来:小米丢的钱在一件根本不是当天穿的裤兜里找到了,王猛铺子房间乱七八糟的衣服!
我们应该去搜那些衣服的裤兜!
我一把拉上还在洗衣服的张朵就往外跑。
“干什么,你有病啊,我手上还有洗衣液呢!”张朵穿的拖鞋,被我拽的跟断了尾巴的狗似,哪里有往日的灵巧劲儿。
“小米的裤兜找到了钱,王猛喜欢在裤兜里装东西!”
张朵先是一愣,然后忽然跳到我身上,双腿夹上我腰间,仅仅搂住我脖子亲了好几口,“你可以啊!”
“丫的,洗衣液有没有腐蚀性,老子可是靠脸吃饭的!”我赶紧推开她,拿袖口可劲的擦脖子,脸腮。
“矫情,要不是老爷子来时候交待我照顾你,你就是给我提鞋都不够级!”
方才张朵亲的那几口,我的确吃惊,张朵挺傲个人,虽然也有些泼辣,但不会这么主动吧,“老爷子和你都说啥了,我咋感觉你这趟回来不一样了!”
我俩说着已经在往街对面鬼匣走。
“我把徐家寨的房契交给老爷子放着,你以为这东西我随身带着有个好?老爷子感动的鼻涕一把尿一把的就把你交给我了,没法子,你们银家现在穷的光剩下你了!”
“我就说嘛,话说你有点不地道了哈,我都是你的了,那晚上是你故意往我怀里钻的吧,早上还扇我干啥!”
“我乐意,怎么,有意见?”
“你刚才和小米她们讲的一套一套,话说你很懂男人嘛,我现在好怕怕的说!怕被你玩坏了!”
“怕个屁,闷骚!”
“咱们打个赌咋样?”
“什么啊?”
“要是能从王猛衣柜裤兜里找到啥,晚上就来真格的!早晚的事儿你墨迹个毛!”
“好啊,那有什么!”
“我说真的哈,张朵我是个超级标准的爷们,这个年纪你应该知道肾上腺素饱满的很!你别到时候就怂了!”
“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找到再说!”
我刚要就势拉上张朵的手,她人已经大步往前,我只好跟在后头。
我们是打电话通知金哥直接去王猛铺子的,到了之后发现金哥老早就站在铺子门口,可是铺子门确是关的。
“金哥,咋回事?没人咋不打电话说声?”
“等等吧,没准临时有事关门的呢!”
“老怪不是说老母有病嘛,是不是回家照看去了,铺子现在没个买卖,光开张耗着!”
“忘了,没老怪的电话!”金哥一拍脑门子。
我们三人等了半个多钟头,眼瞅着没底,只好就近去了金哥铺子等。
走的时候我们给老怪留了话贴在铺面上,是金哥的手机,然后让他看见务必给打回去。
这一等竟然是晚上八点多,我和张朵本来以为没戏了,正要走。
老怪这个电话打的真是应时,原来打从我们上次去了王猛房间后,铺子里就一连串怪事,什么睡前老怪明明把脸盆放到池子上,半夜上厕所发现到了马桶上,再或者老怪挂到衣服架上的衣服穿的时候被谁反过来了,起初老怪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记错了,之后他把每样细节都拍下照片,结果证明不是自己记错,是真的有人!
可是老怪想不通的是,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总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搞,铺子啥东西没丢,自己故意放在桌上的零钱也在。
后来老怪实在快被折磨成精神病了,只好关了门回家住,想想谁能受得了天天这么神叨叨的闹腾。
我们三人听后默契相视一番,这和小米遇到的雷同极了。
如今意图已经相当明了,王猛干的,他不想伤害谁,但也不想让人消停,搞不好王猛的目的就是折腾走大家。
现在老怪已经在铺子里住不下了!
我说呢,这几天徐家寨什么都没发生,王猛在铺子这边搞事情,可不无法分身过去嘛。
“老怪,你是准备就这么回家还是咋?”金哥对他说的事没任何评价,问了一句。
“金哥,我也拿不定主意啊,这不在家待着惦记铺子,可回到铺子又待不住,你说要是东家回来知道他不在这段时间我这么不敬业咋想?可我要是和他讲这事,他能信吗?肯定以为我找借口,我这愁的啊!”
“这事你想多了,他真回来,我们几个给你作证,就说大家都遇到了,亲眼看见的,而且他回得来回不来还指不定呢!”
“金哥,咋,东家到底咋了?”老怪一听这话又紧张起来的声音,然后问金哥在哪儿,之后金哥说在自家铺子,老怪说这就到铺子找他便挂了电话。
老怪打过来的电话,他是担心话费吧。
几分钟之后老怪进来,看见我和张朵在有点吃惊,随即弓腰打个招呼,大家围坐起来。
“老怪,这么晚了,你今个就在我铺子里睡吧,我们几个也帮你分析分析!”
“金哥,有句话我不好意思讲哈,不过实在憋不住,这些事就是从你们去了东家房间后开始的,我这,我这给他干了这么多年,一件亏心事没做,要不是他这么久不见人影,担心真出事,是不敢私自进他房间的!”
“老怪,这事你别自责,都是我们的事,再说你想,王猛要是信不过你,会把自己房间钥匙给你,连给都不会对不对?”
“对着呢,可是话又说回来,东家越是信任咱,咱越得对得起人家的信任!”
“呸,王猛就喜欢装逼信任,然后用信任囚禁人给他卖命!”我听到这里就来气,要不是王猛死前那句话让我千万别和任何人说,我丫的真听了傻乎乎的不到现在还被他关着脑子?
老怪不知道我这话咋来的,看了我好一会,确没说啥,只是一个劲叹气。
“老怪,你最近就在我铺子住着,有空去王猛铺子看看,要是家里老母亲需要照顾就回去忙也无妨,咱们邻里邻居的,这种时候照样下应该的!”金哥这话其实我是不赞同的,我是想让老怪最近连铺子都不开,这样王猛折腾走了他,觉得铺子可以了,便会腾出时间再折腾徐家寨我们。
我们要的就是他更多暴露!
于是我插嘴说了句,“老怪,我看你压根就回家专心照顾老母亲先,王猛又不是三只眼,我们不说,他怎么知道你最近干啥去了,再说……”
“不不,小哥,使不得使不得,人做事天在看着呢!”
“那你就在铺子里待着吧,我看八成是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