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算人?郑多艺愣了一下。
还不等再问,缎纹就从外面进来了,郑多艺和杨小帅立即息了声把眼睛盯到了屏幕上。
缎纹看着看着两个挺直的背脊,立即觉得有种不同寻常的气氛,不由多看了两人一眼。
郑多艺看缎纹的眼神探寻立即对着缎纹展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段姐~”
“别跟我在这儿撒娇,我是不会忘记你们瞒着我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的事情的。”缎纹故作生气的哼了一声。
郑多艺有些哭笑不得,拿了桌子上的咖啡杯棒着颠颠的跑到缎纹旁边:“段姐,你怎么还记着呢?”
“哼,我记性好着呢!”缎纹赏了郑多艺一个白眼儿。
郑多艺赶紧把手上的咖啡杯送到缎纹面前:“佛爷,您哪呢记性不好,您记性最好了。”
这俏皮的话让缎纹不禁一笑,拿过郑多艺的咖啡笑着摇头:“果然是和杨小帅在一起久了,这油嘴滑舌倒是学得快。”
旁边坐着的杨小帅立即表示:“这锅我可不背啊。”
“说什么呢?”杨刚和高乐从外面回来听到里面的笑声便问。
郑多艺对杨刚还是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缎纹看了就道:“在说今天的案子太奇怪了。”
“说起来也没什么奇怪,应该是真正的字母杀人犯知道有人模仿了他的作案手法,把案子嫁祸给他,所以才会跳出来杀了嫁祸者来宣示自己并非前两起案子的凶手。”
郑多艺点头:“嗯,有道理,不过那个记者既然是接到电话,她应该会对打电话的人的声音有印象吧?”
“她说对方带了变声器,所以声音没有什么辨识的可能性,而且给她打电话的号码,现在也打不通了,我们查过了是黑卡。”
“奇怪了,那字母杀人犯是怎么知道是谁在冒充他的?”郑多艺皱着眉头,他们想拿下李淑英都是苦于没有证据,那字母杀人犯又怎么确定李淑英就是冒充自己的人呢?
其他人听到郑多艺这样说也觉得这事十分蹊跷。
“我这里还有更奇怪的事情。”杨小帅忽然放大了电脑上的一个画面,转过头来对着几人道。
四人听到他说立即聚了过去。
杨小帅伸手点了一下空格键,让画面继续。
几个人看到两个人进了大楼,立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放大。”
杨小帅依言把画面放到最大。
“怎么会是方莲英和何可?”缎纹看着那画面上的一大一小两个男性,心乱如麻。
在她看来何可是个可怜的孩子,她不希望不幸再次降临到他的身上。
杨刚脸色也是铁黑,何可的弟弟刚刚死去,而且他也知道警方一直怀疑李淑英就是杀他母亲的人,很有可能会走极端,现在还出现在李淑英家的楼上,就更回可疑了。
“明天让他们过来。”高乐倒是对两人没什么感觉,依法办事。
郑多艺看缎纹脸色不好,便道:“那里是何芙住过的地方,也许何可只是回去拿什么东西了。而且有方莲英跟着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郑多艺对方莲英的印象十分不错,温润儒雅,而且还十分通情达理,在知道何可可能是杀他养子的凶手的时候还能心平气和的帮他们辩护,这也是让郑多艺对他刮目相看的原因之一。
并且这人在外面的名声也很好,为人又正直,郑多艺觉得如果是方莲英带着何可的话,何可应该是没有可能对李淑英下手的。
缎纹也道:“也有可能是巧合。”
“巧合不巧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两个人进去之后呆了有四个小时。”杨小帅快进的把视频放到了四个小时之后,他们进去的时候还是下午两点,而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两人手上拿着一个行李箱直接上了方莲英的车就走了。
“如果是拿东西,怎么会呆四个小时?”杨刚也开始怀疑。
高乐并不喜欢对未知的案件进行毫无根据的猜测只道:“明天让他们过来,我们详细询问一下,今天大家也都累坏了,就都回去休息吧。”
郑多艺早就困了,听到连忙点头。
出了警局杨小帅也追了上来:“郑多艺一起回家吧。”
郑多艺想了想反正现在杨小帅也看不到小鬼,一起回家说不定还能问出点儿别的情报就点头道:“好啊。”
跟着杨小帅上了车,郑多艺便打算开时之前没有完结的话题:“你刚才说那个老头儿已经不是人了,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个老头儿现在和鬼魂没什么两样,他长年用孤魂野鬼和阴间使者来吊起自己的生机,让阴间使者误会他还活着来骗取在阳间的生活,虽然他还有肉身,但是那肉身已经渐渐是他所不能控制的了,他的灵魂在慢慢的脱离肉体,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的想抓到我和你,目的就是用我的修为来加强他和自己肉体的联系。”
郑多艺听着他这天马行空的话,努力消化了一下才道:“这个房东老头儿也就是七八十岁吧?就是活着也不可能长年利用孤魂野鬼和阴间使者吧?可是你这说话的感觉像是他已经利用阴间使者和孤魂野鬼活了很久一样。”
杨小帅边开车边抽空看了一眼郑多艺是,张口说出了郑多艺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的话:“这个人最少活了有两百岁了。”
“咳咳咳……”郑多艺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你,你说什么?两百岁,这怎么可能?”
杨小帅没说话,但是那表情已经说明,他说这话不是随便说说,他是认真的。
郑多艺就更加不能淡定了:“如果他活了两百岁,那他怎么还和七八十岁一样,而且他还是小陶的房东,这……”
这也太离奇了,他们被一个活了两百岁的老怪物给盯上了?
“这个人目前的身份我们还不能确定。”
“我们?除了你还有谁?”郑多艺精神一凛,如果除了杨小帅他们身边还有别的阴间使者,小鬼岂不是太不安全了?
“是你们的朋友王芷言,她在我手下已经呆了七年了,不过因为她受了不小的伤,所以现在不能和你们见面,不过你们也没有必要再见了,毕竟死人与活人,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往前看。”
杨小帅是不希望王芷言和郑多艺多接触的,死人与活人过多的接触会产生各种奇怪的执念,尤其王芷言还有一个前男友,如果两人见面次数太多,万一两人旧情复燃呢?
要知道很多因为亲人甚至是爱人执念加深不得不被阴间那位亲自出手解决,虽然不知道他们的下场是什么,但是可以想象绝对不是好事,王芷言又是和他在阴间相处时间最长的阴间使者,所以杨小帅是不希望她落到那个下场的。
但是郑多艺却不这样想,秦正为什么会学怎么找鬼肯定是因为他想找到王芷言,两个人再见一面,而现在两人好不容易可以相见了,为什么不能相见?
“我虽然也很想见小言,但是能不能无论如何也让她和秦正见上一面?就看在他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那个房东老头儿的手上把你救回来的恩情,你让他们见上一面吧。”郑多燕看着杨小帅一脸恳求,这是她能为秦正和王芷言做的最好的事情。
两个人虽然阴阳两隔,但是当归他们由于出任务,都没能好好的告别,如果两人不能相守下去就算是告别也让他们再见一面吧。
杨小帅本想拒绝,但是看到郑多艺恳求的表情,微微叹了口气,还是松了口:“这个我会和王芷言说的,但是她已经看透,活着与死亡的界限,她会不会去找秦正就要看她自己了。”
郑多艺立马喜笑颜开:“谢了。”如果是问王芷言,她一定会想再见一次秦正的,毕竟他们的感情是那样的深厚。
杨小帅看郑多艺那么希冀那么兴奋的样子实在不想告诉她:其实王芷言这么多年一直关注着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慢慢的认清了现实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差别,虽然这过程中她也曾歇斯底里,曾经那么的悲伤不舍,但是离开了就是离开了,那种虽然在亲人身边却并不能参与进他们的生活的痛苦那些没有体验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所以在他们悟到死人和活人之间是不可能再有联系的之后就绝对不会想要再去触碰那无法超越的悲伤。
小鬼从夜门街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找袁波,最后终于在一座大桥上找到了他。
他坐在最高的位置,晚风吹着他的头发,看着有些悲凉,一身黑衣像是要与夜色融合在一起,下一秒好像就要与夜色相融,再也看不到一般。
小鬼叹了口气,飘到他旁边坐下:“还在生气。”
“哪敢啊,您是鬼哥,可是为了自己的事情牺牲所有人,我也是牺牲品,牺牲品怎么敢生气呢?”
小鬼知道他还在计较自己当时的气话,用肩膀怼了他一下,那劲道很大,差点儿把袁波怼下去,袁波吓了一跳,立即用一副看着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你干嘛啊!”
“本来想来道歉的,但是看到你那别扭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想教训一下。”小鬼耸了耸肩,对不起之类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道歉?你是说你要道歉吗?”袁波看着小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鬼哥我没听错吧?你要给我道歉?”
“啊,你接不接受?你不接受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你信不信?”这哪里是道歉根本就是威胁。
但是袁波知道他这是已经做到了最大限度的道歉,立即点头:“接受接受,怎么能不接受呢?哈哈,鬼哥给我道歉,这要传出去,我在阳城还不得横着走?”
袁波一想到那些小鬼要对自己点头哈腰的模样就觉得心中一阵畅快啊。
“得瑟。”小鬼嘴上吐槽脸上却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丝笑容。
两人坐在桥上没有说话,但是心情都是不错的,袁波也知道小鬼不是那样随便丢弃朋友的人,他那样说话也是因为当时话赶话赶上了,现在他来道歉,袁波也就原谅他了。
“小波,其实我也挺后悔的。”小鬼忽然一反常态,叹了口气开始谈心。
袁波奇怪的看着他:“在后悔没有提醒小艺姐姐小陶他们的目标是杨小帅吗?”
小鬼点头:“其实你们在质问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错了,但是我不想承认,我根本不是那种可以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人,但是,自从遇到了你,遇到了郑多艺之后,我好像越来越变的像个人了,懂得了什么叫后悔,也知道什么是对错,更重要的我现在竟然可以体会别人的那些感情。你知道吗?十年了,我在阳城十年,从来没有感觉过像现在这么害怕失去。”
“你不会失去的,我听说你去了夜门街救了那个阴间使者,你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失去什么,因为你在学着得到。”袁波笑着看着小鬼:“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小艺姐姐也是。”
小鬼点头,伸手拍了拍袁波的脑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郑多艺骂我我知道是为什么,第一她是警察,第二她刚被自己的朋友出卖了,当然看不上出卖别人的人,但是你怎么回事?你当时的气愤可不比郑多艺少啊~”
小鬼用眼神锁定袁波,眼睛微咪一副严刑逼供的模样。
袁波赶紧把头别过去。
小鬼看了便知肯定有猫腻,伸手按住他的脸,强行摆到了自己的面前:“说!”
“呜呜~”袁波闭着嘴反抗。
小鬼挑眉:“要不要我带着你去找杨小帅?”
“啊,不要!”鬼哥果然还是鬼哥,虽然刚才说的好听,什么不害怕失去,什么越来越像个人,在他看来,鬼哥还是那么无耻没下限:“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小鬼立即把手一抽,又嫌弃似的在袁波的身上擦了擦:“快说。”